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是你吗？

“嗯，”慕若笙面上没甚么神采，好久，出声，“小鹤，一会儿把这指甲给我修掉吧。”

她不说恨，她说……是你吗……

第二日慕若笙醒来的时候，身侧的床榻已然空落，她睁着眼睛望着头顶华帐繁复勾画的鸟兽图案

好，好，只要你内心有朕，而后朕能够甚么都不计算，不计算你与二哥私通，不计算你算计婉儿……

她的神采纸普通的白，却并未推开他。

“那朕……今晚安息冷栖宫，明天一早看过鸿儿以后再上朝。”他说罢和衣躺上床，眸光微敛，好久，拥住她薄弱纤细的后背。

“不要说了，若笙。”穆云骢紧紧抱着她，她的身材按捺不住的颤抖，沉眸，“你已经为朕诞下皇子，只要你肯乖，不要想着逃窜，不要想去找穆云霜，朕也能够给你宠嬖。即便不及婉儿，也必保你在宫里一世安稳。你……情愿的，你一向倾慕朕……不是吗？”

要起家时才发明十指的指甲竟在睡梦里全数刺进掌心的肉里，她一行动带出血淋淋的血肉。

他谨慎翼翼向前，轻手将她揽到怀里，慕若笙不知甚么时候醒来了，却没有展开眼睛，昏暗里，声音沙哑降落，“陛下，是你么。”

慕若笙只是呆呆地望着红色的纱帐，声色嘶哑，“陛下早就该让骁儿死的，如许他就不会以这类体例死在我面前，死在我睁眼闭上眼都能瞥见的处所。我觉得陛下是有过一丝心软的，不想本来……是在给皇后娘娘显现情意罢了。”

他压抑着欲翻涌出的情感，嗓音淡淡的，“朕来看看……鸿儿。”

一世安稳……

她担忧的是她的神采，不是她的手。

穆云骢心底的犹疑在她这一句话被狠狠崩溃，滚烫又饱满的热血似浇在贰心头之上，他抱着她，几近要用今尽力才不让声音里的欣喜颤抖出来，“是我，是朕。”

慕若笙竟然悄悄地笑了，“好。”

早朝过后，穆云骢果是直接朝冷栖宫来，他乃至来不及换下朝服，那一身金色富丽的龙袍叫冷栖宫里的宫女皆不敢直视。

陛下……是你么……

穆云惊鸿不敷月早产，身子弱，自出产后便由几个奶娘顾问着，一天睡觉的时候很长。

慕若笙始终风轻云淡，“小鹤你又说胡话，昨晚是皇上夜宿冷栖宫，我该有甚么事……”

慕若笙，本来你也在思念着我。

慕若笙的声音背对着他瓮里瓮气从隔着被衾传过来，“鸿儿已经睡下了。”

那晚穆云骢的心是夺位以来第一次安静。

“娘娘，”小鹤上前扶她，脸上染着担忧，“昨晚您没事吧？”

“你恨我吗？”

小鹤低头应了一下，上前帮她清理手指头上的血迹，一边出身一边看她的神采，“娘娘，早上陛下看望小皇子，小皇子还没醒，陛下临走的时候说……下了早朝会再过来。”

他拥着女人像是拥着天下上最贵重的珍宝，面上尽是忐忑又不安的心对劲足，很快便沉甜睡去，敛上的眸光未曾发觉，被他紧紧拥在怀里的女人脸上的凉薄和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