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前朝遗人
只是那仲化通、邢宗良等人又不傻，唐门蒙受重创，这又多了个陌生人，略一思考便知这二者间有关联，公孙安闲倒是对这些事不觉得意，只觉亦天航这行事风格非常风趣。
待到十招过后，那赵无锋面色冲动，仓猝喝止，问道：“你乃何人？！师承那边？！”
既已找到通往下一处的暗道，这一群江湖人自是不肯再担搁，那右边石室暗门后的通道倒是有些狭小，连个开凿的陈迹都没有，纯粹是天然构成的山洞巷子，只能容一人通行，世人鱼贯而入，却因沿路石壁尖石嶙峋、路面坑洼不平走的极慢。
赵无锋这重新提及说得确切有点远，世人一头雾水，均暗自迷惑：“这前周毁灭跟你在这山洞里待着又有甚关联？”
这谁也没想到，四十年前名震江湖的绝刀门掌门赵无锋竟在这古墓里，此时这位武林泰斗因为一把锈剑竟让亦天航耍几招剑法，亦天航略一考虑便应下了。
喜好逆麟行请大师保藏：逆麟行小说网更新速率全网最快。
老者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老夫在此几十年了，这人间只怕早就将老夫忘记了，只是不知那帮徒子徒孙现现在是多么模样。。。”
赵无锋话机一转，接着说道：“你使几招剑法，如果老夫看得过眼去，这剑便是你的，不然便将剑留下，老夫转赠别人，在场使剑者浩繁，老夫不能让肖兄弟遗物蒙尘。”
只听一人说道：“袁兄莫要自取其辱，这青年的剑法绝非袁兄可比，那青城廖玉衡都自知不如，没去一争凹凸。”
“呵呵，也是，算算年初，那小子也该入土了。”老者语气淡然，听闻故交死讯竟是没有一点哀痛，想必是在这山洞待了好些年，早就将存亡看淡了。
“哈哈，老夫行姑息木，又有甚么好冒充的？冒充赵无锋有很多好处吗？”那老者笑声中透着一股苦楚之意。
“不必了，这宝剑乃是当年肖兄弟遗物，唉，可惜肖兄弟天纵奇才却英年早逝，一身本领无人传承，你既与此剑有缘，留着便可，只是不知你是否配得上这把剑！”
这自称赵无锋的老者见刘卿元不信，随即又说了几句话，似是一种武功的心法，但却文理不通，世人听之难以了解。
“回前辈，恩师年事不详，收养我时应已年近花甲，现在又过十余年矣。恩师左臂确有莲花刺青，右臂没有。”亦天航毫不坦白地低声回道，毕竟这等事说出来也无妨，眼下获得这宝剑才是最紧急的。
在场诸人是心机各别，世人虽对那锈剑看不上眼，但这老头视为珍宝的东西岂能是凡品？
“嗯？本来是青城派的小辈，木正坤那小子可还安好？”老者问道。
“那擅权的贼子姬氏竟然毒杀幼主、奥妙捕杀皇室后辈，并以其姬氏亲孙为大周长公主之子、是皇室血脉为由立为天子。”
世人会聚，八卦派、东海帮、江湖散人瞥见亦天航这陌生人自是生起思疑，纷繁发问，上官律又解释一遍，隐去亦、冉二人与唐门的抵触，刘卿元又以几十年名誉作保，这三路人马才未穷究。
待世人让收场子，亦天航向赵无锋抱拳道：“长辈献丑了。”
“小子，你手中那把剑但是墓中之物？”赵无锋看向亦天航，问道。
本来赵无锋方才所说的便是绝刀门暴风刀法的招式口诀，不过绝刀门为防旁人偷学，这口诀字里行间倒置庞杂、晦涩难懂，旁人底子听不出来，但这绝刀门世人岂能听不出？
这声音中竟异化着极其薄弱的内力，在场各派弟子功力陋劣者竟被震得头晕目炫！
“恩师已亡十数年，垂死之际曾多次念叨师公。”刘卿元此时悲喜交集，照实答道。
“你师父多大年事？两臂但是有莲花刺青？”亦天航上前靠近后，赵无锋低声问道。
“唉~不错，的确只左臂有刺青，不想当年故交竟死里逃生，另有弟子活着，世事无常~世事无常啊！好，好，这剑你留着便可。当年肖兄弟与你师父惺惺相惜，也是存亡之交，此剑传与你再合适不过。”言毕，赵无锋便不再言语，自顾自地低下头去。
这一行人谨慎摸索着前行了约一刻钟，路是越走越宽，固然还是崎岖难行，但好歹世人活动的空间大了很多。
刘卿元闻言啪的一声便跪下了，施礼道：“末学长辈刘卿元，拜见师公！”
江湖世人早就听闻过四十年前的那场惊天剧变，此时听赵无锋说来，便知现在的北周就是当年谋逆篡国的姬氏后周，但是，说了这么多，仿佛还没说到重点啊。
赵无锋听后随便摆了摆手，毕竟这老者几十年前叱咤风云时，这些人不是还未出世便是懵懂孩童罢了，就是春秋最大的公孙安闲在当年也不过是知名之辈。
上官律等人循名誉去，在那铺满干草的石床上似是躺着一小我，只见那人缓缓坐起，两手撑膝，看向这边安静地说道：“到了别人家里，连点礼数都不懂吗？”
“长辈亦天航，恩师已于客岁过世，恩师名讳我亦不知。”亦天航答道。
这二人嘀咕了几句便也没了动静。
世人举起火把连续走了出来，一眼看去，只见沿右边石壁有几张石床，此中一张石床铺满了干草，离石床不远处有一张石桌、四五个石凳，一处已燃烧的篝火和石锅，而左边墙壁下堆放了几十个箱子，竟是有人在此居住。
亦天航见这老者似是又堕入了回想，便今后退了几步站在一旁，暗忖道：“师父临终所说的古墓应是这了，只是这墓中除了这把剑和这位前朝的老者，并无其他啊？”
“袁兄何必担忧，待出墓之时。。。”那人说话声渐小，似是怕被旁人听去。
赵无锋是回想一段便说一段。
“老夫乃是绝刀门门主赵无锋。”老者说道。
这绝刀门一行人个个神采冲动，方才这老者自报姓名，便已有弟子按捺不住镇静情感，现在刘卿元亲身证明这便是四十年前名震江湖的老掌门，众弟子欣喜若狂。
因三绝门与东海帮的仇怨，这两派人马离得甚远，亦天航成心照拂，便拉着三绝门与绝刀门同业，刘卿元与冉云瀚也乐于还小我情。
刘卿元见赵无锋似是出了神，便忍不住开了口：“师公这些年一向藏身于此？为何不回绝刀门？这之前又是产生了何事？”
世人正要四下查探，却听得一衰老有力的声音：“没想到啊，几十年了，竟来了活人！”
赵无锋有些欣然若失，但瞬息间便又一脸淡然，说道：“这话还要重新提及，四十年前大周天子古怪驾崩，外戚姬氏擅权，一夜之间乾坤倒置、都城大乱！”
“智儿竟先我而去，也罢也罢，几十年喽，只可惜当年走的急，我绝刀门无上绝学‘绝刀九式’尚未传授于他，本日老夫行姑息木，却能在此与你等相遇，也算天意！我绝刀门纵横江湖怎可没有绝刀式，没有绝刀式的绝刀门那还叫绝刀门吗？！”赵无锋越说越冲动，眼中精光频现。
“绝刀九式？”刘卿元绞尽脑汁，倒是想起少年时曾听他师父提过，绝刀门不止暴风刀法这一套武学，另有一门更加高深的工夫。
在场有使剑的江湖散人也想要上前一试，却被身边人制止。
亦天航说罢便挥剑起招，三十六路风剑剑招，时而超脱委宛，时而暴烈刚猛，直看傻了围观的世人，多有赞叹声。
上官律没想到这老者竟然是青城派的故旧，上前答道：“恩师已驾鹤多年，敢问前辈名讳。”
“其他人等都是何人？”赵无锋似是才重视到另有旁人。
江湖群雄那里想到这里竟有隐世的妙手！惶恐下仓猝防备，谁晓得对方是善是恶，谨慎无错。
老者似是堕入了回想。
冉云瀚及绝刀门其他弟子略一愣神，也齐跟着跪下了，齐声道：“弟子拜见师祖！”
“哦？哈哈，好，好，好！竟有我绝刀门先人，看来老天不枉我也，我那爱徒可还健在？”老者赵无锋不掩忧色，开口问道。
“嗯？”赵无锋被刘卿元问醒，摇了点头说道：“也罢，老夫光阴无多，奉告你等也无妨，守了几十年了，也该让此处奥妙明白于天下了。”
又听另一人回道：“唉，并非鄙人不自知，只是这宝贝凭白被外人得去，心中不免不太舒坦。”
“贼子窃得鼎祚，以大周正统自居，世人称之为姬周、后周，而大周却成了前周。”
未几时，又一间石室映入视线，分歧之前的两间石室和那圆拱形墓室，这里倒是未加补葺的天然山洞，约五丈见方、两丈多高。
这话音刚落，世人均望向绝刀门那几人，只见刘卿元脸部略有抽搐，尽是思疑地问道：“前辈有何凭据？”
上官律一听此言，拱手道：“青城派弟子上官律，见过前辈，我等冒然突入扰了前辈平静，长辈在此赔不是了。”
说到此处，赵无锋叹了口气，似是对前周有着无尽的可惜。
亦天航近前一步拱手回道：“回前辈，此剑确为墓中所得，不知此剑与前辈有何渊源，如果前辈之物，长辈自当偿还。”
上官律见老者没了动静，又不好冒然上前，只得轻声问道：“前辈？”
“朝中大臣自是多有反对者，而姬氏丧芥蒂狂，竟将那些忠臣尽数诛杀，又连累甚广，无辜丧命者众，乃至满城腥臭血污，如山般的死尸尽抛于后河，都城境内百里河岸到处可见残肢断臂，京畿百姓数年间都不敢取河水饮用，当时可谓是义士溅血、忠臣灭族！”
上官律扫了一眼江湖群雄，笃定这剑要归亦天航了，赵无锋必然认得上清派绝学天势四象剑，在场的使剑者又有哪个的剑法能比得上天势四象剑？除非上官律脱手，但是上官律又怎会跟小辈去争。
“小子上前来答话。”赵无锋似是听力不好，又像是怕说话内容为别人所听，便喊亦天航到他跟前去。
上官律说罢竟是哈腰施礼，以表敬意。
赵无锋扫了世人一眼，目光俄然停在亦天航身上，切当的说是亦天航手中那把锈剑上。
八卦派、三绝门、金刚宗、东海帮、江湖散人一一上前自报家门。
说到亦天航的师父，不得不提这师徒俩的奇特之处，这徒儿不知师父名讳、年事和来源，师父不问门徒出身，二人就这么共同糊口十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