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那些养鱼的日子
好吧……邵道长内心悄悄有点欢畅,微微勾起嘴角,给他夹了一筷狮子头铺在热腾腾的白米饭上,又把排骨和鲍鱼碟子也推到他面前,笑道:“也没有别的菜了,我们吃吧。”
归君子就在身边,睁眼就能看着,也不觉难耐。晏寒江倚在沙发里看着他,将这副新鲜的模样映入眼底,并丢下了一个能让他的神情更活泼的动静:“这座都会的灵机淡薄,供不起你修行到更高处,我们该筹办搬场了。”
诸天万界这么大,他们也该出去开开眼界。
灵力一点点会聚入体,他的修为也以肉眼可见的速率拔升。裹在身周的灵气厚壳已他接收殆尽,只剩下一道灵光披在身上,短短几天工夫,他便从刚能引灵入体、几近等因而个凡人的状况,进阶到了炼气三重境,体内灵机自成小周天循环。
他的手指冰冰冷凉,摸在伤口上倒是让人很舒畅。邵宗严闭上眼由着他给本身冰敷了一会儿才道:“我也没事。没想到晏兄这么快就出定了,我不该该把鱼缸上面的台子盖上的,你化形以后必然憋得狠了吧。”
固然想到小小的美人鱼挂在救生包上的模样就觉着脸红心热,可邵宗严也舍不得他受阿谁苦,忙摇了点头道:“这可不成,还是再作筹算吧。”
“本来是这么筹算的。不过依你入定这几天的修行状况,我觉着你能适应高灵压环境,干脆搬到个灵气更浓烈的小千天下也不错。”拍了拍人类紧攥着他衣衿的手,草鱼精俄然觉着搬场这个主张真是越想越好。归正他们两人都没甚么牵挂,邵宗严这份事情有通界令传送,不必特地驻留哪个天下。
这个屋子里方才热烈了一会儿,这么快又变成了一人修行一人复苏的状况。晏寒江内心是替他欢畅的,可又觉着有点冷僻孤傲,转头看了一眼满屋可说是与他同科或是同亚目标鱼,冷静点头,捧着碗大口扒起饭来。
都吃光以后,他摸着六块腹肌倚在椅子上安息,俄然看到了身边之人刚从银丝卷里咬出来,还没来得及吃出来的几根银丝。
……这个丝如果就这么晾着会干的,等他醒来也不能吃了。
本来家里没进贼,闹出这个水声的就是晏兄本人啊。他松了口气,把脸从人家胸口抬起来,含泪问道:“方才是我鲁莽了,晏兄没受伤吧?”
狮子头平淡软滑,梅汁排骨酸甜酥香,鲍鱼香滑而有嚼劲,味道竟都不错,不比水煮鱼差。他之前如何就只喜好吃水煮鱼,不爱吃别的菜的?
他不由叹道:“你都这么多天没吃过东西了,等我干吗?我中午吃很多。”
把菜饭端回客堂时他才发明,晏寒江竟然始终没动筷,就这么安温馨静地等着他。
邵宗严早已风俗颠沛流浪,但是头一次有人能跟他一起搬场而不是他一小我分开,他的确有些受宠若惊,抓着晏寒江衣摆问道:“那我们搬到哪儿去,是要去找座灵秀的大山隐居吗?”
“唔……”他的鼻子铛铛正正撞在了对方胸骨上,面前一片金光,还来不及说话眼泪就大颗掉了下来,混在冰冷的水珠里顺着草鱼精胸肌间那条间隙滑了下去。
晏寒江拿起碗筷盛饭,推给他,安静地说:“我就是想等等你。”
他明天买的菜可不算少,把鱼端畴昔给晏寒江垫肚子,便又回到厨房开端对于其他质料。新奇的梅花肉斩成肥瘦得宜的肉茸,配上切成小块的马蹄和碾碎的馒头屑搅匀,用小勺量取罐装高汤一点点打出来,团成杯口大的肉丸滑进清汤里渐渐炖煮,就是一道鲜嫩软滑的狮子头。排骨则用刀背敲松了,入冷水锅里渐渐逼出血丝,洗净控干以后再下锅干炸,炸得金黄酥脆后还要炒梅子汁浇裹在上头,借一点梅汁的酸甜暗香解腻。
最后一丝灵光散尽,邵宗严终究从深定中复苏过来。一展开眼,他便对上了一张看似清冷冷酷的漂亮脸庞,那双本来老是波澜不兴的眼睛里却泄漏出多少欣喜和期盼,顿时将那人身上的冷僻气味化作了脉脉温情。
弄懂了灵气压强与渗入率的题目,邵道长俄然有种顿悟的感受,嘴里还咬着几根长长的面丝就堕入深定。屋里淡薄的灵气化作旋涡包裹住了他的身材,在他身外紧缩成浓稠的纯粹灵力,透过皮肤角质层敏捷向体内渗去。
晏兄已是不需求灵气的大能,为了让他好好修行,也要跟他一起搬场吗?
他立决计识到了这是谁,斩出去的长刀极力收回。但是就因为这一收刀,力量不能收放自如,急电般冲向窗边的身材便没能及时刹住,一头栽进了那副光滑湿冷的胸膛中。
晏仙长是深切体味农夫痛苦的野生淡水鱼出身,最看不得华侈粮食的事,便伸手扯掉了银丝,趁着面还没晾干搁进了本身嘴里。
晏寒江看了看泡在水里的尾巴,没多考虑便答道:“归正我雷伤未复,是以小些的身形糊口反倒更省灵力。不过现在我的环境总算好些,不消化成本相泡在缸里了,你也能够把我当作装潢挂在书包上拉链上,我看门口六中的门生有很多都爱这么挂。”
他还买了些鲜鲍鱼。因为之前从没吃过鲜的,不知其与干货味道差很多大,便按着伴计的保举将其刷洗净切了花刀,垫上粉丝,浇上炒香的蒜泥和热油,做了道蒜茸粉丝蒸鲍鱼。蒜茸炸得火候恰好,既去了生蒜的臭味,又提出了一股浓香,配上用油滚熟的弹韧鲍鱼和软糯入味的粉丝,也别有一番风味。
“我们?”
人类的修行速率确切要比妖修快,又或者是因为邵宗严天活力运过人之故,自从他贯穿灵压的道理,身材便主动变更灵力构成了渗入压环境。全部小区乃至这片城区的灵气都被变更起来,源源不断地会聚于这间客堂。他本人已经裹在了一层厚厚的灵气壳里,连房里贴的壁纸都被灵力冲刷得灵光闪闪,如果再让他练个四五百年,这房里的家具都能成精了。
银丝是发面的,凉了以后不如热的时候坚固潮湿,但是味道香苦涩甜,口感绵密,还是挺好吃的。
晏寒江伸手替他扒开几茎滑到脸侧的碎发,微微点头:“并不久。”
他的鼻尖撞得通红,眼角犹然残留着泪痕,强忍泪意抬起眼看人时真有种欲笑还颦的楚楚风致。晏寒江胸口仿佛又给他撞了一下,尾巴不由自主地在鱼缸里抽动,收回哗哗的水声,面上倒还不动声色,抬手摸着他发红的鼻梁,淡声答道:“我没事,你这里撞伤了吗?”
修士一入定便是不知光阴,哪怕是邵宗严如许才入修途的人,起码也得有两三天醒不过来。
是啊,入定这么些日子,晏兄连口鱼食都没吃上,现在必然饿得狠了。
两人对着茶几并肩而坐,也没有甚么端方可言,邵道长便咬着银丝卷边吃边提及了本身修行时碰到的题目。鱼大仙受了金乌前辈点拨,修为一时虽没晋升多少,眼界思路却开阔了,点拨起他来也是高屋建翎,说的不见很多深,却也将他看题目的角度引领得更宽广。
邵道长过惯了苦日子的人,哪儿能眼看着这么糟蹋东西,赶紧去卫生间拿墩布擦地。晏寒江弹了弹指头,运起一丝法力跟他抢过墩布,挥手叫他分开:“你先去做饭吧,这儿有我清算。”
他漫不经心肠想着,拿小碗盛了一碗没动过的菜搁在邵宗严面前,把他手里的银丝卷取出来,然后就埋头苦吃起来,仿佛要把这些日子少吃的都补返来。到底是元婴大妖修为不凡,还是巴掌大小鱼的时候就能吃下半碟子鱼肉,现在变成普通大小,又拖着一条远比人腿长的尾巴,那食量天然也是水涨船高,未几久就扫光了一桌饭菜。
还是说别人做的东西味道不如邵宗严弄的好,以是他才懒得吃?
回到客堂的时候,晏寒江已经从鱼缸里爬出来了,肩上披着沙发巾,拖着一条比腿还长的尾巴*地坐在沙发上。但奇特的是,地板上的水倒是擦得干清干净,也式微下甚么新的水迹,也不知他这一起是如何走过来的。
邵宗严微微一笑,眼下卧蚕隆起,凸显得容色更加昳丽勾人,眼神却非常清正诚心,正色谢道:“让晏兄久等了。”
也就是说,他终究能够称一声修士,利用仙家法器了。
但是那副胸膛、那双手臂刚好承托住了他的身子,化解了前冲之势,才没让他下半身全部撞到鱼缸上。等他忍住了鼻梁上的酸痛回过神来,便发明本身已经好好地落在空中,上半身贴在晏寒江赤果的胸膛上,双手不知何时握住了他的胳膊。
说了这半天话,两人才想起来屋里还没开灯。邵宗严回到门口开了灯,把书包放在玄关吧台上,灯亮光起,才看出客堂里一片狼籍,地板大片大片地被水泡了,顶开的水箱盖磕坏了好几处,地板面也被撞出了划痕。
晏寒江抹洁净那张脸上的水珠,终究放开他,坐在水箱边道:“我也是才醒过来,感到到家里空无一人,本觉得你又去哪儿救人了呢。”
几根没有手指长的银丝晏寒江足足吃了一刻钟,挥手把脏了的盘碗送进水池,剩菜搁进冰箱,然后便倚在沙发上悄悄看邵宗严修行。
邵道长二话不说进了厨房,从包里掏呈现买的新奇黑鱼,拿刀背拍晕了便开膛剖腹,缓慢地剔骨切片,做了一锅水煮鱼出来。
他说得如此天然,邵宗严也答得天然:“我这边不知甚么时候有事情,晏兄如果想跟去,约莫还得像畴前那样与我形影不离才行。”
有了水煮鱼垫底,别的菜倒不消上得太急了,以是这几道菜他是算计着时候差未几同时出锅的。主食是现蒸的米饭和超市买来的银丝卷——竟在馒头里裹面条,搭配这么新奇出天涯的点心他还从没吃过,既然买来了就得尝尝。
邵道长也未几问,只摆好碗筷,叮嘱他慢点吃,留点肚子吃其他菜。
他顿了顿,没等邵宗严答话,便一口气说出了本身的筹算:“你才方才踏入炼气关,还不懂甚么神通,一小我到处救人也不平安。刚好我已得天妖沈前辈传授了避劫之法,也该到其他小千天下多练习跳龙门……就跟你一起去吧。”
下回带他去超市时多买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