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回合

又过了几日，顾清欢的身子骨竟是一日好过一日的，病气也去了，只瞧着还是肥胖的很。

小张氏站在老妇人稍后的位置正敲着肩儿，顾清芸坐在老妇人身边卖乖，柳姨娘还是同畴前一样一副诚恳并未几话的模样。

这是蒲月的头一天，顾清欢早早的便起了，挑了一件素净的衣裳，头上只簪着一支白玉簪，旁的甚么金饰也没有，穿戴完以后才说道：“病了好久，也是该去给祖母存候了。”

顾清欢淡淡回绝道：“不消，如许就很好。”

这个看着媚视烟行，一无是处的女人，害的她的娘亲带着好梦破裂的万般不甘，就这么去了！

“姑姑您瞧瞧，当时算命先生便说您是个有福的，现在儿孙绕膝，可不就是有福吗？”小张氏打趣的说道，只顿了顿又瞧了顾清欢几眼，皱眉道：“只是欢姐儿这一身打扮也过分素净了些，老夫人现在年纪大了，恐不吉利呢。”

许是措置了春梅，心中的郁气大抵是散了一些，第二日顾清欢精力头便好了很多。早上还多用了一碟子白糖糕，叫王嬷嬷病着碧桃几人欢畅了好久。

小张氏是娘亲去的那日才入的相府，实在顾清欢晓得，她到现在都还没个名分的。但是下人们已然背后里夫人夫人的叫了起来。连带着顾清芸都端着嫡长女的架子，可到底是被没有甚么见地只要一身勾引男人本领的小张氏教养着长大的，没有那样的气度，偏还摆着嫡女的架式，不过空惹人笑罢了。

她死力压抑着心中的恨意，指尖掐着掌心一片煞白，偏面上还是一片淡然的说道：“这是张姨娘？”

顾清欢虽不会因着这事儿痛恨老夫人，可要让她跟畴前普通对她至心孝敬，那是想都别想的。

小张氏这是还没有明白端方二字对她来讲意味着甚么。

到了老夫人的墨菊院，那边已经坐着好些人。

红芍看着顾清欢蕉萃的模样，想着昨儿碰到的顾清芸，谁也是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但是面色红润极了，便说道：“蜜斯莫不要也抹些胭脂？”

就是这个女人！

小张氏这才忿忿的寻了个地儿坐下，只悄悄一瞥间，便看到顾清欢讽刺的笑意，当即气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老夫人面色缓了缓，说道：“嗯，你说的对，祖母也晓得你是个懂端方的。还跪着做甚么，还不起来找个地儿坐着？病才方才好了些，又将本身弄病了可如何好？”

顾清欢笑了笑。

最后也只得恨恨的瞪了顾清欢一眼！这个该死的小贱人，迟早有一天磨死她！

她入府已经大半个月，现在倒是不肯要姨娘的名分，内心想的是甚么，顾清欢又如何能够不晓得？

小张氏这事儿叫人打从心底恶心。

“更加的没有端方！”

顾清欢也看到老夫人有些不欢畅，便说道：“祖母，娘亲去了我这个做女儿的总得为娘亲守孝，不然老是要被人说没端方的。我们如许的人家，在别人端庄世家眼中，就跟发作户没甚么两样，如果再行那些没端方的事儿，老是不好的。”

只这么着，也没养出多少肉来。

小张氏为着这一张扬姨娘气的脸都白了！

她委委曲屈的对老夫人说道：“姑姑，我——我——”

大璟朝有规定，不成以妾为妻，如果她应下了姨娘的名分，这辈子都只是一个姨娘了。那她这些年的谋算哑忍又算甚么呢？

小张氏恨得不觉间落在老夫人肩膀上的力道减轻了很多。

“姑姑！”

当年在娘亲之前，顾世堂便跟小张氏有了伉俪之实这事儿老夫人晓得不晓得顾清欢猜不出来。但是顾清芸的存在，老夫人定然是晓得的！

但是，这十二年来，老夫人对她也有几分祖孙情。这些天她冷眼瞧着，虽则偏疼本身的娘家人，可还是阿谁因着初到都城被好些世家嘲笑因此特别重端方的老夫人。

她我了半天，倒是想不出甚么好词儿。

老夫人吃痛，呵叱道：“不会敲就别敲，一边坐着去！”

顾清欢抬眼往小张氏处瞧了瞧。

“孙女给祖母存候，这些日子因在病中没过来给祖母问安，实在不孝。”实在对于这老夫人顾清欢表情是非常庞大的。

娘亲口中说着没有甚么遗憾的，可她晓得，那不过是为了安抚她才说出口的罢了！

因着还在孝里，顾清欢对峙茹素为裴氏守孝，王嬷嬷和几个丫环这几日便是变着花腔的也想着叫顾清欢多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