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杀手
亦天航被那瘦高黑衣人轻视，眼神刹时凌厉，挥剑便往其脖颈斩去，瘦高黑衣人横剑格挡，一手持剑，一手扶住剑身，等闲便将亦天航的长剑挡下，但那软剑受力曲折，剑锋倒是直刺亦天航。
“哗啦啦”一阵响，瓦片掉落声、砖石倾倒声轮作一片，庙顶被踩塌了。
“胡说八道，再不说实话，老子先杀了这小子。”瘦高黑衣人喝道。
庙外脚步声起，不知几人袭来，只听“腾腾”几声轻响，有人跃上了庙顶，两个黑衣人透过那破坏的屋顶往庙里窥视，手里各拿着一支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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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我等找寻这长幼十余日，没想到竟在此处遇着，何时脱手？”
破庙外的三个黑衣人看着面前气象非常无法，没想到这庙如此不健壮，那两个跃上庙顶的黑衣人自断瓦残垣中爬了出来，黑衣变作灰衣。
那瘦高黑衣人早已发觉这边动静，虽没看清老者是如何杀了他的两个火伴，但较着这老头的武功不弱，最起码应当跟他差未几。
“师父，有客到。”亦天航说道。
“呦，高朋临门，上座。”店小二忙不迭的迎出门去。
这瘦高黑衣人如果晓得这老叫花子并非他所想的那种“妙手”，而是能够以气化形、隔空伤人的剑道宗师，估计现在早就跪地告饶了。
说话的男人一身浅紫色劲装，长脸、浓眉、细眼，瘦高个。
亦天航已与瘦高黑衣人交上了手，这位“韩兄”确有些本领，手中软剑如腾蛇飞舞般，亦天航独力难支，已是身被多处剑伤。
话音刚落，两枚飞针便袭向那长幼背后，无疑是那俩“灰衣人”策动了吹针。
“嗯？这大半夜的，那个又来拜访老夫？”老者随口回道。
与这二人邻桌的客人闻言小声提示道：“二位是刚来这嘉武城吧，劝说两位慎言，那长幼可非常人。”
“哦？有何非常之处？烦请中间细细说来。”青衣男人抱拳问道。
“一个残烛垂暮，一个后生小子，怕甚么，直接上！”那为首的瘦高黑衣人回道。
“好小子，竟然不管老夫死活，本身先跑喽。”老者蓬头垢面一脸灰尘跑了出来，抱怨道。
只听一声闷哼，袭向老者的一个黑衣人抬头便倒，月色下，那人面门上一枚飞针已没至尾端，已是口吐白沫，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银针上涂着见血封喉的剧毒。
“兄弟何必焦急，你我先探个究竟、摸清这二人秘闻再说。”
这俩本土酒客听中间客人这一说，脸上倒是阴晴不定，未几时便结账分开了。
“不错，之前这杀手拔出软剑时，老夫便猜想他是北苍派弟子，方才他刺向你小腹的那一招，便是北苍派的招式。”老者回道。
瘦高黑衣人一剑轻松逼退亦天航，说道：“想不到这边疆之地另有妙手隐世，老叫花子，你到底是甚么人？”
“小五，少操心些江湖事，与你爹将这酒坊运营好便是。喏，一两银子，不消找了。”老者自顾自的夹起羊肉便吃，身侧的少年已是为他斟满了酒。
“甚么人？”少年亦天航问道。
亦天航见状看向老者，老者非常不美意义，小声念叨道：“老了、老了，这掌力也不如畴前了。”
嘉武城一不起眼的酒坊，雅闲居。
老者也不反击，只赤着脚在那几步范围内游走，刀光剑闪，却碰不到他分毫。
二人说话间，却有一“灰衣人”正挣扎着起家。
这酒坊固然不大，但清算的极其洁净，安插得也非常讲究，多有绿植鲜花摆放，与这长幼的形象确是格格不入。
只见亦天航右手按在瘦高黑衣人脖颈处，两指间夹着一枚银针，此人已口吐白沫没了气了。
“唉，‘拜仙叩’，北苍派的剑招，这北苍派高徒怎会来这西南边疆？”老者自言自语起来。
踩塌庙顶的那两个“灰衣人”见火伴莫名其妙的倒了，愣了半晌，撇了吹针针筒便各挥刀剑杀向老者。
“无事，师父，皮外伤。”亦天航咧嘴说道。
“天航！”老者见状大喊，情急之下只两三掌便拍翻了那两个“灰衣人”，刹时来到亦天航身边。
亦天航拔出腰腹处的软剑扔到一旁，一脚踹翻了黑衣人，抬手擦掉头上盗汗，说道：“你这师父当的，门徒身陷险境都不晓得援手。”
“哈哈，老夫对本身的徒儿另有很有信心的，只是不知徒儿你何时练就了接飞针的绝活。”老者讪讪地笑道。
老者仓猝上前检察，那软剑只贴着少年的肌肤刺穿了衣衫。
“唉，此人如何没动静了？”老者问道。
那瘦高黑衣人大踏一步，腰身下移，一剑刺向亦天航小腹。
月色下，五个黑衣人前三后二将那长幼围住了。
“北苍派？‘拜仙叩’？”亦天航问道。
亦天航向来睡得轻，早就发觉到了脚步声，此时已奔到了庙外，仗剑而立。
“好，不过那吴老爷可焦急得很。”
庙中鼾声频起，老叫花子抬头熟睡，少年亦天航抱剑倚墙而眠。
“这嘉武地处边疆，城外多有流寇拦路掳掠杀人，但自这一老一少到而后，流寇都快绝迹了，我等来往行商都放心很多。”
正面的三个黑衣人同时拔剑袭来，一柄软剑、两柄青峰长剑，软剑直刺亦天航，两柄长剑号召老者。
“这官军作为与这两个叫花子又有甚干系。”
亦天航身后不远处便是倾圮的破庙，目睹着退无可退，干脆一脚蹬住空中止住退势，不退反进，左手持剑刺向黑衣人胸口，右手不知去背后摸索了甚么。
老叫花子拍打着身上浮灰，说道：“老夫从不欠人银两，哪来的债？”
这矮胖黑衣人似是受了重击般，只嘟囔了声“韩兄”便瘫软倒地，老者回身看向亦天航，似是甚么都没产生过。
“索债人。”瘦高黑衣人说道。
“可惜，竟被你杀了，老夫还想跟他探听些事呢。”老者说道。
“臭老头，若不是那飞针射到剑鞘上，你就得另收高徒了。”亦天航白了老者一眼，说道。
少年卸下背后长剑，跪坐在案几一侧。
那老者似是仍嫌他那肮脏长袍沾了灰尘，俯身又去轻抚衣袍下摆。
“韩兄？这如何是好？”一矮胖黑衣人问道。
老者并未帮手，只站在一旁看着。
老者闻言爱答不睬地回道：“嗯，一壶清闲酿，二斤熟羊肉，两端紫皮蒜，四张胡饼。”
老者说罢便大步截住了那“灰衣人”来路，几下点了其穴道，问道：“你等是何人？为何来寻我这老叫花子费事？”
亦天航疾退，瘦高黑衣人紧跟而来，仅两三步间隔。
听话音，是白日里酒坊那俩外村夫。
只这几个呼吸，两个黑衣人身故。
亦天航一剑刺空，黑衣人那软剑倒是洞穿了亦天航的腰腹，二人如同定住了普通。
矮胖黑衣人见火伴倒地，骇怪之下，手中长剑游移了半晌，老者倒是正巧起家，一肩顶到黑衣人握剑那手，长剑落地，老者抬手按向黑衣人胸口，似是没站稳想要找个东西扶一下。
半夜子时，城西破庙，神像倒卧，蛛网遍及，地上到处可见残砖断瓦、落叶枯枝。
黑衣人实是多此一举，这破庙四周墙垣塌了两面，端赖四根柱子撑着。
城中冷巷，离酒坊不远处。
隔着不远的另一个靠窗案几，两个男人刚落座，昂首便瞧见了穿着褴褛的长幼，一人毫不客气地说道：“唉，如此清净文雅之地，竟来了这般肮脏人物，真是绝望。”
未几时，店小二便将这长幼所点酒食端了上来，余光瞄了瞄少年身边的荷包子，奉迎道：“乞老与天航兄弟这是又擒杀了哪位悍贼？何时能带上小人同业？”
“已死之人。”老者说道。
“还好，老夫还觉得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老者长舒一口气说道。
“这便是慎言之处了，这长幼固然得了很多赏银，但是脱手极其风雅，常将财帛分于贫民，再看那一桌酒肉，不过二百文钱，倒是给了店家一两银子。”
瘦高黑衣人弓步下腰，上身前倾，右手一剑斜刺，亦天航呈站立状，左手持剑在黑衣人右肩之上，右手按在黑衣人左肩脖颈处。
亦天航刚才竟是一换一的打法，左手虚晃一剑，杀招倒是从背后剑鞘处摸来的毒针。
“航儿，地动了，快走。”熟睡的老者刹时起家，连那破麻布鞋都不及穿，慌镇静张便往外跑。
“二位是真不知啊，那背剑少年以缉盗为业，专杀那拦路贼匪与通缉的悍贼，这两年不晓得杀了多少人，领了多少赏银。”
“哦，本来如此，那还真是失敬了。”
“韩兄言之有理，只是不晓得这掌柜的犯了哪门子邪，竟将这叫花子放了出去。”同桌的另一矮胖青衣男人说道。
“如果如此，这长幼岂不富得很？只是为何这般打扮？”
只见一老一少俩叫花子进了来，那老的独自往窗边的坐榻走去，脱了鞋便上了榻，跪坐在案几前，涓滴不忌讳脚上那些泥灰，掌柜的瞥了一眼，满脸堆笑地说道：“乞老，还是还是？”
“臭叫花子哪这么些废话！脱手！”瘦高黑衣人自腰间抽出一柄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