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师徒
这时候，邓季才想起后代游戏时数个场景中洛阳城都为红色，代表其地无主，无人愿占！
几近不消如何想，邓季便答道：“弟子势弱，当应暂逼匈奴锋芒，河南离得远些，便谋此郡如何？”
只是之前话说得太满，这便承诺他的话，出门怎生见人？
田夫子这时候来，必有所见！
田丰倒不觉有何不对，点头道：“既如此，当速遣使往长安请降，求雒阳令！”
小翼察看一下，田丰面如止水，看不出喜乐来。
谢允也谢过，辞了出去，两师徒方才持续先前话题，田丰又问：“河内、河南两郡，你欲求何地？”
这少年贼首竟然只认定曹操，余者皆不屑一顾，何能如此必定？
如许的名流，本身怎能错过了？
邓季大惊，急道：“且非论民生凋敝，此二郡东有曹孟德、西有董卓雄师、北有袁本初与于夫罗、南有袁公路，四战之地也，何能得安？”
对这题目田丰先避开不谈，只是道：“先前县衙中，诸人投奔官府之议倒是好的！”
当明天子才十岁，傀儡普通，朝廷大权全掌在西凉军手中，降天子与降董卓并无二致，这不过换种说法罢了！
听到这话，邓季不由张口结舌，对士人绕弯的工夫真佩服得五体投地！
待他礼毕，二人师徒干系就此建立，比之前那种浅显门生与夫子之间可要靠近多了，田丰寂然道：“你虽未及弱冠，为一方领袖却已数年，当有字以表德，我为你取之，可否？”
“何不求河南尹？一县之地怎能养二十万民？”
田丰皱起眉头，不悦道：“我岂不知？除董贼外，天子尚存，何不降朝廷？”
看邓季喜翻了天的模样，田丰也就由得他，却不知这贼厮是怕本身忏悔，要让这事板上钉钉，再无变故呢！
“蠢材！”既做了师徒，田丰更不客气，斥道：“雒阳曾为京师，河南尹乃天下郡守之首，岂是易求？若非河南无人肯退隐，便是雒阳令亦难求之！”
谢允是挨过板子最多的门生，田丰亦不推让，道：“《书》曰：允恭克让，你字便为元让，如何？”
田丰为甚么能够留名史册，他的智计邓季总算是晓得了！
幸运来得太快，总会让人感觉不实在，这声音如天籁普通，邓季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双手在身上胡乱摸摸，却身无长物，忙转首冲门外吼道：“谢允，速取束脩（注）与酒水来，老子要拜师！”
数年掳掠来的财物都堆积库中快发霉了，做惯山贼并无用钱处，惯性思惟下，倒忘了自家另有大笔财产，若得朝廷招安，便可用它们向诸侯、世家、贩子等求购粮食！
谢允出去问过，便去取了腊肉与酒来，摆上案几，请田丰端坐了，邓季正衣叩拜。
“你已独思两时候，可有所得？”
害本身食言而肥、清名受污，邓疙瘩实在可爱，可他更笨拙得紧，若无能者策画替其躲避，在这乱世，二十万公众、每日板子不断在面前长大的门生们，能得活者几人？
邓季说得斩钉截铁，田丰亦不由动容，很久，沉声道：“既如此，且行师礼来！”
“太师董卓？”邓季惊道：“此般民贼，天下共厌之，我等若从之，只怕骸骨无存！”
言之有理，只是邓季不免迷惑：“归降朝廷，若军到长安，恐董卓并我之众，定是不成；天子失权，若能寻无主外郡容身，吾自取之便是，何必其受命？”
见他这模样，田丰冷哼道：“二袁、刘岱、张邈、孔融之辈，尽为董卓假天子名所封，吾亦未曾闻人责其等受逆贼之官！大汉虽弱，袁绍、公孙等亦自始封赏官吏，然大义终在朝廷天子，余皆不臣！”
若他所说，向诸侯求粮这体例是否有效邓季不得而知，购粮却必然可行！
“二十万众年余吃食，”田丰不答，只又问道：“从何而得？可有挽救之法？”
再一次顿首大拜下去，邓季咽声道：“先生高才！季自知出身贼寇草泽，学浅而才疏，德望亦不敷，本不敢屈就先生，然此身系二十万公世性命，实缺佐相之才，不得已冒昧相求，还求先生不嫌季粗鄙，施大才为辅，救民水火呢！”
谢允送拜师礼出去后，留在旁观礼，见邓季得字，不由插嘴道：“允亦请先生赐字呢！”
曹操已是不成能，其他人必定失利，怎还能去赔死？邓季忙道：“二袁、刘岱、刘表、张邈等虽一时名誉，却俱为秋蝗，命不悠长，我实不肯从其等！”
田丰亦不由微微一笑，这才是他最对劲的处所：“民生凋敝，方才易求！若民稠粮足，焉有你份？关东群雄惧西凉军威，又忙于互争，无人愿西进；董卓败于孙破虏，亦偶然东顾复兴战端；匈奴运营并州需耗数年之功！”
注：束脩，十条腊肉。脩是脯、干肉的意义，为孔子所定拜师礼品。
既然能亲身上门，田丰已是盘算主张献计的：“穷则变，变则通，公例久！涉国、壶关二县地小不敷持，且东西皆有强梁，已为死地，何不弃之另谋他处？”
这倒是邓季心中还存了一用心机，河南地今虽比河内更荒凉，但记得游戏、演义中最后都是被曹操所占，自家占了这地，若将来曹操还是不如本身，尽可敌之；若其权势过大，又好顺势而降，到时想必再无本日之阻力。此谓两手筹办！
邓季大喜，忙不迭起家开门让其出去。
田丰这才嘲笑着解释：“纵观天下诸侯，俱有异心，养望以招英才，所图者大，其等好名，正宜从中图之！”
邓季一头雾水，田丰自叹口气，又道：“缺粮实在不难，若你得脱去贼名，可假托二十万民皆为匈奴所掳之众，为你所救，遣使与诸侯求粮，其等好名，或能得几分；你部数年掳掠得财物亦很多，只留之何用？取出四方购粮，岂不便宜？”
略一思忖，田丰点头道：“季者幼少也，少则慕父母，首字便取‘慕’；今天下狼籍，吾望汝能安民治世，次字取‘安’，如何？”
本身来自后代，明显晓得洛阳周边地盘将荒废数年，却无胆识敢去图谋，人家只凭所知便可做出预感，能大胆操纵，这就是能人！
能处理掉缺粮题目，邓季已是精力大振，可贵田丰肯出谋，一客不烦二主，忙又问道：“然以夫子之见，吾等当求取何地安身？”
“慕安、慕安！慕全百姓安！”邓季嘴里念过两遍，忙道：“谢田师赐字！”
邓季俄然的行动让田丰有些措手不及，脸上肌肉都开端跳动抽搐起来。
田丰长时候沉默，邓季先前真情透露，尚一向伏在地上，待抬头偷瞄，见其面上不时闪过豫色，已是一副扭捏不定的模样，顿时狂喜，又大声道：“若邓季有幸得先生相辅，毕生愿以师礼相待，如有违背，身受利刃、尸不得全！”
“但请田师赐下！”
邓季想一下，解释道：“我等小民最是顾家，此数年运营下来，俱有不舍之情，岂能说弃便弃？便真弃之，天下又得那边可去？”
“田师，礼不成废！”
初遇日那句“汝欲污吾清名乎”更说得豪气，可现在在巨鹿，田元皓另有清名么？
见邓季已在闭目思考，田丰点头持续道：“四战之地，却大家俱不敢轻进，人弃我取，若无大变，可得数年涵养！若收留少年亦如前者勤练，数年后从中遴选勇卒、辎辅，兵马渐足，取各关隘自保可也！”
邓季只能苦涩一笑，低头拜伏下去，道：“季见地浅薄，险招祸端！得夫子点醒，已知欲护老弱人等只好靠自家，余者实无所得，望夫子教我！”
恰好好议事，这厮为何又旧事重提？
“河内、河南皆已无主，可求之！”
想当初被这贼厮一脚踹翻在地捆绑上，妻妾后代亦尽为其所掳来，本身不甘受辱，曾说过的非论何事皆不会为其着力的话，言犹在耳，为其所谋之事却已不止一两件！
“高官有何用？河南诸县尽无官吏人丁，能去此贼名，河南之地尽可用之，雒阳令与河南尹有和别？且雒阳民曾不下五十万众，如何便养不下我等？”
“粗鄙不堪！”嘴里忍不住又轻斥一句，田丰道：“叩首便可，不必多事！”
待分宾主在席上跪坐好，倒是田丰率先开口发问。
猎奇地看他一眼，田丰又问：“长安城中那位，如何便忘之？”
这又是个困难，邓季诚恳道：“季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