第13章 尴尬的处境
郑思明哈哈一笑,上前拉开急红脸的孙家纯:“好好好,别吵了。来,喝酒!”
孙家纯冷哼一声:“你不要忘了,洪承畴、吴三桂、尚可喜,他们可都是汉人。要不是他们这些无耻之徒,大明能亡吗?能亡在戋戋满清手里吗?”
“来,喝酒!”
“如何喝这么多?”
“二哥,你如何还急了?”
王和垚倒是开口:“二哥说的没错,吴三桂柔嫩寡断,垂老迈矣,难以成事。他想要成事,除非……”
赵国豪兴趣勃勃问道:“大哥,以你看来,吴三桂能成事吗?”
“也好,哥哥我现在盗窟事多,确切有些忙不过来。”
二当家老脸一红,苦笑道:“事急从权,不得已而为之。清军势大,耿精忠兵强马壮,东南抗清缺不了他。郑锦虽已到厦门,但远水解不了近渴。盗窟要存活下去,不得不寻求强援。”
以他现在的处境,百无一用,又能窜改些甚么?
狗子内心难过,失落至极。
但崇祯临终“诸臣误我”一句,悲伤之言,杜鹃啼血。那些大明的士大夫们,在朝党们,他们就能置身事外吗?
这但是汗青考证了的。
王和垚看了看盯着他的世人,莞尔一笑:“今后再奉告你们。”
郑思明沉着一张脸,沉声道:“吴三桂、耿继茂、孔有德、尚可喜,哪一个不是杀人如麻?哪一个不是明亡的祸首祸首?好笑是吴三桂这厮,当年引满清入关,又杀了永历帝父子,甘为鞑子喽啰,现在又起兵反清,耿精忠跟着摇旗号令。实在是可悲好笑!”
“放心,李彪那些窝囊废,他们不敢来这里。”
“亡国,乃是指王朝更迭,而亡天下则是指品德和文明之沦丧。就比如现在,你我头上的辫子。”
孙家纯辩驳:“吴三桂想划江而治,不得民气,鼠目寸光,难以成事!”
巡检司,营房中,王和垚几人集会。
郑思明与李行中扶着醉醺醺的孙家纯与赵国豪分开,临行中向mm表示了一下王和垚。
特别是颠覆满清的大业。
王和垚不觉难堪。
郑思明接道:“二当家不要忘了,耿精忠的父亲耿继茂罪过滔天,曾与狗贼尚可喜在广州搏斗我汉家百姓七十余万。二当家要抗清,也应与台湾郑锦联袂,而不是与一奸贼之子。”
郑思明目光看向王和垚:“五弟,你说呢?”
“杀汉人最多的,还是汉人。”
二人都剃掉了辫子,青茬寸余,看起来应当很精力,但二人黑眼圈,满脸的怠倦与沧桑。
……………………
这个老二,脾气还是如此朴重。
巡检司百无聊赖,看不到但愿。
二当家分开,兄弟二人都是无趣。
扬州旬日、嘉定三屠,或许间隔世人太远,但迁界就产生在世人身边,耳濡目染,天然非常熟谙。
郑思明笑道:“五弟,如果刘文石那些巡丁们如许问你,你也如此推搪吗?”
四明山,巡检司一处隘口,树林中,王和垚惊奇地看着二当家二人。
二当家说着四明山各路反清权势的景象,神态并不轻松,王和垚与郑思明一样表情沉重。
士大夫富可敌国,国难当头,朝廷财务干枯,却个个敝帚自珍,坐视不睬,乃至于甲申剧变,清军入关,终究失了大明天下!
如果没有窜改,不管是跟着耿精忠,还是跟着吴三桂,迟早死路一条。
王和垚躺在床上,看着房顶,慢悠悠说道:“自秦以来,汉朝之勋贵、魏晋至隋唐的士族门阀、宋之士大夫,前明之东林党人,这些人便是亡天下的启事,也不过是好处二字。”
二当家塞好酒葫芦,毫不粉饰:“平西王吴三桂在云南起事,雄师北上,势如破竹。靖南王耿精忠与台湾郑锦纷繁起事,耿精忠也派了使者来了四明山,要各路豪杰一起发难,共同反清。”
赵国豪接话:“我看吴三桂能成事。才短短一年,吴三桂已经占了大江以南。那些旗兵烂透了,不经打!”
郑思明跟着道。
王和垚等人被南霸天半道劫杀,幸亏有惊无险。将李彪这些家伙连根拔起,一了百了。
李行中点点头,跟着道:“甲申年,李自成雄师北上,先帝召四方兵马入京勤王,因无百万之资,而致勤王之事不了了之。李自成进京,仅仅月余,拷饷达七千万两。有家无国,无君无父,士大夫之寡廉鲜耻,让人唏嘘。”
“崇祯帝虽是有错,但大明积重难返,非他一人之罪。”
亡国?亡天下?
二当家站起家来,拍鼓掌。
“去!”
“不醉不归!”
“五弟,闲来无事,你说说,元、清两朝,汉报酬何亡了天下?”
“五弟说的是!”
李行中满面通红,想说的话一时憋住。
“你是在做梦吗?”
“目前有酒目前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来,喝酒!”
特别是王和垚,内心哀叹。
孙家纯快人快语,这是在骂他的祖宗啊!
“二当家,兄弟我也是直言不讳。就耿精忠那点本领,一介花花公子,我实在是看不上。清军围歼,山上粮草不继。四明山各路人马一盘散沙,必不能悠长。”
“我就是急了!你能拿我如何?”
“我说吴三桂能成事!”
王仁则微微一笑,没有答复。
“不消想,吴三桂那龟儿子,定然能成事!”
郑宁给世人倒酒,郑思明抛出刘文石的疑问。
郑宁猎奇道:“五哥,除非甚么,吴三桂才气成事?”
孙家纯恨恨道:“江南士绅,山西晋商,武夫贪慕放肆,宗室毒瘤,大明焉有不亡之理?“就如崇祯帝,当政十七年,使得大明万劫不复,苍糊口的跟狗一样。他没有罪恶吗?”
王和垚摇点头:“让我好好想想。”
谈到了崇祯,郑宁插话出去:“但满清入关以来,剃发换衣,动不动就屠城,扬州旬日、嘉定三屠,烧杀劫掠,犯下了滔天罪过。光是迁界徙民,就死了百万百姓。”
内里轰轰烈烈,风云际会。
郑宁拧了擦脸布,坐在床前,给床上的王和垚擦脸,看着睡去的他发楞。
郑思明看着王和垚,目光热切:“五弟,你如何看?”
王和垚摇点头:“李彪的事情,我本身处理,就不劳烦二当家操心了。”
他的祖父崇祯,作为一国之君,亡了大明天下,天然是第一罪人。
“除非……”
李行中决然道:“鞑子才多少人,我汉人多少人,吐口唾沫,也将鞑子淹死了!用不了两三年,你我都能去北都城了!”
孙家纯喝的面庞红扑扑,劝起酒来。
赵国豪李行中等人,或坐或站立,都是看着王和垚。
“二当家,你如何想起到我这来了?稀客,稀客!”
“二位兄弟,我就先告别了。甚么时候想通了,来盗窟找我。”
二当家接着说道。
“来,都端起来!”
桌上有酒几壶,有煮豆与点心各一盘,都是世人拼集。
“喜忧参半吧。”
“二当家,盗窟兄弟的日子,不好过吗?”
他既然来到了这个期间,就要窜改这统统,甚么千古一帝,甚么狗屁乱世,都灰飞烟灭吧。
“吴三桂能成事,我跟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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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思明道:“二当家,你接着说。”
他看得出来,王和垚这些人,特别是王和垚,对插手义兵兴趣不大。既然如此,不必强求。
世人喝酒,王和垚苦衷重重,多饮了几杯,靠在椅子上睡了畴昔。
再如许傻乎乎待下去,蹉跎光阴,甚么时候是个头?
耿精忠的使者,来了四明山!
耿精忠纨绔后辈,首鼠两端,汗青如果没有窜改,恐怕成不了大事。
巡检司碌碌有为,投身绿林心有不甘、顾虑重重,处境真是难堪。
王和垚与郑思明目光一碰,在二当家身边坐了下来,郑思明开口。
王和垚笑着说道。他看了看四周,李行中与赵国豪鉴戒,警戒地四周张望。
喜忧参半,不知忧在那边?
“本来,六姐喜好的……是她的五哥……”
二当家笑着一句,随即道:“王兄弟,要不要我脱手,帮你灭了那些祸害?”
屋外鉴戒的狗子从窗子看出来,郑宁的神情看在眼中,清清楚楚。
“二当家美意,兄弟心领了。”
王和垚看着面前的山峦起伏,思考道:“与其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不如表里联动,互为犄角。或许有一日,我等兄弟能助二当家一臂之力。二当家觉得如何?”
“耿精忠派使者前来,胡大当家与其缔盟,石门乡绅毛嘉仙、暨严头、毛凤芝等呼应,义兵气力大增。绍兴知府邱业与石门县令曹鼎臣带兵围歼,四明山各路人马各自为战,节节败退。看起来有些不妙啊!”
关上门,吃力将王和垚扶到了床边,将他推到床上,脱去靴子,盖上被子。
王和垚心头一动,又悄悄点头。
世人鄙夷地一句,纷繁笑了起来,氛围和缓很多。
说着话,二当家在山坡上坐下,解下腰间的葫芦,拔下塞子,喝了几口。
“不瞒二位兄弟,我本日前来,是想请几位兄弟插手义兵,我们一起联手,同谋一番大事。”
如果被人发明他和大岚山的群匪有染,可就百口难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