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银子、银子
“徐兄莫要多言,鄙人怎能让徐兄单独扛着,这刀一万三千两银子,就是徐兄你变卖产业,也远远不敷,你已给了那吴綝五千两,剩下的便由鄙人来吧。另有,只怕用不了几日,宕渠侯便会得知刀在我这,来寻我费事也只是迟早的事,还望徐兄到时不要插手,我不但愿在这件事上,有朋友因我出事。”亦天航说道。
二人出了都庆东门也就行了十几里路,只见身后二十余人策马追来,待对方赶到近火线才看清,竟又是唐冠杰,随行的另有一褐发中年男人。
本来亦天航想迟延时候,等唐琼等人毒发,却发明这唐琼不是很有耐烦,便又把之前剩下的那些毒粉使了出来,只为多争夺些时候。
唐琼本想亲手杀了亦天航,却又担忧行招运气会加快毒性发作,现在只得叮咛众弟子脱手,可那些弟子见同门被挟持,皆踌躇不决,不敢脱手。
唐琼听了非常不屑,说道:“小子,你感觉你能活着分开吗?死人如何开口?”
虽说资中一行,余巳仁对亦天航冷嘲热讽,但临别离时送他一瓶新研制的毒药,名曰“盎然春意”,就是“春意盎然散”的改进版,由粉末状毒药调制成了液体状,挥发性极强,无色有趣,能力更胜畴前,一旦泄漏,数丈以内生人难逃。
徐衍山一听这话便知亦天航去找了吴綝,也未几说,举杯便饮,小眯眯眼直给亦天航使眼色,那意义在此处不要多提,亦天航会心,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混账!我唐琼纵横江湖二十余载,还没人敢如此跟我说话!”唐琼闻言微怒,抬手便是数枚暗器。
“嗯?你说的不错,这毒药的确都是他给我的,不过唐己奉早就死了,他现在是护蜀军屯长余巳仁。”亦天航回道。
亦天航听他这么一说,却想起了唐依雪,随口回道:“徐兄谈笑了,鄙人可不是那风花雪月、后代情长的人,只是想到这背后宝刀,竟让徐兄捉襟见肘了。”
方才唐琼说话时,唐冠杰一向没敢插嘴,此时终究憋不住了。
亦天航见大局已定,悠哉悠哉的躲在马屁股前面服着百祛散,开口喊道:“唐三爷,鄙人本日可否走得脱?”
“你明天不就是要我死无葬身之地吗?我怕甚么?”
这唐门二十余骑已是将亦天航转灯般围住,唐冠杰趾高气扬地说道:“姓亦的,本日我三叔亲至,你插翅难逃!识相的速速上马给小爷叩首认错,小爷还能赏你个痛快。”
“混账!闭嘴!此乃我唐门门主之子,是我唐琼的侄子!小子莫要胡说话,谨慎死无葬身之地!”
徐衍山见亦天航似是心有所想,走了神,便用心调侃道:“兄弟这是思念哪位才子?难不成是凌女人刚走?兄弟便挂念了?”
这唐门都是用毒的妙手,唐琼更是此中佼佼者,此时竟被面前这小子抢了先手,已有些恼羞成怒,又恐怕中毒,仓猝捂开口鼻,嘴里嘟囔着:“围好了,不要让这小子跑了!”
“呵,唐三爷真是朱紫多忘事,你可别忘了,刚走了一个飞天蛤蟆,这老头可不是个守口如瓶的人,再说,你如何就鉴定鄙人走不了?!”
唐琼已有些气急废弛:“要不是那叛徒投了虎帐,老子早就将他千刀万剐、施以毒砂蚀骨之刑了!”
“哦?吴綝如何说的?”
雒城在都庆东北方向,两城相距不到二百里,骑马一夜可到。
亦天航暗道不妙,不愧是江湖成名多年的妙手,唐琼这顺手几枚飞镖,他倒是使出浑身解数。
唐琼咧了咧嘴,说道:“这老不死的,倒另有些自知之明。”
亦天航是非常猎奇,这徐衍山都倾家荡产了,还如此萧洒,这一桌酒菜又得三四两银子,平常百姓家两三个月的破钞,又想起背后这宝刀,真是代价不菲,一把刀的代价顶一千户浅显人家一年的开消,能够招募武装一支三千人的军队。
这话音刚落,却有唐门弟子开端挠痒,未几时,那些弟子皆留步不前,只觉浑身奇痒难耐、炎热非常,一个个抓耳挠腮、撕扯身上衣物,有的已是一脸痛苦在地上打滚了。
亦天航淡然说道:“你说的老四但是那墓中被我打了十几掌的瘦子?”
“还不脱手?!”唐琼喝道。
亦天航见唐琼并未持续脱手,便起家说道:“本日亦某以一敌众,你唐琼以大欺小、以多欺寡,这如果传出去,只怕你唐门在江湖上又要遭人鄙弃,如果不巧再被我走脱,岂不让更让人笑掉大牙。”
二人谈妥,徐衍山便告别了。
“特奶奶的,唐琼!亦小友,老夫告别!”公孙安闲一见来人,吓了一跳,说罢竟是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唐琼见状直接掷出两枚飞镖,直将那被挟持的两个弟子打落马,世人惊诧。
唐门众弟子见亦天航在两马之间躲藏,暗器难以到手,便尽数上马,步行逼近。
唐冠杰见吓跑了公孙安闲,对劲的哈哈大笑,对中间唐琼说:“还是三叔威名赫赫,那公孙老头竟然吓跑了~~~”
亦天航心中暗喜,只待唐琼毒发,到时挨个绑了,搜刮了银票溜之大吉。
那唐冠杰一脸镇静,大呼道:“快,围畴昔,直接乱镖扎死那小子。”
亦天航借着这空飞身上马,几步闪到唐门弟子马后,拔出刀剑便挟持了两人,筹算以这二报酬肉盾。
唐琼听闻过垫江城外唐依雪等人中毒的事,只是没想到这回被他赶上了,虽不知亦天航使的何种毒药,但已是极其谨慎谨慎。
唐琼说道:“小子竟敢在我面前用毒,这毒又是那唐己奉调配的?没想到这叛徒竟然还敢与师门作对!岂有此理!”
“好吧,既然兄弟你决意如此,老徐我便依了你。”
亦天航自嘲地笑了笑,心想:“这老蛤蟆公然靠不住,一个唐琼就把他吓没影了,也好,这银子便从这些人身上赚第一笔。”
徐衍山一听到底是泄漏了风声,恨得直拍大腿,说道:“是老徐我做事太太轻浮,竟害了兄弟你。”
这唐冠杰本在雒城待得好好的,昨日傍晚俄然又接到一封密信,得知亦天航正在都庆城,便立即率人连夜解缆,出门正巧碰上唐琼,便恳求了一番,一同前来追杀亦天航了。
亦天航这说着话,那右手里不知何时多了几个药瓶,趁唐琼不重视,直接扬了漫天粉末。
“徐兄听我一句,凡是我应对不了,自会找徐兄脱手互助,在我找你之前,千万不要和宕渠侯府起抵触。”
“徐兄言重了,如果兄弟我是怕事的人,早就将刀还于吴綝了,我敢去找他,又没筹算还刀,这事就跟徐兄无关了,何况那吴綝也成心将此刀给我。”
饭后,徐衍山找了个来由让蒋威先回了,又将公孙安闲支走,与亦天航来到客房。
亦天航没了人质,只得以那两匹马为遮挡。
亦天航尚骑着马,只能俯身往马背下急闪,将将躲过打向身躯的那几枚飞镖,一枚飞镖倒是擦着头皮飞过,削断了几根黑发。
唐琼这一击未尽尽力,似是想探探亦天航的底。
“呵,您这心肠但是真够暴虐的。方才鄙人便有迷惑,您这长相与中间那小子非常类似,莫非?”
第二日凌晨,亦天航与公孙安闲退了客房,便往资中进发,亦天航是真筹算去打劫唐门分堂,都庆不好动手,只能选资中了,当然这事是瞒着公孙安闲的,公孙安闲只当是亦天航去资中有要事。
徐衍山问道:“兄弟你去找吴綝了?唉~此事老徐我自会措置,兄弟何必趟这浑水。”
“徐兄不要自责,方才我便说过,这事鄙人一力承担,徐兄抽身事外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忙。”
唐琼见亦天航盯着他看,非常不爽,说道:“小子,有种,死光临头还敢与三爷我对视。你我是第二次见了,前次截杀刘卿元,只忙着对于他,没顾得上你,实是可惜,现在我家老四仍卧床不起,本日便取了你的首级,替我兄弟报仇。”
“兄弟这是何意,莫非我徐衍山还怕事不成?”
亦天航正在为如何筹集六千两银子犯愁,却瞥见公孙安闲在显摆新买的红色长袍,心中刹时蹦出三个字:“碰瓷儿”,但又顿时撤销了这个动机,这太不实际,六千两得讹到甚么时候?还不如打劫几个唐门分堂,这公孙安闲太不靠谱,得找个来由将他支走,才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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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琼见异变陡生,心中骇然,不知这是何毒药,竟有如此能力,正要亲身脱手,却见中间唐冠杰摔落马下,正在地上来回翻滚,嘴里大喊三叔救我,唐琼恐怕唐冠杰出事,哪还顾得上亦天航,仓猝上马替唐冠杰运功逼毒。
“还不脱手?!莫非要比及毒发?给我拿下此人,他身上必有解药!”唐琼捂着口鼻,见众弟子也都在那捂着口鼻,竟无人擒杀亦天航,顿时朝众弟子呵叱道。
“宕渠侯家大业大,又是南齐王室,不好获咎,只怕不会善了,此事因我而起,如果他来找你费事,老徐我便豁上这条性命,尝尝他宕渠侯府的深浅。”
“他只说宝刀得遇明主,但是要我把钱还上,他好去跟宕渠侯交代,可惜这说话却被那武库令偷听去了。”
亦天航瞟了眼唐冠杰,没理睬他,又看向唐琼,竟感觉这唐冠杰眉眼间跟唐琼神似,难不成这两位才是亲爷俩?
亦天航方才挥洒的几瓶毒粉只是掩人耳目,刚才一被唐门包抄,亦天航便下毒了,不错,又是余巳仁给他的。
邻近中午,徐衍山与蒋威来了,老位置,老端方,四人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