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真的说中了

归去的路，他才刚走了一半，俄然，一道闪电自苍穹轰隆而下，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地雷鸣轰响声乍起！

戒色抱着伞，无所谓地耸耸肩，归正他是感觉不会下雨。他将雨伞被在身后，快步朝寺庙走回，内心想着：归去就把翠花的尸身埋了，免得自个儿看了悲伤。

见此，沧笙挑眉问道，“大师，可有甚么不当？”

当她回到家中，已是半夜子时。宋吴氏跟弓足都入眠了，只留下宋大年守门。

沧笙把他叫住，从屋里拿了一把雨伞递给他，“一会儿要下暴雨，你把伞带上，免得淋湿了衣裳。”

暴雨刹时打湿了他的僧袍，他手忙脚乱地撑起雨伞，一手提着裤腿，一边跌跌撞撞地往寺庙跑。

“……”扫尘沉默不答，沉寂半响后，他缓缓起家，逐客道，“天气已晚，你还是早些回家歇息吧。对了，这狗崽生来亡母，寺中又无可哺乳的母畜，你将它一并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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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的紫竹林中，现在，一黑一白的两位少年也在雨中奔驰。与戒色小和尚回家避雨的心态分歧，二人倒是向西踏风疾行，只为求那船家女人所说的一线朝气！

石家与宋家比邻而居，石磊长她五岁，两人一起长大，算得上青梅竹马。四年前，年仅十七的石磊参军离家，临走前交与她一只飞凤银簪，叮嘱她代为保管。说是与敬爱女子赵家女人两情相悦的定情信物……他那说到喜好的女子就面红耳赤的神采还历历在目，现在，却只剩下一杯黄土！

戒色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望天：“一刻钟！暴雨！真的说中了……”

沧笙手指一顿，心中瑟瑟，脑海中闪现出石磊青涩的少年摸样。她因生来一双血眼，自小便不喜与外人来往，唯独这个诚恳浑厚的石磊叫她频频例外。

惊雷打得大地都颤抖了一下，戒色吓得脑袋一缩，他抬开端，一滴雨水恰好落在脸上，随后两滴、三滴……只一个呼吸间，雨水就连成了线，噼里啪啦地往地上砸。

沧笙不是爱刨根问底之人，他既然不想说，她也不会再三诘问，从善如流地告别出了寺庙，直接回了家。

扫尘手持佛珠，阖眸缓声道：“西北牧民彪悍善战，黎国败北不敷为奇。石磊是黎国威远将军的保护，而威远将军又是讨伐牧民的主力军。现在，将星已陨，身为保护，他岂会活着。”

“顽石入梦报丧，皆因你深睡神游而至。你的神魂感到到西北疆场的气机，神魂与气机订交，石磊残念便化作顽石入梦。”扫尘捏着佛珠，轻念了句‘阿弥陀佛’，而后缓缓翻开视线，打量了沧笙半响，说道，“老衲观你气机飞扬，似与昔日分歧，但是有甚么奇遇？”

沧笙拨弄着它柔嫩的耳朵，轻声说道：“大师，我本日做了个梦，梦见顽石报丧，说西北大败，石磊死于疆场。您说，这个消逝是真的吗？”

戒色推让不要，“刚才夜空还挂着星星玉轮，固然这会儿被乌云遮住了，但也不至于下雨吧？再说，看这夜色，即便下雨也早着呢。我脚程快，两刻钟就能返回寺庙，用不着雨伞。”

戒色小和尚将沧笙送回家交到宋大年手上，说了两句感激之言，回身欲走。

深夜，风卷残云，遮星蔽月。

扫尘大师突然瞠目，一脸震惊地看着她，神采难以置信。

她沉声道：“本日梦中，我仿佛瞥见您送给我的棋盘化作金光射进了我的身材。”

“雨，一刻钟后便下。伞，你拿着。”沧笙将雨伞塞进他怀里，不待他说话，就兀自将门关上。

“奇遇么？”沧笙凝眉沉思，想起梦中劈面射来的金光，她伸出右手掌心，用左手大拇指指腹摩挲了一下，刹时，一道金光在掌中闪现，淡淡地金色光晕如水波在空中泛动开去。

沧笙与扫尘大师相对而坐，小狗崽伸直在沧笙脚下，收回弱弱的声音。

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