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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万兽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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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仲玄道:“天然是太医开的,不过是给马开的。”

周嘉敏也有些活力,闷闷道:“公子既然不想救人,又何必拿我开打趣。”

她盈盈拜倒,语气中多了份欣喜,却并不狂慢轻浮,“谢官家嘉奖,只要官家能安然喜乐,嫔妾做统统都是值得的。”

林将军落座以后,又有侍婢上来改换杯碟,连续上了热菜,席间的氛围顿时和谐起来,酒过三巡,世人的意态神采皆有放松。

林仁肇咄咄逼迫着国主的眼,一字一句说道:“已故周老之小女――周嘉敏。”

“那马吃了药后,又能跑了。”

只是接下来韩王话让他不得不放下了酒杯,凝神侧耳聆听。

“末将拜见官家!”林仁肇声音宏亮,底气实足,大分歧于楼中那些或是大腹便便、或是弱柳扶风的皇亲贵戚。

“门窗被人锁了?”元英想不明白,“被谁锁了?”

元英大惊,本能地一放手,药顿时从手中跌落在地。

周嘉敏摇了点头,她也不明白,她也想不通,如果没有人在她们的背后支撑,金凤这些人的确不敢肆意而为,只是,到底是谁想置本身于死地?

……

座中大臣张洎调侃道:“林将军英姿勃发,又何愁娶不到一个好女子?竟然向官家索求美女?”

国主已有些怒意,沉声道:“韩王本日喝酒喝胡涂了么?如果再说些浑话,那就辞职罢。”

只是本年国后大丧,葬于懿陵,举城之民皆都记念国母,是以本年的元宵佳节没有灯会、炊火,也没有平常的人流如织,寥寥毫无活力。

周嘉敏眉心略略皱了一皱,元英拿起那一包药,奇特道:“若不是太医开的药,便是郎中开的药?还能从那里来?”

林仁肇嘲笑一声,“本将曾传闻‘小人眼里无君子’,本将曾听不到明白,到现在才明白这话的意义。”他双手微微抱拳,“多谢韩王殿下给本将上了活泼一课,叫本将长了知识。”

这林仁肇,竟又向他要求赐婚!

韩王的声音阴阳怪气,“是不是放毒,放了何种毒,也只要林将军得知了,本王又怎敢妄自置喙?”

世人一惊,继而不由笑了起来,就连国主也不由得哑然发笑。

那一旁的韩王见林仁肇被国主如此虐待,酸妒得牙都快酸了,瞪直了眼睛猛喝了几口甜乳,才将泛到嘴里的酸涩味压了下去。

“末将此次前来仓促,无以置礼,带了些武昌鱼,刚才命人烹了。官家尝尝,也不晓得合分歧官家的口味?”

韩王锋利的目光瞟了一眼林仁肇,说道:“防人之心不成无,本日林大将军献的这道菜固然鲜美,但来源不明,臣弟实在是忧心。”

是他一时昏了头,才痴迷上一个本不该有交集的女子,既然心已如止水,为何此时恰好又是心潮奔涌?

话音未落,林仁肇那英伟的身形已经进入阁楼里,竟让冷嗖嗖的楼中刹时和缓起来。

韩王碰了一鼻子灰,落座以后对林仁肇挟恨在心,俄然之间想到一条奇策,用心清了清嗓子,对身侧的大臣张洎说道:“这几只曲子莺莺燕燕,一点味道也没有。还莫如国主的那一曲《菩萨蛮》来得委宛动听。”

“末将未能经常入宫觐见,还望官家恕罪。”

又到一年一度的元宵佳节,遵循往年常例,国主在城中的瓦官阁上观览热烈街头的元宵灯会、狮舞烟花等,欣然接管万民朝拜,闪现出一片与民同庆、歌舞升平的昌大气象。

阁楼中的氛围恰是沉沉之时,外头俄然传来洪钟般清脆的声音:“元宵佳节,末将来迟了!”

温修容自小善于周府,早就学得了谨慎严厉、详确妥当的官家工夫,国主封她位分以后,她更是兢兢业业,不敢有涓滴地懒惰,若如而后宫还不安宁,岂不是孤负了她的情意?

韩王理了理本身的衣服,戏谑道:“莫非是林将军看上了哪家高门阔府的女子,求得了官家的恩宠,方能有一宗灿烂门楣的好婚事?”

“你刚才在说甚么?!”林仁肇剑眉倒竖,咄咄逼视着韩王。

韩王笑道:“温修容礼节优容,天然是极其可贵的,又何必自谦?”

此言一出,众来宾的笑容顿时对峙在脸上,那个不知这周老周宗的小女儿曾和国主幽会,更有肮脏的来宾由《菩萨蛮》一词遐想到国主与小姨子香艳偷情一事,心中暗自测度这林将军是吃了豹子胆,竟敢求娶国主的小姨子!

“末将请官家赐婚!”林仁肇目光如炬。

他舍不得将周嘉敏赐婚于他,他甘愿将她陷于本身所设的囹圄中,也不肯意她摆脱本身的手心,成了别人的嫁女。

元英握紧了拳头,一张脸憋得青紫,“太可爱了!这些人就晓得欺弱怕硬!真想芩姑再来经验她们一顿……”想了一想又感觉想不通,问道,“不对啊,金凤和郭艳她们早就被芩姑清算了,她们就算是豹子胆是千万不敢再拿女人如何的。她们如何会有这么大的胆量想要置女人于死地?”

“哦,你看上了哪家女子?朕为你做主。”

在坐的韩王李从善向来是个爱美色的,多看了她几眼,不由赞道:“温娘娘秀色夺人、昂然文雅,很有昭惠国后之遗风,有温娘娘伴随在侧,官家的郁结忧戚之气也自当消逝,臣弟恭祝国主。”说罢起家向国主敬酒。

国主微微俯下了身,凝眸问向林仁肇:“朕记得曾赏了你一些宫娥,莫非这些林将军还不满足?”

林仁肇本不在乎,兀自喝着酒,国主风骚姣美,他不是不知,故而听到这番话也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放在心上。

不想曹仲玄却道:“你如果晓得这药的来源,大抵就不会感激我了。”

“你!岂有此理――”韩王愤怒地睁圆了眼,一甩袖袍,转头对国主道,“禀官家,臣弟有一话不吐不快。近些日子,臣弟常听闻某些将士自夸劳苦功高,镇守鸿沟时肆无顾忌,依仗手中兵权,虎踞龙蟠。这等将士虽为人臣,却怀有狼子野心,更不晓得他们会做出何种谋逆之事,还望官家明察圣断……”

在坐的来宾皆都大惊失容,保护在阁楼四周的侍卫们也纷繁拔了剑。

仿佛是他的一腔哀痛情怀传染了在坐的佳宾,竟也让在坐的各位近臣贵戚愁闷起来,北宋强政,一个个小国均被征服,天下四洲,唯剩寥寥几个小国,这夹缝中保存的滋味真不好受,不过本日既然是国主宴请佳宾,天然不谈国事。

韩王从席间起家,面色寂然道:“臣弟大胆,请国主不要碰这鱼肴。”

“林将军为朕镇守武昌,军务繁忙,来金陵一趟也非常不易,朕怎会加罪于你?赐座!”

现在听到国主的嘉奖,她已是心花怒放,望向国主的眸子中更加柔情四溢。

元豪气不过,咋咋呼呼道:“马怎能同人一样?这位公子何必拿女人的身子开打趣!如果女人吃坏了身子,公子岂不是害了一条性命!”

元英还要气呼呼地和他实际,周嘉敏制止了她,对公子道:“这药,我会吃的。”

温修容奉养在国主一侧,她举止风雅,端雅矜持。

国主轻叹了一声,了望着寂寂的街头道:“只是,彻夜喧闹无声,本是百姓欢聚一堂的日子,到底有些冷疏潇淡了。”

但是她经心所做的统统,都只是为了国主一人,为了他的必定与宠嬖,为了本身能在他的心中挤出一点点的位置,她做统统都是值得的。

暗香飘入到国主鼻息中,令他陶陶道,“‘得餐武昌鱼,不顾浔阳田。’唐诗如此说,想必是公然分歧平常。”他拿起筷子正要夹一面尝尝,俄然听到韩王一声短促之音,“官家且慢!”

国主远在楼中的上座,天然是没听到韩王的卑鄙言语,见林仁肇俄然抓住了韩王,感觉非常惊奇,“甚么事让林将军如此冲动?”

曹仲玄将怀揣在胸中的一包草药丢在了圆木桌上,说道:“这是一些草药,喝了对你的腿有些好处。”

温修容微微一笑,气质圆融笃定:“殿下过誉。昭惠国后的仪容瑰姿,任是人间任何一个女子也比不上的,嫔妾固然伴随昭惠国后,耳濡目染,也只能学得一二分,承蒙官家不弃,才有幸奉养在国主身边。”

曹仲玄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发觉的欣喜之色,不过又很快被他脸上的清冷之色代替,他冷酷地看了一眼周嘉敏,大步走了出去。

韩王这番话固然没有点名,但在坐的人皆知字字句句如刺般指向林仁肇,一时候惊得鸦雀无声。

正愁闷不解的时候,内里传来曹公子有些凉薄的声音:“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看来明天是有野猪肉吃了!”

他点头晃脑地正要端了杯酒喝,不想衣领被人蓦地提了起来,一扭头只见林仁肇正虎视眈眈地瞪视着本身,顿时吓得面如猪肝。

国主只在在瓦官阁长停止简朴宴席,以此告慰朝臣武将,席间酒程度淡,馔食平常,众臣子也是坐着无趣、闲谈无益,如此,席间更是清冷寡淡。

这些话,让坐在他身侧的林仁肇听得清清楚楚。

周嘉敏有些黯然,“那天早晨门窗被人锁了,我晕了畴昔,第二天早上便是如许。”

张洎小声道:“《菩萨蛮》干系国主的风骚佳话,议论《菩萨蛮》是为大忌讳,殿下还是少说两句吧。”

国主缓缓起家,走向阑干边,只见内里万家灯火,唯独少了热烈的喜庆气,遐想曾经的元宵佳节,哪一次像是现在清冷寥寂呢?如果国后在,如果国后在……

林将军一击掌,侍婢们端上了一道鲜美的蒸武昌鱼,那鱼虽是极其浅显,但香气甘美芬芳,在浩繁好菜中极其出众,更勾起了在坐来宾的馋欲。

国主方感觉奇特,“七弟这是如何了?”

韩王连连摆动手,打着酒隔道:“本王甚么也没说……”

国主回身见是他,眸色中亮了亮,“林将军别来无恙啊!”

周嘉敏心中却涌过一些暖流,这曹公子仿佛并没有那么无情,言语中便多了几分温度,“多谢曹大人美意。”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国主奇特道:“为何?”

国主对温修容轻言道:“朕这臣弟的嘉奖,你是担负起的。数日来后宫安宁无事,统统井然有序,让朕不必操心,朕晓得是你的功绩。”

该死,为何竟对阿谁毒女人另有着如此激烈地不舍?他早就该忘了阿谁女人!

曹仲玄一身闲情逸士的打扮,戴着遮雪大大氅,腰带上的玉佩光芒润丽,还是别着一个酒葫芦,手里还拿着一卷画轴,看似是刚完成的新作。

他摘了大氅氅衣,抖落了浑身的雪花,周嘉敏因他刚才未脱手相救,便也不想理睬他。

唯有韩王李从善非常对劲地缀饮了一口酒,仿佛对当前的局面非常对劲。

韩王一愣,不明白本身说错了甚么,还要上前一步再说,见国主神采不善,到底有些心虚,低头呐呐。

“那些莺莺燕燕的女子,如何能入了末将的眼?”

韩王缩了缩脖子,一拍本身的脑门,“啊呀,瞧本王这记性,竟然又是忘了《菩萨蛮》写的但是国主与昭惠国后小姨子月下幽会之诗,只可惜,那位小美人现在还处在深宫当中,还被罚入了掖庭中,若不然,早就是本王王妃了,唉唉唉!”

“除了金凤那一帮人,还能有谁?”

林仁肇怎能受此欺侮,反唇相讥道:“莫非韩王觉得这菜中还放了毒不成?”

林仁肇丢了韩王,转头向国主道:“末将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该说不该说。”他此时正在气头上,急火攻心的时候,也顾不得御前失礼了。

“女人,走,我明天给你做野猪肉吃。”元英兴冲冲地牵着周嘉敏的手,这才发明她的腿已经不矫捷,顿时极其骇异,“女人,你的腿如何了?”

国主神采大变,握着玉杯的手指微微颤栗,他的肝火在一刹时已被扑灭,而令他真正气愤的不是林仁肇的大胆要求,而是在听到周嘉敏这三个字后,他竟然非常舍不得。

曹仲玄冷冷道:“吃不吃,都随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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