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成大礼（5）

流珠在一旁笑道：“真是个小傻瓜，大蜜斯是嫁人，定然会常回扬州的。”

娥皇蹲下了身，搂着嘉敏的小小身子，殷殷叮嘱：“小妹，我就要远行了，今后再也不能像之前一样教你诗书琴棋，你必然要听阿耶、阿母的话，晓得吗？”

嘉敏这才感觉欣喜，笑了笑，扬起脸道：“那姐姐必然要常常回家。另有！如果那六皇子欺负你了，我必然帮你好好经验他！”

“嗯。”嘉敏点了点头，却难掩伤感，“姐姐走了，是不是再也不会返来了？”

嘉敏跟着奔向了门边，眼睁睁地看着姐姐上了婚轿，看着迎亲的步队渐渐地出了大街，逶迤的步队越来越远，垂垂地消逝在她的视野中。

写的是姐姐翩翩起舞的殊丽风韵。

扬州城和金陵城都早已是万人空巷，各个小桥上、各家各户的楼台上，早早地挤满了看热烈的人，当真是好一派：“十里长贩子井连，月明桥上看红妆。”

礼部有司择定了谷旦，皇子大婚，又是皇上、皇后极其钟爱的皇六子，这场婚礼办得极其热烈。

罗袖裛残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涴。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

马车上装满了一箱子的礼品，琳琅满目。周老爷和夫人晓得女儿返来，忙来至厅门口驱逐，也是大喜过望。

说着，嘉敏扬起了拳头，逗得屋中的人全都笑了。

不久，又有一些郑王为姐姐写的艳词在坊间传播开：

正胡思乱想间，俄然发明府门前停了一辆马车，车帘翻开，那马车上走出来两个曼妙倩丽的人影，嘉敏欢乐极了，那不是姐姐，还是谁！

流珠哄了好半天，嘉敏才放手，瞅着姐姐道：“姐姐，你如何瘦了？”

嘉敏飞奔下楼，扑倒姐姐的怀中，像是扭股儿糖似地，黏在姐姐的衣裙上不肯分开，“姐姐可总算是返来了，可想死我了！”

“是吗？”

小院闲窗，转转又一度春秋。

府外有司唱喏，出行的吉时已到，娥皇跪在了地上，向双亲慎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女儿感念阿耶阿母的哺育之恩，不孝远行，无觉得报，惟愿阿耶阿母顺时保养。女儿到了金陵城后，定会修禀存候，还望阿耶阿母不必顾虑。”

晚妆初过，沉檀轻注些儿个。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

又有他们闺阁情味的词：

写的是伉俪二人喝酒，清歌伴舞，姐姐在绣床侧向郑王撒娇，媚态百生。

娥皇不自发地轻抚本身的脸颊，勉强地笑了笑道：“那里是瘦了。必然是你看花了。”

姐姐不在府上的日子，日子有趣苦闷很多。嘉敏老是登上诗蕊阁远眺，不晓得姐姐何时会返来呢？哪怕是流珠姐姐返来也好。

周娥皇在世人的环伺护拥下，眷眷不舍地走向了婚轿。

嘉敏一颗小小的心，看到如许的艳词，一知半解，却也是羞红了脸。她托腮望着窗外，看花丛里一对翩然飞舞的胡蝶，俄然间很想本身长大，如果长大了，也必然要嫁给姐姐夫君那样的好郎儿。

金陵城中倒常常来信，姐姐在信中道统统安好，夫君对她也非常体贴。信中说，夫君早就在金陵城中另开府邸，大婚后又被封为郑王，甚得皇上皇后恩宠。

有再多的祝贺和牵挂，也来不及细说，周大人和夫人都是欣喜而不舍，泪光莹莹。

王夫人劝道：“女儿呀，你此番嫁到了都城中，也真是叫为娘的心机稳妥了。”她的脸上清楚是和煦的笑意，可已经有了泪水。

娥皇笑道：“我这不返来看你了么？快看看我给你带了些甚么？”

“姐姐，你好美！六皇子见了你，必然会很喜好你的。”

流珠噗嗤笑道：“王妃又不是不晓得小蜜斯的性子，必然是又惹了老爷夫人生了很多气。”

嘉敏撅着嘴道：“才不是呢！我可听阿耶阿母的话了，只是……只是过分驰念姐姐们，也总感觉有些闷闷的。”

“快说说，我不在府上，你是不是就像个小驴蹄一样，掀翻了天！”

她返身跑进了花圃，一起飞奔，一向跑进诗蕊阁，那是周府里最高的处所，她登上了诗蕊阁，踮起脚远远地了望着街道的绝顶，在那边还能看到逶迤的红妆步队，逶迤过了十里长街，跨过了小桥，消逝在连片屋宇的绝顶……

红日已高三丈透，金炉次第添香兽。红锦地衣随步皱。

姐姐仍然是绝美之色，流光一瞥，鲜艳非常，只是畴前是焕焕的桃花粉面，现在熬成茶斑白了。

周娥皇换上了织工极其奢糜贵重的婚裙，制同翟衣，加双佩钿钗，盛妆之下，云髻峨峨，修眉联娟，远而望之，好似朝霞般明丽，近而观之，又似菡萏般娇媚。

婢伺仆环，如云如荼地将她拥了出来，嘉敏一目睹到姐姐，呆住了。

才子舞点金钗溜，酒恶时拈花蕊嗅。别殿遥闻箫鼓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