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自天定（9）

自那今后，他晓得本身要找的东西或许净法大师晓得在哪。

只可惜本来闹如贩子的人群自北宫煜等人来了后，大殿也空旷了起来，唯有一人静肃立于佛前，红衣法衣，紫金九龙锡杖，沉香菩提念珠在掌心缓缓扭转，木鱼声在全部大殿跟动手中的敲打有序的响起，覆信缭绕，佛前香炉中扑灭的香火如薄纱般给真正万人之上的佛珠附上了一层奥秘感。

北宫煜负手站在大殿门口，踱步行到大殿中心，微微仰着头看向殿中的佛像，卷烟缭绕，连身在此处都感觉是种幻像。

净法大师看着北宫煜拜别的背影，一股股龙气缠绕其身。这天下，终是平不了多久了。

“既无恙，那施主便早些归去安息吧，施主贵为太子，理应早日回到朝中清算国事才是。”

北宫煜瞥了他一眼，心中了然，也不再多说，回身走出了大殿，但是行至门口，净法大师此次微微展开了眼，“太子殿下，寻得，你命，不得，天命。”

净法大师不语，却闭上了眼。

净法大师一段佛经告落，放动手中木鱼搁置香火炉旁，又拿起佛珠在掌心转着，渐渐转过身来看向北宫煜，“北宫施主，别来无恙。”

“阿弥陀佛。”

未立太子前，他北宫煜甚么都不是，一个弃子，如何会有人想到要杀他？除非，他另有代价。

“多谢大师提点。”北宫煜顿了顿，此次头也不回的分开了。

“大师，这么多年来你还是没有变。”北宫煜用笃定的语气像在陈述一个究竟，脸上是一贯的自傲。

“大师如此德高望重，连本王想问甚么题目都还未说出口，竟就晓得必然不能答了？”北宫煜目光移向净法大师，仿佛要从那安闲不迫的背影中找出一丝马脚。

寻得，他命，不得，天命。

“大师曾对父皇说过，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北宫煜疏忽了他的逐客令，自顾自的说着，“但是，父皇输给了他的劫。”

哎，罢了罢了，尘凡本不该他多扰，现在，不过还了那人一个情。

“去而复返，施主的题目，老衲没法解答。”净法大师手中的行动未停，继而喃喃念着听不懂的佛语。

佛是如来，金尊之相坐于莲花蓬莱台当中，两手定定立于胸前摆着结印的姿式，声声佛语从四周的庙堂传入大殿，佛像眉间红砂，眼眸半垂，唇间似笑似无，正如他地点高处，恰好俯看天下百姓，傲视天下百姓，唯独嘴角那抹笑，不知是否也在嘲笑天下人，还是在不幸天下人。

“本王要找的东西，想必大师必然晓得是甚么，大师也应当比本王清楚，二十年前的那场灾害不过是个开端，现在岳华国事安宁不过是大要征象，暗里各国间却早已暗渡陈仓，倘若六国纷争一起，江湖动乱，必然又是一场生灵涂炭，大师又何曾忍心无辜百姓为这天下作祭奠？”北宫煜看向高高在上的佛像挑了挑眉，一股王者之气满盈在大殿，净法大师眉头一动，手中拨动佛珠的行动微微一滞。

这个净法大师他不能说不恭敬，未当太子前，他曾被人谗谄劫出宫外，惨遭行刺，暗中被净法大师救下，当初的净法大师对他说是他命不断于此，但是让他吃惊的倒是方丈救下他拜别时美意提示他而不经意说漏的一句“人无罪，怀璧其罪。”

人无罪，怀璧其罪。

何如自那今后他没再见过这位大师，前段日子有了动静，他这才同业而来，没想到公然又是再见。

那话，虽偶然，却也是一场劫数。

“无恙，自是甚好。”北宫煜笑了两声，来到净法大师身侧，态度倒像是在同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友扳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