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祸患红颜

身后传来一阵呼喊，仓促拜别的申侯又愣住了脚步回身瞥见了站在琼台殿台阶下的申后，她一身黄色长裙，头上发髻高高挽起、严严整整、没有散露一丝碎发，发簪与步摇在发髻之间摇摆，每走一步身上环佩之声不断于耳。

“爹既然来了，便随我一道去琼台殿走一遭吧？”申后的声音中是王后特有的严肃，伸了伸手表示申侯不必施礼，不待申侯答话她已经回身抬头看着这一百零八级的台阶，撩起长裙，渐渐朝上走去。

太后一走，姬宫湦便更加的肆无顾忌，借岐山地动一事，将进言老臣尽数压进地牢，三年来不说开释一事，耳畔抱怨之声顷刻间少了大半。

姬静即位，励精图治，勤政爱民，将岌岌可危的周朝政权再次扶正。

周王朝经历了十一名君主，这个曾经盛极一时的王朝早已满目疮痍。

“爹。”

不知畴昔了多久，姬宫湦面上的狂躁之色终究垂垂安静了下来，又换上了戏谑的笑意，狭长的眉眼弯成一线，流露着一股可骇的阴厉，他的手中攥了一个桃木质地的手把件，猛地用力，这物件已经变成了一团粉末。

三日三夜钟情于一人的沉欢之爱，已经踩到了全部后宫的心机防地。

她的声音沉稳，神采庄严，举手投足之间更是一派大师风采。

连续三日，申侯前去琼台殿日日获得的回应都是一样的，他走到殿前和内宰宫的侍卫首级互换了一个眼色，二人复又从台高低来，这份决计回到封地归隐的奏折迟迟没法交到姬宫湦的手中，申侯的神采一天较之一天丢脸。

姬宫湦如此便可日日放心在后宫殿前寻欢作乐，各地奏折更是交予虢石父与尹球批复，他耽溺于美人身下，行动做事暴戾无常，让诸位老臣不敢再进言、不肯再进言，大家心头悬着一竿称，“周朝只怕是真的要亡于女人了！”

这话叫这位贤明的君主发疯，心头被鬼神缠困，斩杀了很多方才出世的女婴，终究又因为被心魔所控，身材每况愈下，终究驾鹤西去。方才答复的大周王朝又急转直下，这位年纪悄悄的新主姬宫湦甫一即位便命人兴建了琼台殿。

“父亲已经改了三日了，他日不如本日！”申后在前面说到，连头都未曾回一下，她身边的女御与悉人紧随厥后，唇齿紧抿，低头而上。

周武王西出岐山，作为商纣王的一起诸侯，颠覆了那位暴君的统治，建立礼节天下的周王朝。王位八传至夷王，各路诸侯渐强，减弱了中心集权的节制；九传至厉王，因其残暴无道，终为国人所杀；经历了一番后宫比赛与夺嫡之乱，厉王之子姬静由大臣帮手，终能从诡计中脱困而成为周朝新一代的君王。

“娘娘，”申侯向申后行君臣之礼。

褒姒一骇，心头顷刻间充满了不祥的预感。

“日将升，月将没，檿弧箕箙，几亡周国。哭又笑，笑又哭，羊被鬼吞，马逢犬逐。”这首儿歌在姬静暮年传播开来，他差人来解此儿歌的各中含义，来人却说这是“周朝终将亡于女人”的前兆。

“娘娘，”申侯叫了一声，“不如他日再来？”

而前任用三公，上卿虢石父寻觅各地美人，司徒祭公执掌宫廷曲乐，而大夫尹球则为后宫游戏献计献策。三公在位，天下忧心忡忡，各路诸侯几番会晤参议匡扶周朝之事。太后还在之时，姬宫湦尚且能够收敛，只可惜太后不久于周宣王崩后便大薨，死前立申侯之女而后，嘱托诸位托孤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