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疑心病

瑞喜有些混乱，总感觉明天产生的事情那里不对，又说不上那里不对。因沐兰指派宝福去打发梁家母女，没有派了她去，内心有些失落落的。

你们是没瞧见她们方才那样儿，哪儿是登门赔罪来的，清楚拿自个儿当高朋呢。”

红玉嘴里应了声“是”，心下却惊奇不定，夫人这是要将女人培养成女霸王吗？

“阿谁叫宝福的丫头很不错，今后你多提点着些。”她叮咛道。

既是自家奉上门来找不安闲的，叫沐兰拿她们练练手也好。

宝福接过赏钱，欢欢乐喜隧道了谢。在沐兰跟前不敢说些有的没的，等丹禄几个问起来，便又将梁家母女两个骂了一顿，“甚么东西？我们女人是她们想骂就骂，骂完送几样礼、动动嘴皮子就能蒙混畴昔的？

你们叫挑进院子的时候，女人是如何训戒来着？头一条就是不准挑衅口舌。这才畴昔几日，都忘了不成？”

安老太君终究舍得将目光从书上挪开，淡淡地扫了红玉一眼，“有甚么好挽救的？我们解家还获咎不起一个总兵不成？”

前一阵子几个大的州府连降大雨，北边儿迟误了播种，南边儿则丧失了很多的秧苗，更迟误了早稻育种。各地的折子雪片一样飞进都城，高高地摞在了龙案上。

圣上这几日忙得不成开交，撤除上朝，便关在御书房同朝臣商讨对策，自是没有闲暇来坤宁宫看望裴皇后。

裴皇后本就喜怒无常，自打怀上身孕又添上了疑芥蒂。身边的人说破了嘴皮子，她只不信圣上在忙朝务，认定圣上因她怀着身子没法奉养，去宠幸别个嫔妃了。

红玉直到晚餐前才赶了返来，将在常府听来的动静同安老太君说了。

宝福等人闭了口不敢再说，散开各做各的事。

红玉会心，依着叮咛自去处事。

圣上虽气裴皇后不识大抵，在理取闹，可到底怀着他的种，不好放着不管。只得搁下满案的折子和陪他熬了几个日夜的朝臣，肝火冲冲地往坤宁宫而来。

回到郁汀阁，宝福便将在花厅里产生的事情细细禀告了。沐兰听完点一点头，暗见晓得了，叮咛瑞喜取一吊钱赐给她。

两边各执一词，公说私有理婆说婆有理。圣上哪儿另有闲心听他们辩论，叫朱贤妃先回到自个儿宫里等待措置，便去催促太医为裴皇后诊治。

宫人哪儿敢叫她出门？又是拦又是劝，才将她哄住了。一面着人去禀报圣上，一面依着她的叮咛将朱贤妃叫进坤宁宫。

裴皇后怀胎日子尚浅，太医知她娇纵，情感轻易起伏，唯恐有甚么闪失，便建议她静养，尽量不要外出，与旁人打仗。

前头另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措置，圣上实在没有闲暇去审这桩胡涂官司，便急召成宣长公主入宫，替他清算后宫的烂摊子。

从圣上到坤宁宫的宫人，无不正视这一胎，天然将太医的话当作金科玉律，将裴皇后盯得紧紧的，多走一步都严峻得不得了。

国公府的确落魄了，可并不是因为解家子孙没有出息。为庇护新帝而落魄，愚是愚了些，到最后还得落到阿谁“忠”字儿上。且不说沐兰是端庄的解家嫡女，便端的是妾生的，乃至奸生的，也轮不到一个总兵的女儿唾骂挤兑。

安老太君也不跟她过量解释，“你平常府走一趟，问一问常夫人可要备礼送进宫里去。”

见过逼婚的逼债的，没见过逼人谅解的。得不到谅解就感觉受了天大的委曲，就要怪人家不漂亮不容人。

朱贤妃得知这连续串的事情皆由一碗补汤引发，只觉哭笑不得。

裴皇后身边的宫人一口咬定是朱贤妃顶撞了裴皇后，惹得裴皇后动了胎气；朱贤妃直喊冤枉，说她来了就跪着，叫裴皇后训得狗血淋头，统共说了三句话不超越十个字，何来顶撞一说？

挂印的总兵她尚没放在眼里，更何况一个赋闲的总兵？

她头一个思疑的便是朱贤妃，偏朱贤妃在这节骨眼儿上往御书房送了一回汤。这下更当作了铁证，摔了汤碗大发脾气，非要去找朱贤妃算账不成。

本来嘛，女人已经不筹办计算了，那梁女人却跟听不懂人话似的一再凑上来。更好笑的是梁夫人，不该掺杂的也要掺杂，母女两个一道歪缠不休。

裴皇后有了身孕，若说她没有动过趁虚而入、争夺恩宠的心机，那是谎话。可她到底是跟圣上同甘共苦过十几年的白叟儿，还不至于在圣上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去勾~引，实是怕圣上熬坏了身子，才亲手炖了补汤送畴昔。

裴皇后开初还很享用这类被正视的感受，没几日便烦厌了。出不得门，见不着人，连王葵说的段子都失了兴趣。日~日跟下狱普通，也只要圣上过来看望她的时候，才觉这宫阁有了活力。

原还想着呵叱裴皇后一顿，哪成想刚进门就传闻裴皇后见了红。

几个太医使了尽力，也没能保住这颗龙种。裴皇后倒是没甚么大碍，一展开眼睛便扯着圣上的衣衿哭个不断，求圣上为她和她死去的孩儿做主。

她那里能想到，裴皇后会因为这点子小事大动兵戈，连孩子都作腾掉了？

她虽没见过梁总兵，不过单看梁家那母女两个，女儿没教养，当娘的也是个胡涂拎不清的，便晓得这一家子出息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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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碗汤圣上连碰都没碰，直接赏了一名抱病前来议事的老臣。

这会儿听宝福犹自叽叽喳喳说个不断，丹禄几个也忿忿不高山拥戴着，愈发沉闷，便蹙了眉头呵叱道：“行了，你们都少说两句吧，主子的事情也是我们当下人的能够群情的？

能在成宣长公主眼皮子底下露脸儿的，要么家世崇高，涵养不俗，要么身份特别，颇得喜爱，却不知这一对母女是如何鱼目混珠，追求到花会上去的。

裴皇后小产的事情不知有无定论，她无处探听，常夫人倒是有门路的。这礼要不要送，何时送，送甚么，都有个讲究。若冒然送了去，讨不着好不说，还要获咎人。

成宣长公主到了坤宁宫，也不听裴皇后哭诉，单点了一个宫人来询问。那宫人不敢多说，只说了裴皇后因为甚么召见朱贤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