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清泉濯木心(4)

非珏看着我叹了一口气，“太晚了，木……”

我大惊失容，“那如何办，我们得归去告诉紫栖山庄的人筹办开战。”

“木槿。”

好毒的誓！我暗忖着，但是，若能和非珏去西域，今后摆脱了原家的桎梏，和敬爱的非珏在一起，实现我的《长相守》，这有多么夸姣。望着非珏殷切的脸，顷刻我的心动了，我也有寻求幸运的权力。

“木女人，现在侯爷在洛阳发难，你的胞妹和义兄宋明磊日夜兼程赶死了几匹千里马，方才千辛万苦地赶回西扎救援二蜜斯。但依老夫看，他们首要也是为了来接你而来。你如果跟我们回突厥亦可，那你须想好，今后再不能见小五义其别人了。”果尔仁的灰色眸子冷如冰凌，俯身对我厉声说道，“你若想服侍少主亦可，但必须同我发个毒誓，除非助我等入主中原，不然平生一世不能踏入中原一步，如违此誓，乱箭穿心。”

炮火比刚才更响更近，果尔仁身下的大宛良驹开端不耐烦地躁动起来，不时低鸣。

人群从四周八方聚来，又簇拥着消逝在曾经鼓噪的大街上。我和非珏跃了下来，非珏神采沉重，“我在南诏的密探奉告我，左相苏容旬日之前以谋逆之罪被正法了，窦家奥妙联络不满光义王的豫刚亲王。我来找你之前，果尔仁奉告我，就在辰时窦太皇太后的入殓之刻，窦家策动了宫变，长公主被逼死了。现在的变故必然是窦家让南诏奇袭西安，好借刀杀人，肃除原家的老巢。”

炮声一阵接一阵传来，大地动动中，又一堆避祸的百姓涌来。非珏护着我，退到街边。人群中呈现了一队黑甲马队，为首一人身形魁伟，戴着黑面纱。来到近前，他在顿时略哈腰行了一个突厥礼，揭上面纱，双目如炬，难掩镇静地俯视着我们，“少主，侯爷已向于飞燕发十万孔殷金牌，召其往洛阳汇合。现在河朔守备空乏，东突厥定会乘虚而入东庭，恰是我等回西突厥的大好机会。”他忽地看到我，面色又沉了下去，“老奴到处寻少主，却本来少主是同木女人在一起赏灯。”

果尔仁冷冷道：“少主莫要忘了，木女人中了生生不离，此生必定是白三爷的人了。”

我放开了非珏的手，笑着说：“非珏，果先生说得对，我不能同你归去，因为我不能抛下斑斓和宋二哥。”

“那又如何，我看上的人，任何人都休想介入。”

非珏拉着我走到果尔仁面前，果断地说道：“果尔仁，我要带木丫头回突厥。”

非珏却又抓回了我的手，“你莫要说浑话，现下南诏正在前去紫栖山庄的路上，你归去不是送命吗？”

果尔仁的神采更是丢脸，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前面的碧莹，灰眸子瞟向我，“少主，你想带木女人回突厥也不是甚么难事，只是你得先问一下木女人能同你归去吗。”

碧莹的声音传来，她在顿时担忧地看着我。我蓦地间回过神来，想起于飞燕为了我而放弃了去官，放弃了泛舟碧波的糊口，另有我独一的mm和冒死赶回西安救我的宋明磊……花木槿啊花木槿，你怎可如此无私，你莫非忘了小五义对你的恩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