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男人之间的桥梁
“你小子，”于主任笑了笑，“好吧，我让小贾替你跑一趟，你先在这儿坐着喝口茶，我出去给你筹办你要的东西。”
“深山里有很多荒地，放着也是华侈，我想开垦点儿，种点庄稼，玉米、小麦、稻谷、地瓜、花生、大豆，这些东西我一样只要一点，就是为了当种子。”
真让我喊于大爷？
朱姨被拍的一阵眉开眼笑，“小伙子真会说话，你叫甚么，哪儿的人，多大了？”
于主任在一旁看着，越看越奇特，忍不住问道：“你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做甚么？”
刘根来没跟于主任客气，赶了三十多里路，他的确累了，恰好一边喝茶，一边歇一会儿。
“打猎的人多，打的猎物必定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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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换的东西有点多，最好写下来，我怕漏了。”刘根来有点不美意义的挠了挠脑袋。
“你还抽烟？”于主任微微有些惊奇，踌躇了一下，还是取出一根烟，递给了刘根来。
“民兵连？你们村不小啊！”
“去我办公室写吧！”
“铁锹一把两块二；铁锨一把一块八；食盐两斤两毛四；酱油五斤三毛；花生油十斤八块九……”
于主任见状对刘根来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取出一根烟，点着了火，笑着冲刘根来讲道：“你那些东西我都让你朱姨给你装好了，就在内里放着，我让小贾去种子站了，你先在这儿坐着喝口茶渐渐等着，他很快就能返来。”
“那您忙。”
刘根来讲了这么多，于主任最感兴趣的只要两个字——野猪，但出于美意，他还是安慰道：“深山可不是那么好进的，现在的日子固然难点，但想想体例总能过得去，你还年青，不至于为了口吃的，拿命去冒险。”
他也不是难为于主任，像供销社、国营饭店、种子站这些国营单位的主任根基都是熟人，他要的种子又未几，他买不到，换做于主任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于主任在前面带着路，刘根来正要跟上，朱姨喊住了他。
刘根来回应了朱姨一声，跟着于主任进了办公室，接过于主任递来的纸笔，唰唰唰的写了起来。
“深山的路又远又不好走，一天很难打个来回。这么冷的天，睡在荒郊野岭是要冻死人的，以是，我还要建个板屋，锯子、斧头、钉子、铁丝、绳索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是建板屋用的。”
“收了粮食就要用麻袋装，粮食磨成粉又要用面带装，破了还要缝补缀补，以是就要用到麻袋、面带和针线。”
“现在都吃不饱，打猎的人很多，近山的野猪几近被打光了，想要打到野猪只要进深山。”
刘根来内心暗叹着，嘴上说道：“于主任，我买的这些东西好多都得用票据吧，票据钱您还没给我算呢！”
刘根来接过来，谙练的叼在嘴里，又从兜里取出洋火，划着火点着，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副享用的模样。
买了那么多东西才花了三十来块钱，这年初的钱还真是值钱。
闻着劈面的烟味儿，刘根来的烟瘾被勾上来了，他挠挠脑袋，有点不美意义的说道：“于大爷，我没有烟票，您能卖我两盒烟吗？”
刘根来忍不住看了一眼于主任的秃顶，这也没法烫头，也不晓得这个于大爷抽不抽烟，喝不喝酒。
买种子得有村里开的先容信，不然，一粒种子也买不到，他哪儿有甚么先容信，只好请于主任帮手了。
“你不等我们称完再出来，不怕少了你的称？”
时候不长，于主任拿着那张清单返来了，往办公桌前面一坐，就开端噼里啪啦的扒拉着算盘。
来一趟四九城要三十多里，只能靠两条腿走，需求的东西最好一次性买齐，如果一趟一趟的跑，又累又迟误时候。
“朱姨人这么好，如何能够给我少称？”刘根来的彩虹屁张口就来。
“喊甚么于主任，喊于大爷。”于主任把点好的钱往刘根来面前一放，“我买你的野鸡不是也没用票据吗？我们两顶了。”
烟是男人之间的桥梁，两根烟一点，两小我的干系无形中又拉近了很多。
在仔细心细算了三遍以后，于主任又取出钥匙翻开一个抽屉，拿出一摞钱，边数边说，“你那二十只鸡一共四十六斤半，按两块一斤算，统共九十三块，你买这些东西总价是三十三块七，我还得找你四十九块三。”
野猪这两个字还在于主任脑筋里转悠呢，跟刘根来搞好干系，卖他一点情面，他们村的民兵连再打到猎物，他还能想不到他这个于大爷？
“你个小屁孩还是个老烟枪。”于主任笑骂着，“你想要甚么烟？”
“那我就感谢于大爷了，我们两好并一好，今后，我再打到猎物必然还给您送来。”
他这是要薅供销社的羊毛了，还是一次薅个够的那种。
刘根来从后腰，实际上是从空间里取出一只最大最肥的野公鸡，放在于主任的办公桌上。
“我这么一解释，您就听明白了吧？”刘根来笑吟吟的看着于主任。
“于主任，于大爷，一事不烦二主，能不能费事您帮我问问种子站有没有我想要的这些种子？”
“我叫刘根来，大岭公社岭前村的。”
“您也晓得我是打猎的，铁锹和铁锨是用来挖圈套抓野猪的——您帮了我这么多，等我抓到了野猪，必然给您送来。”
“那倒是。”
“没事儿，我又不是一小我进山，我们村有民兵连，每次进山都是民兵连长构造的，这些东西也是民兵连长让我买的。”刘根来早就想好了说辞。
这时候，刘根来已经差未几把能想到的都写完了，指着那一项项跟于主任解释着。
刘根来拿起那摞钱，数也没数，直接揣进了口袋。
他虽是主任，人为也不低，但也缺肉啊，让部下人跑趟腿儿就能换到一只这么大的野鸡，天然是乐意。
“去去去，小刘有闲事要忙，闲天一会儿再聊。”于主任赶苍蝇似的挥挥手，揽着刘根来的肩膀朝柜台里走着。
“进山好几天，光靠带干粮必定不敷，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和这些调味品东西都是做饭用的。”
刘根来这话恰是于主任爱听的，他点点头，又拿起刘根来列的清单看了一眼。“你这些东西，除了种子我这儿都有，就是调料没那么全。你想要种子，得去种子站，往右边走两站地就有个种子站，你一会儿去那儿问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