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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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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棉现在的神情既乖又软,下唇被咬得殷红,衬着乌黑清楚的眼眸,整张脸上贴了大写的“不安”两个字。

“我的意义是,”他发笑,逆着点窗外的光,眸中有星星点点的暗淡光色,“此次就算了。但没有下次了,明白吗?”

国际经济法的课,从开课到现在,每节都座无虚席,没有例外。

为甚么……

太丢人了,她才不说。

阙清言带过很多门生,在法庭上也打过很多案子,偶然气势冷下来的时候确切凌人,当庭辩白时他的字字句句都是最锋利的刃。但迄今为止在熟谙他的人里,还没有一个是像她这么怕他的。

整齐透亮的办公室内煮着咖啡,模糊满盈开一片香醇的咖啡香气。红木桌上摊开一本看了一半的檀卷,玄色的钢笔搁在一旁,阙清言拧开钢笔,在论文封皮导师一栏签上了名字。

这下连前排的人都后知后觉地转了过来,林棉低头一看,才发明本身按到了拍摄键。

四,万,字。

但她不敢。

手机屏幕里是放大的讲台中心,画面清楚聚焦在阙清言的身上。

林棉惴惴:“啊?”

甚么叫没有下次了?

林棉深切地以为本身是个行动主义者,当再三确认了没人会重视这个角落今后,她脸孔沉着地拿脱手机,解锁了屏幕,点开相机拍摄,用指尖放大了画面。

林棉去厨房削了苹果,切成小块装碗,边咬边含糊道:“因为这里离K大近……并且住在这里有甚么不好的?”她内心动了动,不要脸地用口型无声补了句,“住在这里能瞥见我啊。”

他不会活力了吧……

“比来会忙。”阙清言应了一声,语气安稳,“我这里另有个门生。另有事吗?”

她改口:“不然,我给您签个包管书吧。如果我再犯,就……”思忖一瞬,话脱口而出,“就不要这门课的平时分了。”

林棉目光愁闷又难过:“我也想直接上楼做点甚么。”遵循少女漫的套路,她还应当只穿戴薄弱的寝衣去敲他的门。

后排时不时传来女生小声的群情,压抑着将近按耐不住的冲动情感。

“法学大二三班,许彤。”阙清言的声声响起,不疾不徐,意味不明,“下课后留一下。”

在人群中被他一眼找到,林棉的心跳声如擂鼓,脑海一片空缺,炽热的烫感不竭从脚尖往上窜。她微屏着呼吸,底子不晓得该作何反应。

“………………”

柏大蜜斯昂首望白净的天花板,话都说倒霉索了:“为甚么他要住在这儿啊?”

林棉手忙脚乱,恨不得扒着窗口跳出去完整消逝。

“不是的……”

路过一旁等着的林棉时,徐逐脚步稍停,对着她挤眉弄眼地表示,用口型问:“你如何在这儿?”

林棉的神采当即垮了下来:“写检验呢。”

她没有顿时就睡,而是支着脑袋强打精力,不听课,只看人。

等徐逐走后,林棉乖顺地把手上的期中论文和检验一并递给阙清言,低声道:“阙传授,这是我的期中论文,另有之前的检验……”

闻声身后的女生轻声低呼,林棉倏忽感觉一阵心虚,刚想收起手机,就见屏幕里被拍的人方向精确地看了过来,她隔着屏幕跟阙清言对视两秒,清楚地瞥见他微微眯起了眼眸。

言语间非常含混。

柏佳依现在很想晓得,如果阙清言听到有人把他当作美色该是甚么反应。她看向正聚精会神敲键盘的林棉,忍不住问:“你在干甚么?”

林棉也用口型回:“你,管,那,么,多。”

严格来讲,这份检验的字数没满。

看到她了。

对于阙清言正巧和林棉住在同一公寓里这个究竟,柏佳依在沙发上足足消化了数非常钟才缓过来。

说不出的禁欲撩人,又带着分歧于年青小男生的成熟魅力。

林棉的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率红了起来,她蜷起手指,感觉脑中有哪根弦倏而一下就绷断了。

这句不是呵责的诘问,阙清言语气平平,林棉回想了一遍,肯定了是句再平常不过的问句。

林棉把生果碗递给柏佳依,去书房拿了条记本电脑出来,跟着窝进沙发:“好不轻易能近水楼台,我不是那种见到美色不为所动的人。”

别说平时高低楼在电梯里碰不到了,就连有次她决计肠算好他下课的时候在楼下花圃蹲点,也没能蹲到他。如许想想,也只要上课能光亮正大地瞥见他了。

“不消了。”阙清言合上了检验书,目光扫过林棉,淡淡道,“没有下次了。”

并且即便是住在同一公寓楼,她和阙清言也向来遇不到一起。

“……棉宝,”柏佳依提示她,“我能瞥见你在说甚么的。”

罚也罚过了,检验也写了。小惩大诫,他从不信奉体罚式教诲,对本科生的要求也放得比硕博生要低,此次的四万字检验罚一个大二生,是严峻了。

林棉睫毛微颤,抬起眼来看阙清言。

俄然面前白光一亮。

半晌。

实在我到现在也只会睡你的课,当初大学的时候还向来没睡过别的课。

隔得远,林棉看不清阙清言的神情,只能看个大抵。这类恍惚不清的间隔最挠人,看得清衬衫领口,看不清脖颈的线条,看得清袖子表面,看不清清楚的指骨……越看心越痒,连睡觉都让人感觉索然有趣。

徐逐忙说:“没事了。”

她快悔怨哭了。

这个前提是……她不是来受训的。

左联:悔过改过痛改前非。

闪光灯……

右联:放下屠刀洗心革面。

“阙传授,”她一眼都没舍得移,嘴比脑筋动得快,“有没有人跟您说过,您长得很都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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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的角度看,能看到阙清言线条清楚的下巴,往下是苗条的脖颈,剩下的风景隐没在了领扣里,他放下检验,衬衫跟着内里肌肉线条而拉出几道衣褶。

“你这个神采,不晓得的还觉得你在写情书。”柏佳依在一旁敷着面膜,“离得这么近,直接上楼去给他不就好了?还能趁便做点甚么。”

忘关了。

“太感谢教员了。”徐逐收起论文,“之前您给的保举信我用了,律所那边同意给我三个月的练习期,还让我帮手问问您比来有没有空。”

语气竟然另有些小高傲。

紧接着,男人抬起眼扫过一遍前座,顿了顿,将目光投向了后座。

“……”阙清言叩住页码,停在最后一页,目光留驻几秒,开口叫她,“许彤。”

就不该该坐在后排的,坐前面起码还能看阙清言,就算不谨慎再当着他的面睡着也无所谓。

她赶了几天,几近博览了网上挂着的检验范文,集百家之长,融汇小门生与中门生文笔,终究东拼西凑地攒成了一份文风奇特的检验书。在完成后,林棉把成稿打印成册,抱着近四十页的检验书几乎喜极而泣。

林棉上一次写检验是初三毕业那年,洋洋洒洒写下来也就千百来字,算起来,她还是第一次写四万字的。

实在对于第二次来阙清言的办公室,林棉是不介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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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林棉还是怕死的,对生命的巴望制止住了她,终究没敢把这句话说出口。

横批:阙传授我真的错了。

束手而又拘束,小孩儿普通,恐怕惹他活力。

啊啊啊啊啊?!!

这句话的语气是降落和顺的,像轻抚过心脏的手,力道恰好地拿捏住命脉,心口又酸又软。

他正幸亏答复前排门生的题目,乌黑沉寂的曈眸谛视着对方,林棉一瞬不瞬地看着,视野一点点挪下去,苗条的眉宇,降落的眼睫,挺直的鼻梁……五官通俗都雅得像漫画。

检验拼集得这么较着,他必定看出来了。

他按了按额角,问:“我的课这么好睡吗?”

四万字的检验,林棉搏命拼活凑了三万四千,剩下六千多字抄了十遍的《师说》,最后一页,她在空缺的处所还画了个栩栩如生的动漫小人儿,小女人神情懊悔地跪在地上,中间手写添了个对话框。

讲台上的男人正在阐发一起国际商法案例,逻辑清楚、名列详确,声音是冷感的质地,偶尔有门生对细节提出疑问,他都能切确地细述起某则法条,连法案的订正日期都回想得分毫不差。

此次林棉总算挑了后排靠窗的坐位,位置既埋没又能闻声阙清言的声音,最合适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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