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云安寺的秘密(4)
此言一出,大臣们面面相觑,这赵家和东厂不是势不两立吗?如何赵无忧反而调转枪头了呢?
给个实权吧--穆百里已经手握东厂,不能再往上加权,以是只能给个虚位。那这虚位该挑哪个呢?总不能跟赵无忧那样,当太子少师之类的官职,毕竟没有先例。
“你们!”天子身子一颤,一脸惶恐的望着赵无忧,“赵爱卿,你也是一样的心机吗?”
天子一怔,“本朝没有,但不代表没有先例。”
天子恩赐,赵无忧入内阁议事,许太子少师,官阶抬为从一品。
须知这朝堂,唯有丞相称人位居正一品,而赵无忧年纪悄悄,便已经加官进爵为从一品官员,可见天子钟爱。天子下的令,谁也不敢吭声,只能一个个昂首垂眸。
旁的倒也罢了,唯独这浮名,死也不让。
音落,大臣们扑通扑通的跪了一地,瞬息间殿内高响着,“请皇上三思。”
思及此处,天子道,“赵爱卿所言极是,诸位大人另有定见吗?”
没有先例的东西,当然不好找,以是天子也是有些小聪明的,就给弄了个有先例的。
“这瘟疫之事,事关民生国本,乃是我大邺的基梁。现在云华州瘟疫停歇,百姓得以安居乐业,我们大邺得保,朕深感欣喜。有二位爱卿在,朕这江山永固,天下承平。”天子坐在龙椅上,一副天佑我皇的姿势,“来人,宣旨。”
“皇上,主子就是主子,岂能与朝臣平起平坐?我们都是科试提拔,一步步走到这儿的,而他一个内臣,竟然堂而皇之的走到金銮殿上,还敢担负千岁之名,不是要让天下人都笑话我大邺无人,轮到这主子当了主吗?”大理寺卿愤然。
但是更让人吃惊的是天子给穆百里的圣旨,穆百里是宦臣,说白了就是天子的家奴,现在要把这主子举高了跟文武百官站在一起,大师的内心都得膈应得慌。
音落,金銮殿内万籁俱寂,落针可闻。
天子惊诧,“猖獗!”
穆百里道,“主子得皇上厚爱,于愿足矣,不敢痴心妄图。”
音落,便有很多大臣跪地附议。
何为先例?
“谢皇上恩情!”穆百里昂首。
天子笑了笑,“诸位爱卿有本上奏,无事退朝!”他还急着赶归去修炼呢!现在虚道长已经重新拟出了方剂,他还等着归去得道成仙呢!
赵无忧毕恭毕敬的跪在那边,“启奏皇上,臣--不觉得然。”
这恩赐圣旨,无外乎就是加官进爵。赵无忧身为礼部尚书,官至九卿,这般年纪已经是光荣至极。她又是丞相之子,这身份职位早已无人可比。
实际上,天子是真的不晓得该赏一个寺人甚么好东西,这东厂现在甚么都不缺,穆百里怕是都不奇怪。往上抬官阶又怕大臣反对,思来想去,就只要这个别例了。
九千岁的名头一出来,赵无忧也跟着愣了半晌。
“皇上厚爱,主子愧不敢当。”穆百里跪在那儿,毕恭毕敬。
“我知诸位大民气有不满,毕竟提督大人乃是主子出身,是个宦官。但是敢问诸位,当日皇上钦点前去云华州管理瘟疫之时,为何没人敢站出来呢?现在瘟疫停歇,你们到时候腰杆子都硬了。如何,是没见过瘟疫呢?还是嫌这云华州瘟疫,死的人不敷多,东厂的功绩不敷大?”
语罢,小德子已经将两道圣旨奉上。
“朕--朕只是--”天子好久不上朝,对于朝政是格外陌生的。这朝堂上的事儿,普通都是内阁与东厂在措置,他一时候也不晓得该如何办。
小德子施礼,“是!”
毕竟东厂的权势已经伸展到了这般境地,如果再持续放纵,朝堂上的大臣们也是民气惶惑。以是,劝止东厂的权势持续扩大,是刻不容缓的事情。
大理寺卿道,“皇上,既然提督大人都这么说了,还望皇上收回成命,免得坏了祖宗端方。”
昔有宦臣,深谙君心,得大功,封九千岁。是为虚衔,不入朝堂,却得人敬佩。
赵无忧固然先前一愣,可这会已经回过神来了。汗青上册封为九千岁的大有人在,又不是穆百里一人罢了。以是她并不奇特,对于天子赐与的恩赐,实在也挺好的,给个虚衔罢了,有甚么可计算的?
不过现在,她并不筹算开口得救。总该要让穆百里晓得难处,才显得她的好处。朝廷不比内里,外头杀人靠刀,这里杀人只靠嘴皮子。
这么一听,天子想着,对呀!我是天子呀!天子想干甚么,那就得干甚么。
赵无忧道,“皇上,臣与东厂提督从云华州方才转回,算是历经存亡大劫。在平临城,臣亲眼目睹了瘟疫之祸,如果不是东厂竭尽尽力的停止瘟疫伸展,恐怕这都城也没法幸免。臣私觉得,单凭这一点,提督大人就足以担负千岁之名。”
第289章 云安寺的奥妙(4)
毕竟赵无忧也的确是有本领,这瘟疫都给停歇了,谁敢藐视这病秧子的本领。
“皇上!”这大理寺卿耐不住,“本朝从无千岁之分封,东厂提督乃是宦臣,何故当得这千岁之名?皇上,微臣恳请皇上三思!”
年过半百,又是老陈腐,以是对这些名节看得比甚么都重。
天子愣了愣,他就晓得有人会反对,扭头看着小德子,有些无法也有些不悦。
赵无忧轻咳两声,面无神采的扫过殿内的文武百官,毕恭毕敬朝着天子施礼,“皇上身为大邺之君,乃是真龙天子,皇上多言便是圣旨。违背圣旨者,当以违逆论处。皇上是天,是神,岂能被凡夫俗子摆布。”
“朕也想过了,实在不知该犒赏你甚么,以是想了想还是封你个九千岁吧!”天子道,“朕是万岁,而你是九千岁,来日还得服侍朕长悠长久,这般倒也是极好的。”
再不济,人家上头另有个丞相老子,这丞相府的威势压下来,一个两个都得喘不过气。
再如许下去,谁的脸都挂不住,不免是要出乱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