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戏”珠
这凌清霜很有习武天赋，本门内功心法“洗尘诀”已有小成，“回风拂柳剑法”也是极其得意。
亦天航见此景象便也收招，向上官律抱拳说道：“前辈谬赞。”又转向凌清霜，看着面前这个身材窈窕、眉清目秀的少女，轻声说了句：“承让。”
廖玉衡见状几步上前，开口道：“亦兄此举倒是不当，我小师妹虽是无礼在前，但也是听闻亦兄剑法不俗，好胜心起，想与平辈妙手参议罢了，亦兄即已应战，何如又出言相辱。”
亦天航正担忧那姓唐的叔侄俩死不了，对于凌清霜的比武邀约哪有表情服侍，随口回道：“你不是敌手。”
凌清霜说着说着竟是红了眼眶。
亦天航见状也不躲闪，抬手挥剑压向凌清霜刺来的这一剑，顺势一绞，径直刺向凌清霜小臂，那凌清霜手中剑鞘几乎放手，仓猝收招疾退。。。
这女子情感转化之快，令人嗔目结舌，多有弟子窃保私语：“方才那暴怒该不会是装出来的吧？”
凌清霜言讫收招。
“若以上官兄使出此招，只怕人间少有敌手吧？上官兄可刺多少剑？”刘卿元随口问道。
两派弟子见状手舞足蹈，大声起哄。
还是凌清霜先出了手，运起洗尘诀，出招便是回风拂柳剑法，那一招一式确如清风吹拂柳枝般超脱随性。
亦天航一见凌清霜脱手，便知这翠绿少女的确有些本领，刚要举剑相迎，却俄然想起剑上抹了毒，谁知那些药粉都是些甚么玩意，万一再害了才子道命，岂不又招惹了青城派？
那凌清霜一双大眼眨也不眨地盯着亦天航，一时并未回话。
凌清霜一听此言，如同被雷劈了普通愣在当场，瞬息间便如蒙受了奇耻大辱普通，满脸肝火、大声呵叱道：“姓亦的，你好歹也是个江湖人，本女人虽有能人所难，但你却两次三番热诚于我，本日本女人便与你决个存亡！”
冉云瀚天然守口如瓶，只捡可说的说，言辞与刚才并无二致，又先容中间的亦天航给廖、凌二人熟谙，言语之间不乏溢美崇拜之词，搞的廖玉衡、凌清霜都思疑冉云瀚被打碎了脑筋，一个自大自大的狂人竟然佩服起了别人。
两人拼了二十余招，凌清霜使了浑身解数倒是破不开亦天航的剑招，暗道：“这亦天航的剑法时而轻柔飘忽，时而刚猛霸道，明显前一招软绵有力、如轻风轻抚，这一招却又似暴风暴雨般，出剑看似涣散随便，实在招招出人预感、防不堪防，若不是他到处留手，我早就败了。”
亦天航倒是事不关己普通，自顾自地打坐安息，这凌清霜闹出的动静早就引发上官律、刘卿元二人重视。
一旁离得较近的冉云瀚看了个逼真，心中对亦天航又是佩服一番，心想这心高气傲的青城派掌上明珠都对亦兄一见钟情，亦兄不亏是击杀唐门世人的青年豪杰。
亦天航想找人换把剑，但又怕引发猜忌，只得收剑反手握于腰后，朗声道：“亦某以拳掌与你比试。”
这边凌清霜已解下剑鞘握在手里，亦天航也以剑鞘代剑，二人蓄势待发。
冉云瀚在一旁看傻了眼，平生第一次看到青城派这掌上明珠如此失态，目睹局势没法清算，上官律与刘卿元又没插手的意义，便上前将廖玉衡拉倒一旁，低声说了几句，将剑上撒了唐门毒粉的事尽数奉告。
凌清霜说完便回身去体贴那位咳得满脸难堪的大师兄去了，一张俏脸倒是微微泛红，这较着是少女情窦初开，芳心暗许了。
凌清霜说着竟是要上去动拳脚，这脾气倒是火爆的很。
待世人拉收场子，凌清霜长剑出鞘，率先攻了畴昔。
廖玉衡一听恍然大悟，便又将凌清霜拉到一旁悉数转告。
廖玉衡见状轻咳了几声，凌清霜却无反应，廖玉衡又减轻声音咳了几下，这小师妹还是愣在那边。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目光交叉，很有惺惺相惜之意，但是，以亦天航的本性，又怎会与人一见仍旧，只怕那廖玉衡此时是一厢甘心罢了。
却说青城弟子这一起跟从上官律而来，一向并无太多机遇言语，现在廖玉衡与凌清霜又见到老了解冉云瀚，便凑了畴昔围坐一圈，扣问与唐门争斗的细节。
围观世人只见那剑势更加麋集，一剑接着一剑、一剑快过一剑，接连不竭向亦天航几处关键刺去。
“那青年使的剑法也是让人面前一亮，不知是哪派的高徒。”刘卿元看向亦天航，似是自言自语道。
刘卿元更是一副长辈看小辈玩耍打闹的态度，全然没有刚才失态的模样，想是久寻仇敌不得，本日得知反而豁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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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玉衡此时心中倒是有了个大抵，正偷着乐呢，当年跟在屁股前面阿谁直喊师兄的女娃终究有了意中人了，对方固然来源不明，但看行事很有侠义之风，又长得一表人才，不错、不错。
“上官兄，这拂柳剑的绝技‘疾风荡柳’固然走的是迅捷轻灵的门路，但若使久了也是极耗内力，清霜能刺几剑？”刘卿元全然没有方才暴怒的模样，开口问道。
上官律两眼发直，似是走了神，略一愣才回道：“哦？呵呵，鄙人也没想到，这招竟然被这小妮子练成了，以老夫的猜想，霜儿能刺十一二剑便不错了。”
这两位西南武林的一流妙手倒是同时存眷着亦天航。
上官律转头看向刘卿元，见刘卿元已面色如常，固然迷惑刘卿元这情感窜改之快，但此时也不好细问。
在场世人俱皆错愕，心想这小子太不把青城派放在眼里了。
亦天航成心相让，并未以天势四象剑的运气心法调用真气，只以吐纳法运气走脉，确保经脉真气充沛，仅靠招式和身法相抗。
“好了，霜儿，停手吧，你也应当看出来了，这亦少侠剑法精美，却未尽尽力、到处相让，再比下去也没甚么意义了，你输了。”
一旁的廖玉衡快步走到亦天航跟前，解下剑鞘递了畴昔，低声说道：“廖某不知亦兄与唐门有何恩仇，只亦兄本心这收剑之意，廖某交定了你这个朋友。”
那“青城明珠”凌清霜有个弊端，这女子遇见平辈的妙手便忍不住要请教几招，此时已是起家，向亦天航抱拳道：“小妹青城凌清霜，还请少侠见教！”
那凌清霜听了，脸上方才规复安静，却又有一抹淡淡红晕一闪而过，昂首轻声说道：“姓亦的，我宝剑锋利，你那锈剑破败不堪，本女人不占你便宜，你我以剑鞘比试。”
亦天航这极其平常的一句话，在旁人看来倒是看不起青城派及凌清霜的武功，如果江湖前辈说这话，后生长辈还会心生感激，但你这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竟也这般做法，岂不是在打人家的脸？
冉云瀚这唾沫星子乱飞，引得两派弟子也围坐了过来，世人传闻是亦天航一剑挑飞了暗器救下冉云瀚，又安闲从唐门部下逃脱并暗害了唐冠杰，都大喊过瘾。
亦天航一边后退一边格挡，这“疾风荡柳”固然难防，但那凌清霜连刺了十一剑后已是气喘吁吁，步子轻浮，看模样是内力不济，真气难以持续。
其他人等均觉得这小师妹是体贴大师兄急得脸红，都在那感慨这兄妹情深。
上官律并未答话，眼中精光一闪却只是点了点头，便持续看向场下的那两个后辈，目光倒是舒展亦天航使出的剑招。
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凌师妹当众丢了脸面，顿时暴起，娇喝道：“臭小子！口出大言！若不是冉家哥哥吹嘘你，你觉得本女人爱理睬你！”
亦天航扭头避过踢来的一脚，似是不堪其扰，站起家来，面对那活力兴旺、芳华可儿，现在却如同脱兔般的少女一抱拳，说道：“请女侠见教。”
这时凌清霜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到咳得一脸通红的廖玉衡，又看向亦天航，说道：“本日小妹冒昧了，还望亦少侠不要介怀。”
凌清霜见一向分不了胜负，心中焦心，几招荡开亦天航，竟是一改之前有条不紊的打法俄然变了招。
廖玉衡仓猝劝止，恐怕小师妹伤了亦天航，而冉云瀚倒是乐得看热烈，想看看这青城派的掌上明珠是如何被挫败的。
“廖兄客气，剑上之事，还望替我与冉兄保密。”亦天航回道。
亦天航已是考虑该如何让这凌清霜败的不太丢脸，又让上官律等人看不出本身的武功修为，正要卖个马脚，一剑结束这场闹剧，却不料一旁观战的上官律开了口：
上官律故意摸索亦天航技艺，便未加管束，一心旁观。
凌清霜在比试参议这事上固然有些盛气凌人，但可不是不知好歹的率性大蜜斯，一听上官律之言，便回道：“是，师叔，霜儿明白。”
这蜀中豪杰正要再咳几声提示小师妹莫要失了礼数，倒是一口气没顺过来，呛着了，真在那咳了起来。
“嗯？鄙人多年未以此招对敌，实不知也。”上官律倒是不说，不知是真不清楚，还是不想露底。
这话一出，两派弟子嘘声一片。
凌清霜几步奔到亦天航身前，一剑便往亦天航咽喉刺去，亦天航小退半步，左手挽了个剑花，轻松挡下，但那凌清霜紧跟上前，又是一剑刺往亦天航肋下。
“放心，廖某毫不出售朋友。”
凌清霜正张牙舞爪，在廖玉衡熊抱之下极尽所能的往亦天航这边号召拳脚，现在闻言倒是愣了一下，刹时又回过神来，略是对劲，也抱拳回礼道：“青城派凌清霜，请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