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章 成王败寇
朱厚熜看都没看那杯冒着热气的茶,稚嫩的脸上充满了决然,另有一丝丝无可掩.[,！]饰的错愕和惊骇.
秦堪一边走一边冷静看着这统统,脸颊微微抽搐.
秦堪笑道:"我不篡位."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将士们也苦,敌我两军用本身年青的生命为代价,满足了他小我的意志,应当大笑欢庆之时,他却满嘴苦涩,心中有一个名叫"悲悯"的东西,正狠狠啃噬着他的心.
轰轰！
悄悄端起面前的杯子,秦堪将它双手捧到朱厚熜的面前,笑道:"茶尚温,陛下可饮否?"
朱厚熜眼中恨意愈浓:"这是你篡位的来由?"
朱厚熜怒意顿滞.睁大了眼睛:"秦堪,你到底甚么意义?"
"记得我决定起兵时说过甚么吗?"
幸亏秦堪是个很善解人意的人,他老是不忍心看别人太宽裕的模样.
丁顺呆了半晌,接着大急:"但是……"
朱厚熜俄然像个疯子般仰天大笑,笑声里带着歇斯底里的哭腔:"一朝天子一朝臣,朕不除你,如何执掌社稷?秦堪,朕何错之有?何错之有！"
乾清宫表里充满了铁甲将士,手中平举着长枪,虎视眈眈地谛视着空荡荡的大殿.
"残敌已清除了么?"
现在横刀立于宫门前,胜利唾手可取,叶近泉眼眶却微微泛红.
偌大的宫殿内空荡荡的,奉侍朱厚熜的寺人宫女们全跑光了,朱厚熜现在披头披发,光着脚丫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来回踱步,地上书案上床榻上散落着各种奏疏,册本和摔破的精彩瓷器,景象仿佛刚被盗贼打劫过.
叶近泉回过神,望向宫门的目光冰冷如铁,转过甚看了看金水大街的绝顶.随即道:"前阵架炮,后阵马队筹办,破宫门后不得滥杀无辜,不得劫掠财物.不得刁悍宫女嫔妃,违者立斩！"
乾清宫.
…………
站在叶近泉马旁的丁顺一身血污,明显今晚也经历了一番厮杀,闻言上前抱拳道:"叶总督,秦公爷有令,雄师破宫后,擒住小天子须由部属把握."
大雨滂湃的夜里,一道道闪电将京师照得雪亮,刹时归复黑寂.
承天门前,五千披甲边军布阵在广场上,将士们面庞冷凝盯着那扇代表着皇权的朱漆大门,他们的眼中并无一丝一毫对皇权的崇拜,只要一片冰冷和淡然,仿佛这扇门里的统统人只是他们刀下的猎物,包含天子.
小寺人转过甚看了一眼离乾清宫越来越近.[,！]的边军将士,吓得浑身一激灵,仓猝磕了一个头,哭道:"陛下,奴婢只求乱世苟活,恕奴婢不能再奉侍陛下,奴婢,奴婢……"
秦堪的目光不复刚才的温暖,变得越来越阴沉冷森:"对于我秦堪一人罢了,陛下有需求以国运气数为赌注吗?有需求以千万百姓百姓的生存为筹马吗?现在的乱世气象,不知多少人支出了多大的代价才换来,却因你一言而几近倾塌,你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要么天真烂漫放心当你的承平天子,要么深沉刻毒城府心机修炼到家.装天真你装不像,玩城府你又玩不过别人,不知跟谁学了一些四不像的所谓帝王心术,便觉得可将朝堂和天下人玩弄指掌当中.我本日若不兵谏.天下会被你祸害成甚么模样?"
秦堪看着他,一字一字缓缓隧道:"这叫‘兵谏’,你对我起了杀心我不介怀,我能够逃,逃得远远的,到日本,到琉球,今后流落异国他乡,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毁去我和诸多老臣破钞了十多年才堪堪窜改的中昌隆世,你布局肃除秦党,遣钱宁去天津大开杀戒,罗织诸多能臣的罪名,规复海禁祖制……天下不知多少百姓百姓因你的一个决定而重新回到贫困困苦的日子,今后衣不裹体,食不裹腹,失地流民再次遍及大明各地,活不下去的百姓不得不几次举旗造反,然后被朝廷残暴弹压,大明的国运在这类周而复始的循环中走到死路……"
丁顺一脚跨进大殿门槛,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口水.非常卤莽地揪过朱厚熜的前襟.靠近了高低细心打量了一番,然后大笑.
"攻！"
朱厚熜如同受伤的困兽仰天嘶吼.
"都放出来吧,天下毕竟是文官的天下,你能堵得了他们的嘴,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吗?"
"秦堪！你这逆贼不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篡位就是篡位,哪怕我已是你阶下囚,天子庄严不容你欺侮！"
朱厚熜仿佛遭到了莫大的欺侮,指着殿外虎视眈眈的将士,怒道:"你当我是小儿可欺耶?这么多叛军刀剑指着我,兵变都已打进了皇宫,俘虏了当明天子,这不叫篡位叫甚么?"
朱厚熜嘲笑:"只差谋朝篡位了是吧?"
二十多年了,当初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宁夏都司麾下副千户,获咎了军中批示使而弃了军籍被迫流亡,一起杀一起躲,展转千里躲到了京师流民营里,觉得这辈子已没了但愿,今后在流民营里赤贫平生,或许某天跟统统饿毙的流民一样倒在路边被野狗啃噬,最后化为一具死无葬身之地的枯骨.
"滚！快滚！朕不要你们这些无君无父不忠不义的主子奉侍,滚！"
秦堪神采仍旧安静,涓滴不被他的态度所影响,安静隧道:"只剩朝堂宦海了,陛下,朝堂的大臣,该治一治了,现在大明的官方,百姓衣食无忧,商事畅旺发财,开海禁以后交通万邦诸国,实为乱世气象,但是,朝堂的大臣还是那些大臣,打着品德的幌子做着祸国殃民的事,嘴里喊着忠君忠社稷的标语,暗里收受贿赂,搜刮商贾良民,为解除异己而置国度兴衰于不顾,做完了好事只需喊一声‘为民请愿’仿佛便可抹去他的统统罪过,如此朝堂,如此恶吏,纵创出一个堪比唐宋的乱世,却能保持几年?"
朱厚熜失神地看着他,神情充满了惶恐,点头喃喃道:"不,朕毫不能承诺,毫不能承诺……"
五千边军化作一支毁天灭地的长箭,无情地朝宫门涌去.
秦堪目光很安静,仿佛看着一个与他毫无干系的陌生人,没有任何资格牵动他的悲喜.
叶近泉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准."
朱厚熜怕了,他只是个孩子,兴王府出世后便是世子,被千百人宠着怜着,没受过涓滴痛苦,更没有视死如归的勇气,他怕死,他不想死.
…………
城内的巷战仍在持续.
秦堪悄悄看着朱厚熜气愤的模样,缓缓隧道:"我已说过,我不会篡位,这辈子我没有当天子的命."
"都是骗子！都是逆臣！口口声声忠君忠社稷,朕大难临头竟不见一人,朕何错耶?天下何故弃朕！"
谁知造化弄人,一个落魄的武将竟被秦堪看上,从店伴计到家仆护院,再到辽东副总兵,辽东总督,手握二十万兵马,更一遂平生之志,十余年来领军横扫大漠草原,令鞑子闻风丧胆,本日现在陈兵皇城宫门前,一番厮杀血战以后,皇宫里阿谁小天子已成为他的囊中之物,眼看即将改天换地……
秦堪浅笑道:"起兵便必然要篡位么?大明的天子,不是那么好当的."
秦堪话里的意义他听明白了,本来本身底子没有任何筹马,现在京师已在这恶贼的把握中,他完整能够换一小我来当天子,而被换下来的阿谁天子,以这恶贼的心性,岂能容他活着?
"是."
秦堪嘲笑:"施之以德,吓之以威,佐之以官爵和屠刀,他们怎能不平服?当年王振祸国,陛下可知朝中大臣奴颜婢膝?当.[,！]年刘瑾乱政,陛下可知朝中多少大臣奉承邀宠?更何况,我既非乱政亦非祸国,我将亲手窜改乾坤,创下一个远迈汉唐的繁华乱世,大臣们有眼有耳,所见所闻皆是世道繁华,民气机定,他们另有甚么来由反对我?陛下,你太小了,民气之庞大,不是你这般春秋能推断的,‘大义’这个东西很几次,一件事非论善恶,说它好的人多过说它坏的人,它就成了‘大义’."
…………
秦堪收回混乱的思路,俄然打断了他的话,悄悄隧道:"丁顺,我何时何地说过,大明的天子要改姓了?"
狼籍的脚步声步步逼近,乾清宫门口刹时堆积了一大群手执兵器的披甲将士.每小我身上溅满了血污,每小我的眼神都那么的刻毒,仿佛一群饿极的狼盯着一只肥美的猎物.
丁顺游移了一下,道:"为防有人反叛,昨夜城中大臣皆被锦衣卫节制起来不准出门."
叶近泉骑在顿时,被将士们团团围在中军,他也盯着那扇门,只是心潮颇不平静,宽广的胸膛高低起伏不定.
"以是我要窜改它,以是我破钞了十多年的心血,这些年我做过很多事,杀过很多人,或许做错过,或许杀错过,但我问心无愧,因为大明在我的手心垂垂在改良,百姓丰衣足食,边镇久无战事,四方藩国邻属争相朝觐,我一件件做着这些事,该做的差未几已做完,现在只剩下一件事没做……"
"抓住小天子了.大事定矣！速去禀报秦公爷！"
时已近凌晨,天蒙蒙亮,下了一夜的大雨终究停了,但是京师城里的氛围仍伸展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大殿正中,朱厚熜一脸惨白衰颓,无神地看着坐在劈面的秦堪.
小寺人再次叩首,随即起家仓猝逃远,薄弱肥胖的身影一闪,消逝于林立的宫台殿阁之间.
乾清宫外,喊杀声已越来越清楚,朱厚熜和小寺人一齐变色.
朱厚熜通红的眼眸恶狠狠地盯着小寺人:"逃?朕往那里逃?全部京师已落入秦堪和叶近泉这两个逆贼之手,朕能逃往那里?朕做错了甚么,为何要被逆贼追得惶惑而逃?"
二人面前摆着一套精美的茶具.
故意想告饶,朱厚熜却实在拉不下脸,当了一个多月的天子,他已风俗了高处的风景,永久也学不会俯视别人.
朱厚熜浑身一震,失声道:"你欲做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不！朕毫不承诺！就算朕承诺,满朝文武也不会承诺,秦堪,你小瞧了天下人,小瞧了天下的文官,大义当前,他们不会屈就你的！"
"不错,兵谏,‘兵’是手腕,‘谏’是目标,我只要这个目标."
"禀公爷,城外十二团营与辽东铁骑苦战两个时候后终究全线溃败,团营将士扔下兵器四散逃往乡野农庄,参将宋杰已遣万骑追索.边军篡夺城内九门后,上十二卫及五城兵马司等诸卫已军心涣散,抵当微小,守城精锐腾骧四卫营与边军巷战非常惨烈,城中到处可见抵当,边军伤亡颇大,厥后御马监掌印苗逵身中暗箭而亡以后,腾骧四卫终究溃败,散不成军……"
"开炮！"
红泥炭焙炉上.滚烫的沸水在壶中冒着热气,秦堪执壶在手,亲身将面前的两只小杯斟满,双手捧到朱厚熜面前.笑道:"陛下.这是你皇兄本年赐给臣的雨前雀舌,本日借茶献佛.请陛下一品."
淡淡一句话,朱厚熜却从入耳出了模糊待发的杀意.
这套茶具传闻还是唐时太宗天子用过的老古玩,只因朱厚照不喜茶道,喝茶只以解渴为目标,以是这套茶具没派上用处,一向深藏于宫库不见天日,还是本日边军破门后从库房里搜出来的.
或许,间隔胜利还差一点点.只要一扇门的厚度.
二人说话间,边军前阵已一字摆开十余门佛朗机火炮,冷幽的炮口对准了那扇紧闭的宫门,将士们手执火把站在火炮旁,逼人堵塞的杀气在大雨中四散满盈.
大人物的心机,他实在是捉摸不透,这辈子他估计也没甚么希冀当大人物了.
秦堪没理他,自顾端起一杯刚沏好的茶,浅浅地啜了一口,叹道:"茶虽好,可惜喝茶的人不对……天下朱姓藩王多如牛毛,或许,我能从中找到一个能够陪我喝茶的人……"
"秦堪,你赢了……"
丁顺瞠目结舌,却讷讷不能出声.
朱厚熜浑身一颤,眼中敏捷浮上极度的惊骇,手脚顿觉冰冷如坠冰窖.
"呃……"丁顺笑意凝固,惊诧地张大了嘴:"公爷,您不当天子谁来当?都城皇城都被您打下来了,除了您谁另有资格坐金殿里的那把龙椅?"
广场阵列前,一名披甲将领仓促跑来,朝叶近泉抱拳大声道:"禀总督,将士们已清除宫外残敌.城中负隅顽抗者唯此皇宫,内有腾骧四卫营二千,大汉将军三千余,寺人寺人宫女不成计,请总督命令！"
"您说天子不仁,故而兵谏……"
现在他终究了解十年前霸州城破时唐子禾站在城头上的表情.
秦堪叹了口气,道:"传令宋杰撤回边军,逃掉的敌军不必再追索了,赶尽扑灭未免有干天和,城中大臣们呢?"
"我,我……"朱厚熜浑身颤抖,望向秦堪的目光不再是居高临下的桀骜,现在他才豁然惊觉,本身已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只消面前此人一念摆布,便能决定他的存亡.
"大明病了,病得很重,文官贪财,武将怕死,只要一帮不知所谓的言官慷慨激昂,空谈误国,头顶着‘品德’二字便能吃一辈子,百姓哭嚎视而不见,自土木以后,大明各地乱民几次造反,鞑靼瓦剌频频犯边,文官立于金殿口沫横溅,边镇将士节节败退,如此世道,如此君臣,大明鼎祚能有几年?"
他是履行者,更是见证者,他用了十四年的时候,亲目睹证了一名温文尔雅的读书人如何披荆斩棘.如同丛林中的孤狼为了保存一次次与仇敌厮杀冒死,一次次命悬一线,一次次在厮杀中活下来……今晚,终究迎来了人生中最大的一场打赌.老天垂怜.这一次他又赢了.
"君还是君,臣还是臣,你持续当你的天子.我持续做我的臣子,只不过,从本日起,宫禁戍卫由辽东边军接办,而天下各地卫所批示使及浩繁都司将领,便需求陛下的圣旨和兵部的调令,将他们打乱对调……"
"陛下,留得青山在……"
喊杀和惨叫仍在京师各个角落此起彼伏,城中到处火光,到处烽烟,大明皇城都城在雨夜里哭泣.
皇宫全乱了.
朱厚熜仇恨地盯着他:"朕即位以后确切想撤除你,秦堪,你权益太重了,重到令任何一个帝王都会感到寝食不安,朕不除你,何故掌控天下?朕那里做错了?"
胜了,他终究做下一件震惊天下的大事.一夜血战,万千生灵被搏斗,终究赢来了这场胜利,但是.此时现在,他为何没有一丝一毫胜利者该有的高兴?
"是的.我赢了."秦堪很安然地承认.
"朕,我……自是可饮."朱厚熜战战兢兢端杯,抬头一饮而尽,然后双手谨慎地将它放回原处,想到本身各种委曲仇恨之处,再看着面前这恶贼笑得那么光辉那么讨厌,朱厚熜终究忍耐不住,嘴一瘪,哇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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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躺满了尸首.辽东边军将士们正冷静地抬着袍泽战死的尸体,将他们一具一具地抬上马车,一车装满,便摈除着马儿,将他们送往城外.
"滚！给朕滚！朕不逃,朕要问问秦堪,我做错了甚么,何故如此待我！"
丁顺一脸狂喜地朝他跑来,疏忽路边横七竖八躺着尸首,大笑道:"公爷,抓住小天子了,我们赢了！从本日起,大明的天子要改姓……"
承天宫门眨眼间被火炮轰成了碎渣,前阵一名令旗官狠狠挥下红色的令旗,随即后阵传来隆隆短促的擂鼓声,一阵整齐齐截的铁甲叶片碰撞声过后,辽东边军将士手中的长戈刷地同时平端.
殿外回廊传来惶恐的脚步声,一名小寺人跪在大殿门槛外,带着哭腔仓猝道:"陛下,叛军破承天门后长驱直入,腾骧四卫与大汉将军总计五千余属死守午门,却有力回天,辽东边军战阵太短长了,千余马队一个来回冲刺便将皇宫守军击溃,现在叛军已入内宫,眼看要到乾清宫了……陛下,快逃吧."
轰！
但愿此战,能换得天下百年承平.
秦堪浅笑着举袖悄悄拂去他脸上的泪水,道:"陛下,从今今后天下事可交托于臣,臣为陛下担尽天下之忧,陛下尽管在后宫读书幸妃,为天家开枝散叶便是,莫再哭了,别人会说臣欺负小孩子的……"
无数寺人寺人宫女惊叫驰驱,各宫各殿的书画古玩金银被卷集一空,心中各自怀着幸运,抢先恐后地朝各个宫门逃命四散,残存的腾骧四卫和大汉将军已成了全部皇宫眼下独一的防卫力量,合起来不到一万人,惶恐慌乱中将不知兵,兵不知将,建制已被完整打乱,各军士只能以小股为单位手执兵器赶往午门抵当边军入宫,为大明皇权尽本身最后一份忠心.
秦堪说到最后,语气越来越阴沉.说话也越来越不客气,朱厚熜气得满脸通红,眼中似喷火般瞪眼着他,肥胖的胸膛高低短促起伏.明显已是怒极.
"臣本绍兴府一名籍籍知名的落魄秀才,乃至因获咎权贵连秀才功名都被肃除.本来只想安静安宁度过此生,做点买卖赚点银子,买几个丫环,娶一名贤惠和顺的老婆.和她生儿育女,庸碌浅显地走过这平生,为了‘浅显’二字,我到处藏拙隐名,从不干出风头的事,连赚银子都不得不冠以别人之名,恐怕木秀于林,但是造化弄人,我毕竟被老天一次次推向风口浪尖,老天给了我一次又一次的费事,也赐赉我一次又一次的境遇,仿佛冥冥中付与了我一种任务,要我做点甚么,窜改点甚么,我用了十多年的时候在做,在窜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