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谈生意
“白……白女人，感谢你那天救了我，要不是你，我的手必定就废了……”汪如笙垂着脑袋低声道。
“小豆子，我另有东西没拿，你忙完了就在门口等会子，我去去就来。”
“有隔壁几家帮手，昨儿个都清算好了。”白晓儿笑道。
见拖车上搁了盆奇峰异峦的山石，唬了一跳：“晓儿，这么个大师伙你是从那里寻的？花了很多银子吧。”
“你这丫头，算盘打得比猴儿还精。这糕点你不但是在我们家卖吧，是不是还筹算在一品豆花卖？到时我这边有了口碑，你那边再开张就不愁了。”
白晓儿便有些猎奇：“既不缺钱，你为甚么还去跑堂，读书考学不好些么？”
“白女人，我来这儿是有要紧事儿奉告你，和那朱老五有关。”
沈思齐这一百两银票原是那日筹办办理狱卒的，因没用上，他便顺手给白晓儿，让她转交黄湘玉。
“小豆子你家怪有钱的呀，那珍羞坊实在是你们家的吧？”
小豆子便提及冯三才来：“那件事我们都晓得了，你不必太担忧，叔父明天也说了，到时会帮你们一把。”
吃过晚餐，白晓儿拎了一份奶油红豆糕去到珍羞坊。
“多谢沈掌柜惦记，已经好多了，估摸着再过几天就能下床。”白晓儿回道。
听到朱老五，白晓儿眉儿一挑，手中行动停下。
白晓儿站在沈宅门口，看着高大的朱漆门，才知沈家本来非常富庶，光是这院子占地就有小半地，这不是普通的人家。
“那把大花大朵的太老气了，还是和大哥更配些。”
“沈大哥，黄婶儿让我务必还给你。情意她领了，这个却不能收。”
沈掌柜沉吟半晌，开诚布公道：“你这前提确切刻薄了些，我暂做不了主。如果不打你一品豆花的标签，我现在便能够拟文书。”
白晓儿也知珍羞坊是端方的买卖人家，立马应允，还奉告沈掌柜：“这糕点我能做出一二十种分歧的口味，如果需求，我归去再做。”
“沈掌柜您尝尝，这是我做的新品糕点。”
白晓儿伸出三根手指：“我想在珍羞坊寄卖，三七开。”
白晓儿便奉上山石盆景，沈掌柜见了面前一亮，却忙推让：“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小豆子见她拖着小小的木头轮子拖车一起跑来，忙跑畴昔瞧。
“晓儿丫头如何来了，你黄婶儿好点了没？”沈掌柜问道。
拜别前白晓儿取出一只信封，是那日沈思齐让她转交给黄湘玉的，里头是一百两银子银票。
“这是应当的，你也帮了我很多，为着那酸笋和花椒油，大店主也跟着涨了我的人为。”沈掌柜笑了。
白晓儿便笑道：“这是奶油点心，我给取了个名字，叫踏雪寻梅。”
白晓儿感激道：“真要多谢你们，不然我都不知该如何办了。对了，沈大哥现下在这边么？”
“没多少钱，是我本身倒腾出来的，很标致吧。”白晓儿非常对劲。
“是。沈掌柜感觉可卖得？”
白晓儿笑道：“婶儿且放心，我已经有了体例，你放心养着便是。比及时开了张，只怕买卖比先前更忙呢。”
白晓儿应了，小豆子和沈思齐一起将她送到门口。
白晓儿冷脸进到屋里，反手关门，汪如笙伸手去拦，“哎哟”一声，手被门重重的夹了下子。
白晓儿想起此番来意，便翻开匣子，将奶油糕点端出来给沈掌柜瞧。
“是，并且还包含本钱，也要七三分。”
“我也是这么想的。”
她取出钥匙正要开锁，身后俄然传来一声轻唤：“白……白女人。”
他酷好保藏石头，晓得好的石头可不便宜。
珍羞坊的股分，莫说几成，办成都很了不得了。
小豆子听了这话，脸俄然黯下来：“这话和我说无妨，万不能当着大哥说的……”
“那便再好不过。你如果得空，便挑着最好的做个三五种，明天来珍羞坊找我。”
见到白晓儿，两人都很惊奇。
汪如笙心头黯然，刚生出的勇气一下子便去了大半。
“我家后辈先前也读书的，可前几年圣高低旨，祖上三代操贱业者不得插手科举，后大哥就从书院返来了。他当时读书聪明得紧，夫子也很可惜呢。”
白晓儿对黄湘玉奸刁地眨了眨眼，说道：“婶儿，我晓得你担忧甚么。你是不是怕经了这事儿，今后就没人来咱家买豆花了？”
“天然是卖得的。这点心你想如何个卖法？”沈掌柜问道。
“送出去哪有拿返来的事理？这段日子你们不开店，就留在手里周转，实在不可当那奶油糕点的定金也成。”
“晓儿丫头，这是甚么糕点？”沈掌柜忙问。
听了这话，黄湘玉的心才放下。
沈掌柜却不在，只剩小豆子在前堂守着。
“如许吧，糕点我先拿去给大店主瞧，他若同意就按你说的来。他若分歧意，我们再渐渐合计，归正不管如何，毫不会让你亏损。”
“竟有如许不近情面的律法，不知还要埋汰多少人才。”白晓儿安抚他，两人一起往里头去。
固然她只要十四岁，却比自个有主张多了。
书房里沈思齐和沈掌柜正说着话。
她说成便必然成。
沈思齐将东西冷静收进袖中，白晓儿朝他们挥了挥手便拜别了。
白晓儿嘲笑：“你大可不必谢我，我当时是不认得你，我若认得就不会多管闲事了。到时你考不了学，你那巴高望上的娘还不得哭死。”
沈掌柜晓得她是个利落人，如此便不再推让，让管家收了。
白晓儿甜甜地笑了，将信封强行塞他手里：“都还没说定，哪来的定金？沈大哥放心，我那边另有卖花椒油的钱，若真缺银子使，我也不会跟你客气。”
“好。”
等白晓儿回到一品豆花，天擦黑，隔壁的店门都关了。
转过游廊，穿过垂花门就是书房。
白晓儿说完，便跑回家去取假山和那两把扇子。
“不在呢。他来这边未几，除非叔父有事唤他。如何，你有事找他啊，刚好我这边快交班了，一会儿带你家去找他。”
拣沈掌柜踌躇，白晓儿解释道：“实不相瞒，这奶油本钱太高且做起来吃力，每天怕是供不了多少。不过珍羞坊可自订代价，专供高端客户，想来赚头是不会少的。”
沈思齐看着天涯若隐若现的星子，不免有点欣然。
小豆子见白晓儿来了，甚是诧异：“晓儿你咋来了，那边都弄妥了么？”
小豆子指的是被搜检过后的狼籍。
“你且把话说清楚，你是如何得知朱老五的事的？”
明天的事沈掌柜已晓得了个大抵，想到她惹上那朱老五，最后却得了安夫人作保，心中不由感慨极了。
白晓儿见小豆子眼巴巴瞧着本身，笑着从袖中拿出两把折扇：“也有你的份儿，这两把扇子你和沈大哥一人一把，可不准嫌不好。”
黄湘玉感喟：“真真瞒不过你，莫说别人，我自个都感觉倒霉。咱差点吃了官司，并且那冯三才还死了，别人一想起这茬儿，恐怕就不得过来了。”
小豆子忙接了翻开，见一把是花鸟的，一把是牡丹朝阳的，便拿了花鸟的扇着，把牡丹的那把给了沈思齐。
沈掌柜眯着眼睛细心打量了一下，然后拿起一块放进嘴里。
白晓儿笑道：“公然甚么都瞒不过您。我是筹算在您这儿分销，我那边主销，同一印上一品豆花的标签。您放心，除了我自卖，毫不会再卖给其他酒楼，您这边还是头一份儿。”
只是没想这银票最后竟还是落回他手里。
小豆子半信半疑，两人一道去了沈宅。
入口软绵细致，清甜适口，带着酥酪的醇香，又不像酥酪那般腻口，竟非常好吃，却不知是拿甚么做的。
现在他看向白晓儿的眼神便多了一丝慎重。
沈掌柜点头：“不错不错，东西好吃，名字也相得益彰。奶油就是上头这层白霜吧。”
她公然深恨本身的娘。
传闻待会要去沈家，白晓儿便想起那假山来，今儿早上瞧着青苔已经生出来，倒是能够送去给沈掌柜了。
“沈掌柜，本来开张就筹算来谢您，没想却担搁了。明天的事也感激您操心，若不是沈大哥替我探听，有些事儿我到现在还不晓得呢。”
白晓儿晓得他的顾虑，不过这奶油糕点的利润太大，是打响本身品牌的最好挑选，她不能等闲放弃。
白晓儿有多聪明她晓得。
一番话说得大师都笑了，氛围也轻松起来。
白晓儿忙解释道：“这石头是我自个养的，没花两个钱，您如果不收，便是看不起我了。”
小豆子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不是，我家占了几成股罢了。”
沈掌柜想了想，不敢把话说死，他在珍羞坊干了半辈子，招子毒着呢，天然晓得这奶油糕点的代价。
“寄卖？你七我三？”
白晓儿转头，对上一张斯文漂亮的脸，不由柳眉倒竖：“汪如笙，你上这儿来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