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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鹬蚌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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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舒畅啊!连日来披孝戴麻,守着灵堂,别说腿都快跪残了,就是整日听着水陆道场的声音,她也感觉聒噪不已,听得耳朵都快起了茧子。

幸亏这统统总算结束,她伸脱手,一枚落叶飘入了她的手心,她微微一用力,那枯萎的叶片刹时成了粉齑。

芳花拿了件纯白的獭兔裘衣,见自家的主子站在风口上,讶然道:“这么大冷的天,主子如何站在风口上?”

周嘉敏此时缓了口气,见了芩姑,又差点落下了泪,“芩姑姑相救,小女不知如何感激才是。”

金凤姑姑忙皮笑肉不笑:“哪敢?都是这小孽障与内监擅自授受,又本身寻死……奴婢……奴婢也不过是按着宫规措置。”

真是痛快!

“那里是我要她死,是那一名想要她死。”

郭艳吓得身子跳着今后一缩,免得被金凤姑姑粗笨的身子带翻,她刚一昂首,又见芩姑睥着本身,慌得像是找不到逃生之路的老鼠,心肝俱裂地跪倒在地上。

芩姑无可何如地摇了点头,“你呀,和国正犯了一样的病——痴病!这么痴的人,我又怎会信赖你是用心谗谄小皇子呢!你奉告我,那日在大殿里,你是不是不谨慎碰倒了琉璃花灯?”

世人回房歇息,又是擦拭雨水,又是换上洁净衣裳,忙得不成开交。芩姑让随身的小宫女翻开了带来的承担,都是些急用的物品,更有和缓温馨的冬衣。

……

她死死地缠住芩姑,芩姑毕竟年纪大了,蹬了蹬腿,没有蹬开她,阿茂眼疾手快,忙用力一推,郭艳顿时像是被掀翻的乌龟一样,轱轳咕噜滚到了掖池中,喝了好几口水才被她部下的喽啰们七手八脚地扯登陆。

一番闲话是非以后,芩姑仓促告别。

这一熬十天半月便畴昔了,周嘉敏的病体微微好些了以后,每日临窗闲坐,一笔一划地誊写经籍,心竟然也垂垂地清净了下来,心中油煎似的痛也唯剩下淡淡陈迹,不去肆意地碰触,便发觉不到那深深的伤口。

周嘉敏心头大热,固执姑姑的手感念万分,“圣尊后谅解小女子,小女子只恨不能奉养在她身边,只望姑姑能代小女捎去话,万望圣尊后保重凤体。”

芩姑道:“刚才产生了甚么我都在桥上看到了。”她转过身,对金凤冷冷道:“你肆意殴打罪奴,吵嘴不分,是非不明,由着底下的人勾搭衅事,从今儿起,你也降为罪奴,今后如果再让我看到周女人身上有伤痕,待我禀了然圣尊后,不说你在掖庭里呆不住了,只怕你的脑袋也是呆不住了……”

本来是圣尊后身畔的红人!金凤姑姑也唬了一大跳,满脸的横肉刹时就堆成了褶子,点头哈腰道:“奴婢恰是这里管事的。”

金凤姑姑只感觉脑袋里嗡嗡地响,像是被人重重敲过了一记,芩姑前面的话她已经完整听不清,浑身像是被抽掉了骨头般,眼白一翻,就晕倒在地,顿时不省人事。

“我受多大的苦都忍得,只要国主他是好好的,只要能消解贰心中的痛,他的恨,我做甚么都值得。”

芩姑想起甚么,从承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纸张和经籍,递给了周嘉敏,“国主固然罚你在此,实际上不过是想让你思过静修。圣尊后揣摩国主的意义,让我带了经籍来,今后的日子你也不消去做粗活,每天誊抄些经籍,为昭惠国后和小皇子超度,也算是弥补内心的惭愧。”

阿茂急着辩白道:“都是子虚乌有的事……”

……

芩姑面上浮上一缕怜悯,“小娘子莫要折煞了我。圣尊后毕竟放心不下小娘子,才命我来看一遭,小娘子凡事想开些才好,国主一时愤怒之下,才让小娘子来此埋头修身,比及国主的气消了,小娘子就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周嘉敏感念芩姑的善心,“有姑姑的这句话,我必然会好好活着。”

“风口?”裴夫君淡淡傲视了一眼芳花,“是风辩才好呢!在这风口浪尖上,谁死谁活还不晓得是谁呢!”

“看来你并不晓得如何管人,任由这些人去欺负一个女子。”芩姑面无神采地说完,金凤姑姑早已唬得如同棒喝。

郭艳如五雷轰顶,黄眸子转了转,发明本身再也想不出甚么奇策,便使出她那凶暴劲来,抱住芩姑的腿,哭得撕心裂肺,“求姑姑饶了奴婢啊!奴婢不想一辈子都呆在这埋活人的处所啊,都是金凤姑姑下的号令,奴婢甚么也没做,奴婢真的甚么也没做……”

仿佛,再多的解释也是多余的,她只能勉强一笑,“我若说没有,姑姑信赖么?就算姑姑信赖,国主又能信赖么?”

只是,周嘉敏自此以后大病一场,浑身发烫,梦话连连,幸亏元英固然粗笨了些,倒也能照顾她。

周嘉敏心中凄然,是呵!连芩姑都这么以为,更不消说国主和圣尊后了,就算他们感觉她没有用心谗谄小皇子,也以为是她不谨慎打碎了琉璃灯,惊吓到了小皇子,到底还是她的错,她的过。

芩姑淡然笑了一笑,对郭艳道:“从今儿起,你也不消干别的的活了,去把粪坑掏完。今后不管是三年一次的开释期或者是国主的大赦日,你都永不能出掖庭!”

梦馨馆。

芩姑欣喜道:“圣尊后凤体违和,不能违逆圣意放你出来,不过你的情意我天然会传达的。”

芩姑轻叹了一气,“没有实足的证据,国主一时之间恐怕也难以消解心头的肝火。”她拍了拍的周嘉敏的手,“不太小娘子总归是有福分的人,要好好保养着本身,今后的路还长着。”

“主子想要谁死谁活不都已经如愿了么?”

夏季的酷寒凛冽之气更加严格了,一夜寒霜,早上起来便是劈面而来的寒意,直叫人侵肌裂骨。裴夫君翻开镂花小窗,肆意地享用着朔朔北风,那北风一卷裹着一卷,吹得她卷翘的睫毛扑闪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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