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又是中毒
“华神医也没看出是何毒么？可有解药？”
“娘娘是聪明之人，既知病因，想来心中也有些数了，该如何查，是娘娘的事，老夫一介草民，除了行医，别无好处，帮不得娘娘。不过老夫也会做两手筹办，若娘娘寻不到配毒之人，老夫便一样一样的配，常用的毒蛇之液不过乎白花蛇、竹叶青、腹蛇等，老夫依样配出解药，总会有一种合适太子殿下的。”
毕竟，很多能人异士平生最爱研讨，虽不图名利，却对其所热中之事万般投入，乃至不吝性命，若华神医以为此次蛇毒对他来讲个应战，令他感了兴趣，誓需求不吝统统去处理，但是，我又怎舍得叫昭儿以身涉险？
大抵是看出我的忧愁，华神医言道：
我不能叫杨广晓得昭儿中毒一事，不然，恐怕他会下旨大肆搜索，不但会有无数人头落地，更会打草惊蛇，使真正的主谋清闲法外。
而我能做的，便是紧紧抓住杨广的心，不管他是顾恤也好，有宠无爱也罢，我均已不在乎，犯倔便是犯傻，不能给我带来任何好处，只要获得他的宠嬖，才更无益于我查出幕后之人。
“爱后是有身子的人，今后不准多礼，从本日起，爱后见朕均不准施礼。”杨广扶起我，满脸的宠溺，声音温和。
我感激涕零，膜拜于地，含泪泣道：
“平常的清毒之药对于太子殿下身上的毒没有任何感化，反而轻易透露太子的病因，若那下毒之人晓得，岂不是打草惊蛇？”华神医虽平生在乡间行医，但对人间之事亦是看得透辟。
华神医忙上前来，探了一下我的脉像，言道：
下毒之人，会是谁呢？既然能让昭儿服用一月，必是将毒下在了昭儿的平常饮食当中，看来唯有从这里查起了。
“也好，神医在宫外要谨慎谨慎，我另会安排人手庇护神医，如有需求，尽管差人去办，神医尽管配药，其他事，我必会安排安妥。”
病在儿身，痛在娘心。
我点头，满面悲凄，楚楚回道：“他们乃至不及太医，臣妾已打发他们出去了。”
当晚，杨广过夜永安宫，我的身子不便利侍寝，他便将我抱在怀中，睡了一宿。
只是心内有些奇特，她们二人本是亡国之奴，因身份高贵才有本日之荣，杨广最顾忌后宫妃嫔与前朝之人有所勾搭，而陈氏姑侄，身处深宫，又如何能与内里的人勾搭？她们在大隋无亲无端，如果他们下毒，倒值得思疑，但是那警告华神医的蒙面人，又是谁呢？
“臣妾谢陛下！”
“娘娘放心，老夫晓得轻重，若无万全掌控，毫不会拿给太子殿下服用，老夫会先用猫狗等植物试用，必会寻出与太子殿下病症普通的，只是此事需得时候悠长，老夫也无掌控能在三月内配出解药，若娘娘能于三月内寻到配毒之人，太子殿下便可无虞。”
华神医点头，言道：
“太子殿下并非抱病，只是中了一种慢性毒，依老夫刚才所看，太子必是服食该毒一月以上，才会有如此病像，且若无解药，三月内必夭亡！”
此事只能暗访，不成明查。
华神医不但于我有拯救之恩，更是昭儿的拯救稻草，我必须尽尽力包管他的安然。
“华神医有何高见？无妨说出。”他既能行之若泰，信赖手中必有几分掌控，若不然，他又何必把实话说与我听？
“娘娘胎气本就不稳，且不成复兴火，不然不但误了太子殿下，更会连腹中胎儿也难保。”
心下犹疑不定，干脆去永福宫瞧瞧，一来为着皇后贤名去探病，二则去摸索一下二人的反应。
次日，盈袖略有好转，但仍旧不能下床，我只得命了年老的婆婆，叫她暗查我禁足这几月，都是哪些人服侍昭儿的饮食，但不得张扬。
“娘娘多虑无益，不如沉着下来，细心想想处理之道。太子殿下并非无救，不是另有三个月时候么？必然能寻到解药的。”华神医劝道。
固然我明知此举劳民伤财，但也不得不如此做，阵容越大，对便利越会觉得我们不知昭儿病情，就会掉以轻心，只要他们有松动，总会留下蛛丝马迹，避难而去，定能揪出下毒之人。
此毒是用九十九条毒蛇口中的毒液，加上一些减缓毒药的药材配制而成，每日只需一两滴，连服一月，便足可令中毒之人毒发身亡，看太子殿下的景况，应当服用的极少，以是暂未毒发。
“陛下，昭儿到底所患何症，那些大夫也均是杏林妙手，却无人能治。”
千头万绪，一时理不清。
“甚么？！”毒，又是毒，我身子一沉，摇摇欲坠，腹内一阵抽痛，扶了桌案，方稳住身形，只觉言语仿佛从喉中一字一句迸出：
杨广随时会来，我不敢多担搁，唤来狗儿，叫他送神医出宫，并修书一封，叫狗儿带给阿及，哀告阿及勿必护华神医全面，并另派人去寻配药所需的毒蛇，现在是夏季，寻蛇更加一层难度。
华神医面现难色，言道：
“但是昭儿受此病痛，现在便只能忍耐么？华神医可否开些清毒之药，暂解昭儿一时之痛？”我看着昭儿因痛苦而变得有些扭曲的小脸，更如钝刀剜心，肉痛难耐。
此毒在中原极少见，倒是边塞之地常用的，若要配制解药，需先晓得配毒之人选得哪一种毒蛇，不然，神仙也无能为力。”
“爱后放心，朕马上下旨，张榜求贤，能医好太子者，封候赏官，赐黄金万两，朕就不信了，如此重赏，会有人不动心？定能寻到高人治好昭儿的。”杨广言道。
言毕，华神医长叹一声，似是思考，似是无法。
我本不该疑华神医之德，只是此事关乎昭儿性命，我不得不谨慎行之。
忽的想起出宫时偷听的突厥王子的说话，会不会是突厥的细作下的毒呢？但是那细作又是谁呢？心内蓦地生寒，总感觉于无形当中有双眼睛在盯着我，透着冷冷的杀气。
宫中虽险恶，但便利照顾，毕竟无人敢在宫中胡作非为。更何况，华神医要察看昭儿病状，常常进宫定是不当，独一的体例，便是住在宫中，既便利，又安然。
“谢娘娘！不过老夫既然要奥妙配药，如果住在宫中，恐怕更是不当，如果皇上问起太子病情，老夫为保密计，又不成据实作答，不如娘娘代老夫在宫外寻一处埋没之所，便利老夫配药便成。”
“娘娘也不必过于忧心，老夫极力而为便是，此毒乃是一种奇毒，老夫平生行医，却也只在医书上见过一回，以是平常大夫极丢脸出，只觉得是寒症。
我这才略略放心，只是若待得华神医把九十九种毒蛇之液配齐，恐怕没个几年工夫，是不成的。而我的昭儿，只要三个月。
我虽贵为皇后，却仍旧要为遁藏宫中的明枪暗箭而谨慎翼翼，如履薄冰。宫中糊口的艰险，非平凡人所能体味。在宫中，陈氏姑侄算是我头号劲敌，得知昭儿被下毒之过后，我直觉上便思疑是二人所为。
我更不能直接传讯卖力昭儿饮食的宫人，一样也会打草惊蛇，杨广是心疼昭儿的，对其饮食必也非常顾问，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下毒的人，岂是平常之辈？
杨广返来时，我正守在昭儿身边落泪，见他出去，忍不住扑在他怀中放声痛哭，哽咽道：
我心下一寒，果然如此，昭儿岂不是要每天被华神医试药？倘若解药不对，或者出了甚么差池，岂不是害了昭儿？虽说华神医医术超群，天下罕见，且医德也是远近闻名，但也难保他有私心。
华神医点头一笑，捋着髯毛言道：
“华神医，驿馆你是不能再住了，不但不便利配药，并且若被人发明，恐怕你性命堪忧，不如你住进宫里来。”我道。
“莫非华神医也配制不出么？如此说来，昭儿真的有救了么？”我冲动的盯着华神医，眼圈通红，心中一阵十足乱跳，混乱无章。莫名的，就想起毒死昀儿的突厥毒药甘菲子，莫非昭儿所中之毒，也是源自突厥？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表情安稳下来，只是那恨意，却在心头猖獗滋长，若叫我晓得是谁所为，必不轻饶，若昭儿无救，必叫他血债血偿！
华神医担忧的不无事理，我们在明，仇敌在暗，不得不防。如此，只要阿及每日收支皇宫便利，少不得叫他辛苦些了。
“刚才那两名大夫如何说？”
杨广顾恤的抚着我因伤悲而颤抖的肩，面上愧意加着怜色，对我更深一层宠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