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礼物
不过只在翠华阁逗留了不到半个时候，苏愿挑了一对金镶宝蝶赶菊耳铛，一支青鸾翠羽金钗。
毕竟出门的来由是要购置金饰。
赵吉是周安的师父，当年赵吉故乡受灾，百口十几口人逃荒的时候都没了，最后只剩下他一人，奄奄一息，碰到了沈锦这才得以活命，今后便一向跟在沈锦的身边，也是除了沈锦外，独一把握了酿酒方剂的人。
苏愿笑了笑，“嬷嬷想得殷勤。”
“娘承诺你的事情何时食言过。”柳氏对着铜镜，戴上一支金海棠珠花步摇，手重抚了下鬓边道。
但世家蜜斯出门，凡是都会戴上帷帽，不将容颜等闲展露。
赵嬷嬷给她引见了布庄的掌柜李海、酒坊的徒弟赵吉、周安。
周安却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性子非常驯良，只是长得人高马大，又一脸络腮胡子。
可他却似并未发觉，只又续了一壶茶水。
赵吉是他们当中年事最大的，胡子已经斑白，个子不高，身材很瘦，绷着一张脸的时候，看着非常峻厉。
李宴辞一双眸子看向窗外，似是不在乎的应了一声。
赵嬷嬷笑着点头道：“恰是，赵徒弟本想送缥醪酒，但老奴感觉，桑落酒更合适初六那日。”
马车并非直奔清河坊而去，而是先去了朱雀大街的金饰铺子。
清河坊临着青云大街。
“娘亲，我真的能去英国公府吗？”斑斓园中，苏雁得知苏愿出府后，就有些暴躁。
“主子，人跟丢了。”暮山低声道：“那人非常惊觉，我们的人又不能跟的太近，这才被人给逃了。”
苏雁委曲地低下头，“娘亲，明显都将她送到庄子上了，可父亲还是将她接返来了，不然此次去英国公府，就是娘亲陪着我了。”
不管是偶合还是决计，只如果靠近主子的人，他都会查得清清楚楚。
那日在广济寺碰到后，暮山就去查了苏愿的来源。
“是部属多言。”暮山垂着头道。
几位退下后，苏愿让赵嬷嬷把他们筹办的礼拿了过来。李海筹办的是一匹布料，“是浣花锦。”赵嬷嬷轻声惊呼道。
“放心，我的雁儿这么灵巧，到了英国公府，定会得老夫人喜好。”柳氏拿起一个巴掌大的檀木盒子，递给女儿，道，“翻开看看。”
“恰好给母亲做一身衣裳。”苏愿温声道。
“这么闲，去看看不就晓得了。”李宴辞淡淡道。
暮山应下。
可本日见面后，赵吉的心安宁了很多。
赵吉筹办的是一壶酒，苏愿不懂酒，翻开盖子，只感觉酒香满盈，如同春季的阳光下的熟了的果子，披发着让人垂涎的香气。
赵嬷嬷闻言，心中非常欣喜，更是为夫人欢畅。
浣花锦，是蜀锦的一种，纹样图案简练古朴，高雅风雅。
“这是甚么？”苏雁猎奇地翻开，只见内里是一串佛珠。
李宴辞回身坐下，窗户还是开着，北风如同鬼怪普通，悄无声气地侵入身材的每一寸，在肌肤上留下冰冷的陈迹。
“雁儿，我与你说过很多次了，沈氏母女不敷为惧，不过是路旁的一棵草，略微用些力量，就能连根拔出。”
只见他缓缓地抬起眼皮，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清楚甚么都没有说，却给人一种不由自主臣服的感受。
只是熟谙他的人能瞧得出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暗色，表白他现在表情不悦。
暮山闻言，一时候从主子那安静的腔调入耳不出真假，有些踌躇地抬眸看了畴昔。
李海身材微胖，留着一把山羊胡，虽是布庄掌柜的，却穿戴棉布衣裳。
风雅斋顶楼临窗站着一个身着玄色云锻锦衣，衣衿和领口处用金色的丝线绣着祥云纹，不过十六七岁的样貌，可那浑身披发的摄人派头，让人退避三舍。
桑落酒，入口绵甜、回味较长、暗香纯粹、芳香悦人，正合适女子饮用。
大盛民风野蛮，女子出门，并不需戴着帷帽。
“但是苏愿她……”苏雁不自发地进步了声音。
苏雁闻言，笑着说道：“还是娘对我最好了！”
这一点，她还是清楚的。
苏愿进了布庄后，第一件事便是查账。
来之前，赵吉是冲突的，一方面他但愿老爷的酒坊能有人担当，而另一方面，却感觉将酒坊的将来托付给一个十岁的孩子过于儿戏。
东府伯祖母受邀前去拜寿，自是会筹办好寿礼，但她与母亲却也不好白手而去。
但她细心地看过外祖父留下的酿酒方剂，鼻子嗅了嗅，柔声道：“这是桑落酒。”
柳氏蹙眉，她天然心中也有不甘，但到底身份使然，即便没有沈氏，怕是齐氏也不会带着她一个妾室出门寒暄。
“这是娘为你给英国公老夫人筹办的寿礼。”柳氏笑了笑，抬手重抚女儿的发顶，“娘找人探听过，英国公老夫人诚恳向佛，这是特地请人找广济寺的空了大师求来的。”
苏愿在布庄也未曾多留，前后不过一个时候，便分开了。
暮山只感觉眼熟，比及人已经进了铺面，他才恍然道：“这不是苏家西府的大蜜斯吗，她来这里做甚么？”
过了半晌，头上传来清冷的声音，“去吧。”
暮山张了张嘴想要说些甚么，可却顺着主子的目光看了畴昔，清河坊的一家铺面前，停下一辆马车，从马车上先下来一个十二三的小丫环，紧接着，被人搀着走下来一个年事更小些的蜜斯。
“雁儿！”柳氏转头，一双眸子看向女儿，轻声呵叱道，“不管何时，不成粗心，即便是在我们本身的院中，也不成直呼姓名，你忘了吗？”
“但是……”苏雁眨巴着眼睛，心有怨怼，这话娘亲说了好多次，可沈氏母女却还是在府中，苏愿更是到处都在上风。
周安是个孤儿，被赵吉收养后，虽是师父，却如同亲父普通，若说他忠于沈锦，不如说他是忠于赵吉。
不过面前这个小女人，明显是个不在乎这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