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鱼儿上钩
“袁掌柜，方才您也尝过了，这野山药做法颇多，可蒸可煮可煎可炸，贵楼大厨心灵手巧，必能将野山药烹成珍羞美馔。”
酒楼这些天的买卖确切不错，虽说十来斤冬笋底子不敷卖，但只要甩出这个噱头，便不愁没人来。
统统都很天然，只是，袁掌柜的面上却有几分欲言又止。
可这话说得也没错，人家的方剂，凭甚么白白奉告你？
余晚竹的手腕，不成谓不高超啊！
这事理是小我都懂，袁掌柜也不想兜圈子，便问道：“那你说说，你倒是有甚么体例？”
二十两的代价，可不低了。
若不提早说好，他担忧新菜推出后，余晚竹会被别的酒楼挖走。
袁掌柜脸上面皮轻微颤栗，眼里精光闪动，他笑了笑说：“余娘子可否只给望春楼供应野山药？”
袁掌柜心说，野山药是道菜，如何能与这些精贵东西比。
袁掌柜呷了一口茶水。
方才他初尝野山药时，便已料想出数种做法，煎炒和炖煮都不算难，不过是看搭配甚么食材。
余晚竹却没有给他太多思虑的时候，接着道：“袁掌柜，贵楼大厨技术好，菜肴甘旨，在朔州城中口碑也极佳，但却老是及不上揽胜阁和珍羞楼这些，您可知此中的启事？”
余晚竹笑了笑，“有背景又如何，难不成还能把客人押着进店用饭不成？”
他理账多年，筹算盘的速率奇快，可刚拨了两下，便听余晚竹道：“冬笋一千八百文钱，野山药五千两百文钱，两样共是七两银子。”
余晚竹：“袁掌柜请讲。”
余晚竹也不墨迹，缓声道：“这山药红豆糕，是我家mm揣摩数天，尝试了数次，才做出来的，固然用料简朴，但做法和调味失实费了些心机，现在能得袁掌柜喜爱，倒是我们的幸运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余晚竹道：“山货又如何？”
袁掌柜沉吟道：“余娘子可否将山药红豆糕的做法奉告袁某？”
他对着何顺道：“那便过称吧。”
自家酒楼厨子技术如何，袁掌柜天然清楚。
物以稀为贵，毕竟是山珍野味，一时有一时没有，客人们也都风俗了，但只要名头在，总会有人闻风而来。
野山药本钱比冬笋高了一倍，在菜价里算是贵的，可望春楼也不是出不起，戋戋几两银子，在今后它为酒楼带来的利润面前，又实在算不得甚么。
“分毫不差，没想到余娘子竟还通算术一道。”
自家掌柜向来严苛夺目，不然也不会把酒楼办理的这么别扭，她这两桩山货买卖，开价高于时价数倍，在他看来是不成能谈成的，最后却都轻松拿下。
袁掌柜一愣，就连何顺和宋小兰都一脸惊奇地盯着她。
“贵楼的菜式我吃过很多，很多香料补品也熟谙，便是那松茸、人参、肉蔻，哪个不是山货，袁掌柜莫非以为这些也值不下钱？”
这话算是戳到袁掌柜把柄了，他皱眉看了余晚竹一眼，面色有些许不虞。
“余娘子说岔了，揽胜阁和珍羞楼，哪个背后没有背景，又岂是我这戋戋望春楼能比的？”
便道：“余娘子好辩才，这桩买卖袁某应了，只是，我另有一个小小的前提，但愿余娘子能够承诺。”
只是，自家开的是酒楼，不是糕点铺子，他也没有掌控厨子可否做出来。
何顺谙练地把两样山货过完称，说道：“掌柜的，余夫人，小的称好了，冬笋是十八斤，野山药是二十六斤。”
余晚竹点头道：“我正有这个设法，能耐久与贵楼合作最好，我也不是那等见异思迁之人，不过，望您晓得，野山药毕竟是山货，能挖多少，能挖多久，都不是我能节制的。”
余晚竹慢条斯理地将食盒清算好，两人与袁掌柜告别。
若真能把酒楼买卖做大，谁又甘心屈于人下呢，这些年他不是没试过，可望春楼势单力薄，背后也没有甚么大店主，如何能与那些个如日中天的酒楼比拟？
七两银子到手，余晚竹暴露了一丝浅笑，宋小兰脸上也尽是喜意，绷都绷不住。
筹算盘的声音只顿了一下，便又响了起来，半晌，袁掌柜算完账，看向余晚竹的目光顿时变得赏识起来。
可那道山药红豆糕，做法却实属新奇，便是他这般不喜糕点甜食的男人，也吃得非常满足，是以他倒是感兴趣的很。
袁掌柜点了点头，神情不置可否。
虽说不是甚么庞大的算术，贰默算一番也能算出来，却做不到这么快，何况，做买卖惊骇出错，还是珠算更加稳妥一些。
“人无我有，人有我精，贵楼仅凭着十来斤冬笋，就能把客量盘活，如何到了妙处更多的野山药时，您反倒不肯呢？”
再看自家掌柜神采，也是一副对劲的模样。
余晚竹会心一笑，心想，鱼儿终究中计了。
一想到这七两银子里头也有她的辛苦，便高兴得不可，她可从没赚到过这么多钱呢！
余晚竹有些汗颜，她不过是下认识一说，却健忘了这个期间多以珠算为主。
他将难堪的神采敛去，问道：“没错，望春楼菜系品类丰富，这道糕点尚算新奇，我恰是成心将其归入菜谱。”
余晚竹暴露恍然大悟的神情，“哦？山药红豆糕啊，袁掌柜的意义是，您想买它的方剂？”
袁掌柜一噎，没想到她会如此说。
可转念一想，野山药滋味美好，做法也丰富，更是个别致玩意儿，还真不能算作是浅显山货。
思及此，他也没甚么好踌躇的了，
袁掌柜“嗯”了一声，随即拿起桌上的算盘，噼里啪啦地拨动起来。
揽胜阁和珍羞楼，是朔州城内数一数二的大酒楼。
袁掌柜笑道：“袁某明白，时节菜肴，有最好，没有我也不会强求。”
他捋了把髯毛，慢悠悠道：“不过是个山货，它再希奇，也不能高出肉价十倍吧？余娘子开的代价，但是有些不实诚。”
这便是要买断的意义了。
能成便谈，不能成便罢了，这回主动权在他手上。
“余娘子能言善辩，袁某也反面你绕弯，这方剂在我这最高值二十两，你意下如何？”
一旁的何顺早已听得惊心动魄，对余晚竹更是佩服不已。
他见两人要走，踌躇半晌，还是忍不住问道：“余娘子且慢，这野山药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