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招安亦需投名状

田丰等俱都不测，邓季却想起水浒中林冲故事，失声道：“投名状？”

邓季不由惊住，对他来讲，他是本身起家后第一个称呼本身主公的，一时却不知如何是好。

世人自都无甚贰言，只田麻子问道：“漳、河（黄河）却不易渡，我部当如何？”

田畴此行未竟全功，车黍等老粗倒还罢了，伍恭、焦触等却不免有些遗憾，倒是田丰开口劝道：“此乃乱世，诸位忠于慕安，文职便不能统兵么？何必图官职浮名？只退了贼名，能与诸侯缔盟，子泰便不虚此行！”

郭太战死河东后，白波贼再无服众领袖能统合这股力量，杨奉自领其部投了校尉李傕，其他李乐、韩暹、胡才部各自为战，河东郡现在可够狼籍，权势最大的天然是董卓军，然白波贼、黄巾亦有近十股大小力量，西凉军难以剿除，若自家才脱贼身便去与他等为敌，倒是有些下不去手，传到贼众中名声也不好听，听邓季这般说，车黍、田麻子俱都点头，田丰却一声冷哼：“印绶或可私刻，然此乃董卓首命，若便抗之，今后岂能再求之？你等自出身黄巾，河东诸贼却多为白波，何者不能击？”

邓季定了南下之期，田畴又道：“闻我等为主公求官，侍中李儒献计，董卓曾命令，言主公既降朝廷，受职后抢先入河东平贼，李乐、韩暹、胡才、底本等部，任选其一幻灭，方显意诚！若得胜，朝中当有褒赏，印绶等亦随之来！”

那边常德插口道：“数年运营下来，谷中白叟对此地怀念者不在少数，又岁首期近，若这便南下，怨怼者当很多！”

田丰点头道：“慕安乃吾弟子，其下谁敢无礼，何必官位彰显本身？子泰正可担此重担！”

田丰放眼在人群中扫过，不见再有人出列，不由微微一叹。

不待田畴再说，邓季开口道：“此等事，可到其地再议，张平难处车大个已遣信使报过，其只道聚散任随，未曾难堪我等；苦蝤来报，匈奴又复占宗子，克日或便欲来取壶关，我已令他弃城来归，西路不成行，尚幸袁本初与白马公孙尚未分出胜负，我等仍可走滏口陉，然光阴亦有限，为今之计，当速南下才是！”

涉侯国这边房舍粗陋，没有壶关县衙那样的大厅，晓得田畴回归，不待邓季、田丰与他好生谈过，除苦蝤外，其他文武又连续堆积过来，没房屋容得下这很多人，邓季便领出在晒谷场上席地团团而坐。

世人目含期盼，天然是田畴最早通报此行成果：“董太师收了我等骏马，次日便传见，还派人引我见过天子！”

自家是黄巾出身，可击白波；白波出身的杨奉却又去击黄巾，这是交叉灭火伴么？邓季只得苦笑：“既如此，待入雒阳后，弓卒与刀盾卒护公众安设，我自领戟卒、力卒再上河东，能降其一部天然最好，若俱不肯，并其众可也！”

倒是田畴代智囊答他：“魏郡官兵少，只求自保，我等南下，必不敢出城，木筏难稳，顺清漳水下虽省力，老弱溺水死伤者却多，此智囊爱民之举也！”

对邓季来讲，有没有诏令无甚辨别，他只担忧道：“吾等方脱贼身，若便与昔日之友成敌，恐不仗义呢！”

田畴、焦触等俱都点头，邓季才持续道：“南下之途，尚需田师、子泰、公度多操心！”

“子泰何必如此？”

大汉朝廷中武官设将军、中郎将、校尉三级，将军又以位比三公的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最为高贵，其之下便为四征与前后摆布等，然将军位置并不常设，普通都是奉战事前才冠以统兵者将军之称，以是平时普通武官所能获得的最高官职为中郎将，其次为校尉，二者品秩都为比二千石（注），为初级将领，直到群雄并起，天子更加式微，擅自封赏成风，有军功者又越来越多，大量被封为将军，中郎将、校尉才成了中下级军官职位，此时倒是可贵其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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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卒虽精，何如数少，防不过这很多地界，”田歉收了心机，点头止道：“空城无用，再选洛阳四周一二县之地，能安设下公众便可，其他地界，只好缓图！”

焦触又疑问道：“何不便在谷中多造木筏，顺清漳水入漳水度之？正可避魏郡官兵！”

说到这，智囊田丰天然当仁不让：“二十万之众南下，四千勇卒、辎辅兵定难护持，所幸一起无甚大敌袭扰，只防小股流寇劫夺便是！可四下远置探马，多防险隘处；令辎辅兵为前锋，沿途开路搭桥；其他车黍、双戟客屯断后，韩齐、王旷、周毅、苦蝤部游弋两侧，慕安自领亲卫主持中心，当无大患！”

有叔父、兄长在，焦统常日甚少出言，待田畴躬身退下，见众皆无语，他却忍不住道：“足下既已为官，当晓示公众，吾等亦该换过称呼，而后再无甚疙瘩、雷公、屯长、军候之流，只该称县令大人、明公呢！”

邓季亦笑道：“田师所言极是，子泰之功，邓季服膺在心！待入雒阳，子泰便为县丞如何？”

见诸人奇特地看向本身，他才讪讪一笑，田丰却问道：“可有诏令？”

田畴咬咬牙，伏下道：“粗鄙之人，受此厚爱，敢不效死？愿奉足下为主公，存亡相随！”

注：比二千石，不但指俸禄，也是品秩，意义为次于二千石，银印青绶。

邓季只知袁公之战最后成果如何，两家这仗打了多长时候却不知，若袁绍得胜返来，堵住东路才是难过呢，他自心急，只是两人所言又有事理，回顾低问过田丰后，只得道：“那便传令下去，我等留此地过完岁首，元月初二雄师南下！不从者自便！”

邓季也是此意，自家既拜田丰为师，此时赐官反而不敬，也笑道：“子泰何谦？县丞之位合法与你！”

待世人神采安静下来，田畴才又开口道：“遭董卓、匈奴两番灾害，吾等一起所见，河南内数百里不闻鸡鸣犬吠之声，城郭皆空，内里无有百姓在，诸县俱都无主，可暗占之，军……主公虽只为雒阳令，治下却亦如河南尹普通，只缺百姓，若施仁政，引民来投亦不难！”

得他转圜，其他人亦齐出声道：“这却不差！”

焦触这才不再说话，邓季笑道：“既已定下，诸位便将此番话语传达下去，令各户清算行装，亦好生过此岁首，初二日晨时下三刻步队开赴，出滏口陉！”

县丞乃县令、县长帮手，位只在县令之下，余者之上，亦是有品秩的官员，田畴才二十余岁，听到这话如何能不心动？邓季肯以此位与他，亦受打动，列席跪辞道：“畴本才浅，能得一功曹史、主薄可也，县丞之位却不敢窃居，智囊大才，可当此位！”

“他定不肯击白波，”田丰道：“底本部倒是黄巾，应会去破其！”

田畴亦道：“临行前，我闻投李傕部之杨奉亦奉此命！”

邓季现在人马浩繁，田丰、田畴等感觉最好结果，莫过得雒阳令外，还能如张燕普通再讨其中郎将或校尉，文武得兼。

“军候所求官职，天子已应允雒阳令，属官可自行委之，只是印绶却尚未赐下，”田畴先将收成说过，又叹惋道：“武职亦不肯封！”

拦在南下途中的河道很多，最大两条便是漳水与黄河，由不得做前锋的田麻子不问，田丰应道：“可寻水缓处先渡河到对岸立营，待探得远近无恙，遣人报知慕安处，公众到后再造筏度之！”

邓季点头同意，田丰又问道：“诸位可有贰言？”

焦触也道：“诸事庞大，很多民户尚未打好行装，亦仓促了些！”

“并无诏令，”田畴摇点头，道：“此为董卓口语！”

自人丁过量，谷中缺粮后，邓季再未留难那些大族之家，现在只剩伍氏、焦氏、田氏、杨氏等少数情愿跟从他等南下，其他已多数拜别，幸亏匈奴手中救回的士子不在少数，到底有拯救之恩在，又都为家破者，倒多数情愿退隐山贼们，初级文吏并不缺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