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反诗
安陆府城外的一座小村落,此时的小村落没有了昔日的宁静和安好,取而代之的是满目标疮痍和毫无活力的哀号。
固然据汪和同所言,这首诗只是其揭示心中抱负之作,并无其他含义。
李克青见状笑道:“呵呵,唐兄谈笑了,只怕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个大才呀!”
此战过后,除了途中失散的人马,跟从刘之协逃回宜城的白莲教兵马只剩下不到万人。
就在府城即将城破之时,白莲教叛逆兵得知自武昌和荆州来援襄阳的清军已经到达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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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叶文泰和唐延敬穿戴褴褛的囚服,披头披发的被人搀扶着走进了府衙大堂,二人现在行动盘跚、身形肥胖,应当在牢里吃了很多苦。
唐延敬本来只要六十许,此时看起来就像七十多岁的残年白叟,便在谷城的时候衰老了很多。
不过,细心一揣摩,这五言绝句的每句诗的开首合起来就是“反清复明”四个字。并且字里行间很轻易让人产生遐想。
不晓得汪和同的反诗和这些着名流物的诗作有何分歧,李克青很猎奇。
“反哭魂犹寄,清光满瑶席”不恰是带表对大清的统治不满嘛!
在李克青殷切的扣问下,汪和同只好将其作的反诗抖抖瑟瑟的念了出来。
到处是死人和残破的尸身,有清军也有头裹白巾的白莲教徒,满地的鲜血,染红了全部大地,预示着此处战事的狠恶。
“没错,幸亏李兄及时赶到,要不然我们就要脑袋搬场、尸首异处啦!”
二人一唱一和,府衙内的氛围欢顷刻欢畅了很多。
终究,这位作了反诗的汪举人被李克青支出光复军中,因为汪和同是举人出身,手底下能写文章,这类人物但是光复军现在急需的。
除了叶、唐二人外,另有两人也跟着一起被带进了大堂,此中一小我王廷诏,李克青倒是熟谙,本就是混元教的骨干成员,之前有过数面之缘。
“反哭魂犹寄,清光满瑶席。复道东西合,明朝在沃野。”
目睹破钞了数日攻城死伤很多人马,安陆府即将城破,这块肥肉将近吃到嘴里,刘之协天然不想等闲放弃。
仗动部下兵马浩繁,且持续打了很多败仗,士气正旺,刘之协决定在城外山间设伏,以与清军打一次伏击战,企图拿下钟祥城,击溃劈面清军。
颠末一日血战,固然叛逆兵在刘之协等人的批示下英勇作战,可还是被清军击败,逃回了驻地宜城。
此战清军死伤约莫三千多人,并没有伤及底子。而刘之协的叛逆兵却丧失了六七千人,被俘的教徒也有四五千之众,气力大损。
固然八旗军战役力不复当年之勇,可对于起这些农夫、小贩等构成的叛逆兵来讲,还是强了很多,并且绿营督标和提标都是总督和提督的亲军,报酬和设备都比普通的清兵要好上很多,是以士气也更加昂扬。
就在昨日,这里发作了一场惨烈大战,混元总西席刘之协,率三万多白莲教叛逆兵日夜攻打安陆府治所钟祥府城。
面对李克青这俄然的一问,在满清官府做了九年知县的叶文泰一时候脑袋还没转明白,对于跟从李克青反清另有些踌躇。
看着面前畏畏缩缩的汪和同,较着就是一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白痴,哪会何为么反诗。
不远处的虎帐大帐中,湖广总督陈辉祖与荆州将军绰和诺盘点此战丧失。
“在你账下做事!这...?”
目睹叶、唐二人此时的窘态,李克青想起先前在谷城也受他们很多照顾,现在面露愧色道:“好了,既然现在二位已经转危为安,也没个端庄的去处,如果瞧得起我李克青,不如就在我账下做事如何?”
汪条约本来一心想要考功名,想在宦海上混出个花样,可没想到就因为偶然间作过一首诗被人告密,被时任县令认定为“反诗”。
黄巢所作,“待到秋来玄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不过唐延敬对李克青的发起却很主动,一鼓掌点头如捣蒜:“李老弟的话正合我意,我这个半个身子都将近入土的糟老头子此生还能跟李兄做一番大奇迹,就是死也值了!再说我这条老命如果不李兄援救,早就死在牢里了,于情于理都要跟着李兄一起干,只怕李兄嫌我大哥,不收我这个糟老头子!”
“李兄啊!可见着你了,我还觉得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你啦!”
见唐延敬这么快就答允下来,叶文泰策画了半晌,只好长叹一声道:“既如此,今后我叶文泰这条性命就交给李兄了,有效得上我和唐师爷的还请固然叮咛。”
“唉!二位兄长,因为我的事扳连你们蹲了大牢,还差点丢了性命,小弟实在对不住二位啊!鞑子朝廷意欲置我于死地,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有了此二人互助,李克青欢畅道:“有叶兄和唐兄这等大才互助,本将军何愁鞑虏不灭,汉家不兴啊!”
提到反诗,自古就有,多是文人志士抒发抱负、情怀之作,比方陈胜所言“贵爵将相宁有种乎?”
可事与愿违,刘之协设伏的动静却提早被清军侦知,再加上来援的清军是湖北督标和提标的绿营主力,以及荆州八旗军。
一见着李克青的面儿,叶文泰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朝李克青抱怨:“你不晓得啊!这几个月我们过的都不是人过的日子,差点儿就挺不畴昔了呀!”
“复道东西合,明朝在沃野”不就是但愿大明朝一统天下的意义嘛!
疆场上,一个个清军正在搬运尸身,除了战死清军的尸身被当场埋葬以外,其他白莲教徒的尸身则被搬至数里外的汉江,直接投入江中喂鱼。
洪秀全所作,“龙潜天涯惊骇天,临时偷闲跃在渊;等候风云会合会,高涨六合定乾坤”等都是反诗。
汪举人落到这个地步,也没了当初想要再满清朝廷一展雄图的心机,只好横下心跟着李克青干了。
这他娘的就算反诗?
被抓进襄阳府大牢,在满清笔墨狱最严峻的乾隆朝,其了局天然很惨,直接判了个斩立决,只等春季一到便可处决。
他二人身上隔着老远就有一股馊味臭气,手脚肮脏不堪,此时没有一丁点儿当年做知县和师爷的那种贵气。
而另一个作儒生打扮的中年人,恰是举人汪和同,乃是襄阳府宜城县举人出身,身长八尺,漂亮萧洒,在举子中颇具才名。
一听汪和同是因为写反诗被抓进大牢,李克青顿时来了兴趣,不晓得这汪和同到底写的是何反诗。
反诗,绝对是反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