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瞒天过海
孙坚这一走,袁绍气得不轻,坐在自家帐内长叹短叹,对着众谋士感慨本身虽有报国大志,但诸侯拥兵自重,竟不能听他这盟主调遣。
这传国玉玺乃是秦始皇称帝之时,用和氏璧雕镂而成,上镌丞相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自秦传至汉,一贯被视为君王天命所归的意味。孙坚敢匿藏此宝,可谓已有不臣之心。
“孟德勿忧,若我力所能及,必然互助。”喝多了酒,袁绍的承诺也风雅起来。
寻回曹操尸身,孟小满内心多少舒畅一些。她又细细检察,见那面具以特别伎俩贴上,固然兵士装殓尸身时曾擦洗尸身,倒也没发觉出“孟夏”实在身份,才终究放下心来。
“那就多谢本初了。”
既然想不出成果,孟小满干脆把心一横,将这疑问丢在脑后。归闲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她倒不如先想想,今晚袁绍聘请本身的这场酒宴到底是何企图。郭嘉固然借着传话做由头来寻小满说了一大车的话,但这个聘请必定不会有假。
“现在大事难成,吾故意扼守一地,以图大计。”拉了干系,喝了酒,袁绍才把话题扯到闲事上。“孟德感觉,我当扼守何地?”
如此大事,袁术只推了个替罪羊出来斩了,说本身误信小人谗言,身为盟主的袁绍也就顺水推舟把这件事悄悄揭过。这般措置,更是早就让孙坚对袁氏兄弟心胸不满。
孟小满不晓得的是,曹操本已经做好筹算,在荥阳战后即前去扬州募兵。那扬州刺史陈温与曹洪又有些友情,是以曹操这个筹算,曹洪等人事前就已经多少晓得。如果孟小满心血来潮想出别的筹算,恐怕曹洪也要感觉奇特。恰好她歪打正着,竟在不知不觉中又过一关。
不过,郭嘉的欢畅倒是真的。如果这个假曹操真有点本事,帮手她荡平天下,岂不是比帮手普通的豪杰更风趣些?他倒想看看,这个孟小满能支撑多久?
韩馥恰是现任的冀州刺史,不过此人道格脆弱,又是袁氏弟子,袁绍实不以为本身会斗不过韩馥,听了小满的话,哈哈大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知孟德此后有何筹算?”
两人喝到深夜,孟小满才回营安息。她昨夜在乱军中逃得性命,本日提心吊胆了一整天,好轻易捱到本身营帐,就倒在褥榻上和衣睡着了。
她把这事悄悄记在内心,朝袁绍举杯祝道:“韩馥必非本初敌手。”
“我欲修书给荆州刘表,叫他反对孙坚,以夺玉玺,如何?”
“本初必然胸有成竹,何必再来问我。”看到袁绍嘴角对劲笑容,孟小满眉头一挑,用心说道。
袁绍听了,自发逢纪说得有理,因而打发人去邀曹操。郭嘉传闻,才主动接了这个差事,趁机跑来摸索孟小满。
一想到那家伙撺掇本身假代曹操,本身现在却不见踪迹,说甚么机会一到自来相投,孟小满就觉牙根发痒。既然希冀不上别人,小满就只能本身拿主张。
——有孙坚麾下的兵士跑来告密袁绍,说孙坚昨晚到洛阳救火的时候,竟埋没了传国玉玺。
孟小满听了这话,就晓得袁绍的第一目标乃是他的勃海郡地点的冀州。冀州人丁浩繁,东临大海,北可攻幽州,南可打击兖州、青州,西进可攻并州、司隶之地,恰是达成袁绍打算的腹心之地。
孟小满到此时才听亲兵禀报,本来曹军回营以后,联军的中军帐内又出了一场大热烈。
“余下众将,各回营办理行装,待葬了卫兹与孟夏就前去扬州。”
既然袁绍现在要占冀州,两人又方才修好,孟小满就不便撄其锋芒。袁绍既然筹算往北走,她就无妨先往南。
袁绍比曹操强的,一是袁家四世三公的名誉,二是当初董卓为安抚他,封了个勃海太守并邟乡侯的头衔。但是袁绍在勃海还未扎下根底,等若光领了个头衔,此番出兵酸枣,还需冀州刺史韩馥帮助军需。
她一想到早晨还要应酬,更觉身心俱疲,一时也偶然歇息,只将曹操营帐中的文书清算翻阅了一遍,至晚方筹办去袁绍营帐喝酒。
公然,袁绍对劲道:“我欲南据黄河,北守燕、代,得乌丸、鲜卑之众,积草屯粮,而后南下以克天下。”
直到第二天一早,孟小满养足精力,才调集麾下众将前来议事。她这是第一次正面与这些将领们打仗,固然晓得本身易容之术天下无双,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忐忑。
非论他当时如何劝诱,或虚言恐吓,或殷勤献计,孟小满始终没有说出一句承认她不是曹操的话来。乃至最后他已经出了底牌,孟小满竟也没因他最后这话就出言挽留问个究竟。郭嘉平日一贯自大智计无双,可对上这个又能忍又嘴硬的孟小满,不管如何也不能算是胜了这一局。
说来,也是曹操确切藐视了孟小满。只看她年纪幼小又是个女孩,就未曾放在心上,乃至于不但不晓得孟小满有绝妙口技,更不晓得她竟还通些文墨,能仿照别人笔迹。
袁绍传闻以后,立即将孙坚叫来对证。他才在孟小满那儿碰了一鼻子灰,又传闻孙坚如此大胆,满肚子火气,言辞态度天然非常峻厉。
见众谋士都不反对,袁绍一喜,继而心烦道:“这孙坚孙文台也就罢了,连孟德也不懂吾的一番苦心!少年订交,何至如此……”
撇开孟小满为郭嘉最后一句话闹得心神不宁不提,实在郭嘉的内心,也并非像他表示的这么洋洋对劲。
孟小满本来因为辕门之事对袁绍印象极坏,可直到今晚饮宴,孟小满才晓得这袁绍也不是无缘无端就能坐上盟主之位的。他如故意与你交友,揭示出的风采见地,毫不在曹操之下。加上袁绍仪表堂堂,犹在曹操之上,又有世家出身的背景,也难怪能令诸侯奉其为盟主。
更何况,孙坚在南阳本与袁术联手,可此次联军讨董,袁术妒忌孙坚建功,恐怕他继而坐大成势,竟用心剥削了军粮,导致孙坚在攻打汜水关时吃了败仗,不但丧失兵马,还折了大将祖茂。
幸亏她也没少看曹操是如何聚众议事,神态举止倒也没甚么马脚。众将已将残存兵卒重新编排清算,一一禀明。
“现在眼看联军局势难成,不知诸位有何良策?”袁绍点了点头,随即问道。他抱怨是假,实是要一个能保全本身面子又能进一步推高本身名誉的好体例,这才调集麾下谋士来帐中议事。
孟小满既抱着这类设法,便为本身白日一时讲错赔罪,袁绍又是成心拉拢,一时候宾主尽欢,氛围倒也敦睦。
“待我亲身拜祭过后择地安葬。”孟小满点了点头,把本身的筹算说了出来:“此番败北,丧失惨痛。我军兵少,余下诸侯又无讨董之心。吾觉得,我等不如分开酸枣,先往扬州及丹阳募兵。”
现在被袁绍当着世人逼问玉玺下落,孙坚新仇宿恨涌上心头,借机大发脾气,矢语发誓一番以后,竟自领兵回长沙去了。
是以袁绍早已盘算主张趁着此次联军会盟,变更兵马,成一番奇迹。本来驱逐曹操,就是为了借机建立本身威望,谁知被孟小满一顿呵叱,反而令袁绍丢了面子。
众将对小满的安排俱无贰言,各自回营安排兵士办理行装去了。孟小满则令亲兵在营中设下灵堂,亲祭卫兹、“孟夏”。
“启禀主公,卫兹、孟夏尸身已经寻回。”夏侯惇分外又禀道。
曹军现在固然大伤元气,人数锐减,但是并没有丧失大将。此中,和曹操沾亲带故的就有四个:曹家的曹仁、曹洪,夏侯家的夏侯惇、夏侯渊。另有来投奔曹操的豪勇之士李典和乐进。
孟小满可没有郭嘉这么好的表情,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郭嘉如何会晓得小满这个名字,如何会晓得她是女儿身。幸亏小满与曹操的乳名阿瞒类似,曹操又是一军主帅,孟小满倒也不怕有人听到这话来诘问本身究竟。
袁绍内心对劲,孟小满却犹自提心吊胆。本来袁绍和曹操少年订交,也有过一同放浪任侠的日子,期间狼狈趣事很多,袁绍便挑几件来讲,以显亲睦。孟小满对袁绍所说之事全然不知,只能拥戴,同时悄悄影象,免得今后再出忽略。袁绍虽觉出曹操本日话少,但想到辕门之事,觉得他是表情降落,也不觉得意,又叫小满险险的过了一关。待到酒酣耳热之际,袁绍已经和小满又规复成当初幼年一同勾肩搭背喝酒的亲热劲儿了。
“我已修书两封给扬州刺史陈温及丹阳太守周昕。”孟小满将信交予曹洪,“就请子廉辛苦一趟,先去送信申明,吾再带兵前去。”
明天她检视曹操文手札件,发明有两封信,是和扬州刺史陈温、丹阳太守周昕来往的信函,两人固然没有应檄文带兵来讨董卓,但也情愿着力帮忙曹操,孟小满就筹算先拜访这二人,凑些兵马,再做筹算。
谋士逢纪献计道:“明公既素与曹操有旧,此次无妨卖小我情给他,依媒介还是请他早晨前来喝酒。他如果推让不来,天下人当知明私有容人雅量,而曹操倒是气度局促之辈。他若来了,则公可好言安抚。我看曹操此人,既然能大庭广众下大发雷霆之怒,应当也非心机深沉之辈。何况曹操出身阉宦以后,比不得明公四世三公,更不敷虑。若能拉拢此人,倒也是明公一大助力。”
谋士许攸与袁绍、曹操俱是少年了解,素有友情,因此为袁绍开解道:“孟德想必也是因吃了败仗,情感不佳,故而失态,明公不必过于介怀。”
“是!”
孟小满固然不知袁绍主从的商讨,但却猜到袁绍接二连三碰到这类被人顶撞的事,表情毫不会好。她暗下决计,这晚毫不能再像白日那样逞一时之气,免得和袁绍干系闹翻,结下仇怨。她既然筹算就这么假扮曹操,行事就得更加重视。
这六人皆是技艺不凡的英杰人物,如果操演兵马,带兵出战,个个不在话下。但是要论运营讲战略,曹军当中,此时还没有一人能够胜任。都说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曹操本身想必常有此感。郭嘉这般谋士,恰是曹操急缺的人才。
只是约莫也因如此,袁绍就不免有些自大。孟小满今晚与他聊了这些时候,已经掐住了他的爱好,言语中不着陈迹的恭维几句,既不易暴露马脚,也能令袁绍对劲,还能让袁绍本身说出很多小满想晓得的事情。
孙坚和曹操却又分歧。曹操势单力孤,可孙坚的麾下兵马数万,本身身为长沙太守,受封乌程侯,在南阳、荆州一带极有威势。就连董卓也对孙坚非常顾忌,试图拉拢,孙坚又如何会把袁绍放在眼里。
许攸看了逢纪一眼,感觉逢纪的战略固然没错,可对曹操评价有些片面,仿佛小瞧了曹操。但本身和曹操昔日交好,恐怕开口反倒显得成心方向曹操,干脆杜口不语。
“是!”曹洪接信而去。
因而,曹操顺顺铛铛的以孟夏名义下葬,而孟小满却自此开端领兵,先往扬州去了。
“且先募兵马,再做筹算吧!”孟小满忍不住叹了口气,此次她忧愁倒是愁得至心实意。现在就凭这一千多人,要想保全本身,谈何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