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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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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另一边,各家酒坊招用的女妓已经花枝招展的过来了,吕丰忙拉着李小幺,四下乱挤,寻了处视野好些的街角,护着李小幺站到一块街界石上,李小幺方才站定,带着花雨香风的女妓们穿着豪华,斜坐在披绸挂彩、装潢素净的马儿,一起笑着招动手,缓缓游行过来。吕丰站在李小幺身边,指着那些穿戴有别的女妓先容道:“你看,前头的,梳着高髻,广袖宽裙的,是这京南府的行首们,你看没几个。”

京南府里,吕丰和李小幺两人寄了马匹,一溜烟奔往开沽新酒巡行颠末的那几条街道。

第二天拂晓即起,李小幺半闭着眼睛,正要往车上爬,吕丰从中间跳出来:“我返来啦!”李小幺吓了一跳,吕丰看起来稍有些肥胖,眼睛亮闪闪的很精力,伸着懒腰:“明天半夜就返来了,如何样?跑得快吧?”

“是位女人,不过她自称爷,行五,就自称五爷。”苏子诚淡淡解释道,水岩由惊奇而惊诧,盯着苏子诚看了半晌,眼睛里垂垂带出含混,摇着折扇,带着笑低声说道:“这女人,必定是位好女人!”苏子诚瞄着他:“好不好今后你就晓得了。”水岩听的又是一个错愕,今后他就晓得了?莫非不是收进内院的?

聊了小半个时候,水清肤见苏子诚脸上带出些倦怠来,站起来长揖辞职道:“爷,天也晚了,下官就先辞职了,爷好好歇歇,爷比前些年清减了。”

“嗯,今后有甚么信都让你送,你快么!”李小幺抬头看着他,弯着眼睛笑着说道,吕丰表示李小幺上车,本身跳到车厢门口坐着,嘿嘿笑着说道:“晓得我赶这么紧做甚么吧?我奉告你,我们明天必定能赶到京南府,巧得很,明天恰好是京南府开沽新酒的好日子,我奉告你,这开沽新酒,是可贵的盛事,必然得看!”

水岩迎苏子诚进了别院,喝着茶等他沐浴洗漱出来,苏子诚换了身天青灰长衫出来,舒畅的坐到椅子上,端起杯子喝了口茶问道:“这几天见过大哥没有?大哥好不好?”

吕丰推着她:“下来下来,快下来,酒来了,我们抢新酒去!快!”李小幺利落的跳下界石,紧紧拉着吕丰,直冲向前面披红负伤的牛车,车子正中背对背站着两个穿戴洁净的本白短衫长裤的酒坊伴计,举着长长的木柄酒勺,舀酒、倒酒一气呵成,摆布各有四五个穿戴本白短衫长裤的酒坊伴计半蹲着,手脚极快的拿杯、接酒、再将酒送给车子两边的人群,这倒酒送酒如跳舞般韵律实足。吕丰接过两杯,递了一杯给李小幺,李小幺接过抿了一口,这酒味道实在不错。两人一辆辆酒车喝畴昔,吕丰一饮而尽,李小幺每杯只好舔上几舌头,她酒量太浅,几杯就能倒下。

李小幺兴趣顿起,往前挪了挪,表示着吕丰:“细说说,如何个开法?”两人一个说一个听,李小幺这一天过的极快,第二天中午,苏子诚多见了几个处所官员,迟误一会儿,还没看到京南府城外别院,太阳已经要往西边偏下,吕丰和李小幺两人着了急,干脆骑了马,悄悄离了步队,一起往京南府奔驰而去,看开沽新酒的热烈去了。

李小幺一边扭头看着街上的热烈,一边拉了拉吕丰:“就在这街上看!比里头强!”

“对!看前面,二等的没意义,看了行首,就看三等,三等都是新开脸露面的幼妓,下一年的行首,都是三等里头出。”吕丰公然是个非常懂行的玩家,李小幺扶着吕丰的肩膀,今后看着那些三等女妓,公然要年青很多,也戴着冠子,不过这冠子多是银角银架,中间绷着轻纱细绢,偶尔一两个着了全银或是金角金架的冠子,傲视间就对劲很多,上身一件紧窄的掩襟小衣,下身就是一条裤腿极其肥大的裆裤了,李小幺盯着三等女妓身上的阔腿裤,几近要吹出口哨来,这裤子,她也穿过的啊!

就这么一起喝下来,李小幺已经喝得神采粉红,眼睛亮得流波欲滴,死拉着吕丰,笑得止不住,吕丰打着酒嗝,脚步浮飘,拖着李小幺,镇静的叫着:“走!我带你会会这京南府的头牌去!”

“不急,这急甚么?这姻缘之事,不管如何急不得。”水岩含混着打起了呵呵:“对了,你让挑的丫头使女,都带来了,照你的叮咛,从你府里挑一半,从我家找一半,你府上我寻的如月女人,人都是如月女人挑出来的,叫过来你看看?”

苏子诚笑着颌首,转头叮咛东平:“你替我送送水知县,挑两个稳妥的保护送他归去。”东平恭声承诺了,引着水清浅送出了帐篷。李小幺也跟着站起来:“我也该告别了,你歇着吧。”苏子诚看着她,回的话毫不相干:“后天宿在京南府别庄,大后天下午进开平府,给你挑的丫头送在别庄。”李小幺塄着点了点头:“好!”

“快走,东大条街最热烈!我都探听过了,去看看能不能找个楼上的雅间,看着舒畅!”吕丰拉着李小幺,两人在人群里一起往前挤,奔着东大条街挤畴昔。这会儿哪还能有雅间?一条街上的酒坊、铺子,都是最孔武有力的伴计站在门口守着,谁也不放出来,内里也肯定再也挤不下人了。

“不消,让她本身看去。”苏子诚放下杯子,转头看着南宁叮咛道:“去请五爷过来。”南宁满脸难堪,垂手禀报导:“回爷,五爷和吕爷未末赶去京南府,说是看开沽新酒去了。”苏子诚蹙了蹙眉,沉默了半晌叮咛道:“让长青去寻寻,看着别出了事。”南宁承诺一声退出屋。水岩惊奇的停了手里的折扇:“你寻这些丫头,我还觉得要服侍的是位女人。”

吃好饭,小厮们轻悄的清算好,冲了茶上来,李小幺端起本身那杯泡出来的普茶,带着笑,凝神听苏子诚和水知县说话,苏子诚没提半句公事,不过说些家长里短的闲话,家里可好,孙子进学了没有,小闺女看没看好人家,诸如此类,李小幺听得惊奇不止,看来这水清浅和苏子诚干系匪浅,是水家甚么人?五十高低了,只做了个知县,倒有点意义。

“也很多,十来个呢!”李小幺细心看着那些重脂重粉敷面,脸上帖着如许那样的花黄的女妓们,有些愁闷的指着女妓抱怨道:“你看看,一张脸画得跟年画一样,白的粉白,红的通红,那脸上乱七八糟帖的甚么东西?真丢脸,就是根柢再好也糟蹋了!身上的衣服倒是都雅!”那些女妓,内着色彩鲜嫩的抹胸,粉黄嫩绿的长裙几近拂到地上,内里套着件不擎襟褙子,一色满绣着各式花色的褙子跟着马步、和着轻风招展开去,暴露白生生的胸肩和富丽的丝绦,实在那样的重妆配着如许素净的衣服,倒真是生出一种极致的美,仿若日本的艺妓,李小幺恍忽间,仿佛置身于那间装潢精美的和室里,面前一群艺妓折动手脚,和着单调的三味线,舞来舞去。

吕丰哈哈大笑起来:“不晓得了吧,那是承平府刚风行过来的时新妆容,另有呢,眉毛要先剃掉,然后再画上去,你细看看,还是有几分味儿的!”李小幺呼了口气,指着前面那些戴着各色金银珠玉冠子,穿戴素净的抹胸,却只在肩上披着条轻浮到一目了然的长长的轻纱的女妓,女妓们的长纱伴着长裙拖飞在马后,惹得游勇狎客跟在前面,拉着那纱闻着调笑不已。李小幺指着那冠带轻纱、人数浩繁的女妓问道:“这是二等的?”

“来前大爷还把我叫畴昔说了一会儿话,大爷好,身材好,表情也好。”水岩摇着折扇笑答道,苏子诚舒了口气,高低打量着水岩问道:“你那婚事定了没有?满北平的王谢闺秀,就没一个你能看得上眼的?”

苏子诚一行人进了京南府别院,靖江侯水清澈宗子水岩带着人迎出了一里多外,先孝慈皇后只要两个弟弟,都是远亲的一母同胞,大弟水腐败,袭了安远侯,夫人随氏,生有一女两子,长女水蓉嫁的是上一科的状元、北平诗书大族萧家长房嫡子萧元培,宗子水砡,娶妻叶氏,次子水硠只要十七岁。幼弟就是靖江侯水清澈,夫人姜氏,生了两子一女,宗子水岩,本年二十岁,是苏子诚自小的伴当,正挑三拣四议亲中,次子水砇,本年十六岁,幼女水樱。

京南府里热烈不凡,顶着、推着、抱着、举着卖着各式时新新奇花儿、散糖果子、腰子白肠、乃至冠梳领抹的一个接一个,叫声此起彼伏,满城如同新年般热烈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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