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我在
“世子,妾身信赖世子夫人。”婉兮小幅度扯了扯他的衣袖。
甚么?
“世子,我冤枉啊!”她扑上去拽住他的衣摆,流下悲伤欲绝的眼泪,悲戚无助的看着他。
乃至于咋一看到他们,她整小我都愣住了,连施礼都忘了。
“月娘,是我让你赶走婉兮的?也是我让你打她,摔坏她的箜篌?”顾南枝端坐着,头上只别了一支玉簪,衣裙也素净得很,就连脸上的神采都淡淡的,可通身当家主母的气度,说不出的严肃。
聪明如婉兮,天然不会当着裴洛白的面,在江临月面前耀武扬威,她神采一白,心不足悸,往裴洛白身后躲了躲,嗫嚅道:“月,月娘不消多礼。”
“诬告主子,教唆是非,欺辱婉兮姨娘,本该直接发卖了,看在谦哥儿的面上,就当众打她十个板子吧!也好警示世人。”顾南枝凉凉道。
她眼底勾着一抹冷意,若婉兮识相就该晓得,顾南枝才是她头号仇敌,只要扳倒顾南枝,她才有上位的能够,至于她受的那点委曲又算得了甚么!
叫江临月心尖一颤,她看了裴洛白一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世子,奴婢自知有罪,可实在不敢违背世子夫人的号令,这才伤了婉兮姨娘,求世子惩罚。”
见秋辞来了,江临月实在惊着了,她慌乱的很,都不等秋辞申明来意,语无伦次,“是世子夫人让你来的?但是谦哥儿出甚么事了?”
他的冷酷深深刺痛了江临月,她嗓音发涩,“拜见世子,世子夫人。”
她有个屁!
“枝枝,后宅的事你自行措置吧!婉兮身上有伤,我先带她归去了。”他和顺体贴扶起婉兮,在江临月不成思议的目光中,缓缓从她面前走过。
“多去世子……”江临月这才松开裴洛白,“只是奴婢真的冤枉呀!”
江临月早就筹办好说辞,“我已经遵循世子夫人的叮咛,毁了那封信。”
顾南枝将她的苦涩与悲伤,全都瞧在眼里,她眉梢含笑,看向婉兮,“你还没有给婉兮姨娘存候!”
“世子,奴婢所言句句失实,真的是世子夫人,是她气度局促容不下婉兮姨娘!”很快,她平静下来,不怕另有裴洛白在,他向来讨厌顾南枝,只要她死咬着顾南枝,即便没有证据也不打紧。
“够了!”裴洛白再也听不下去,他绝望的看着江临月,畴前的柔情所剩无几,直到这一刻,江临月才慌了起来。
只要他信她就够了。
甚么证据,证人?
江临月看着这一幕,眼底将近浸出血来,她紧抿着唇瓣,节制不住颤抖起来。
贱人,贱人……
即使已经晓得裴洛白纳了婉兮,可直面而来的打击,还是让她眼眶一热,委曲几乎落下泪来。
顾南枝也不开口,她似笑非笑看着裴洛白。
裴洛白内心是怨她的,谁让她自作主张赶走婉兮,还赖在顾南枝头上,她实在是胆小妄为,也该给她一个经验了,他淡淡看了她一眼,便移开视野。
轻柔的声音带着难言的惊骇。
江临月内心有些不安,恐怕谦哥儿出事了,路上一向催促秋辞,她实在没有想到,裴洛白和婉兮竟然也在揽月阁。
“你闭嘴。”裴洛白毫不包涵呵叱道,诬告顾南枝,伤害谦哥儿,她甚么时候竟变成这副暴虐的模样,若他再放纵下去,还不晓得她会生出甚么事端来。
江临月错愕地看了她一眼,这个贱人如何不上道?扳倒顾南枝不好吗?!
她不成置信的看着裴洛白,他保护婉兮阿谁贱人也就算了,顾南枝又算个甚么东西?竟也保护起她来。
顾南枝竟与裴洛白一道出去了!!!
“世子夫人天然不会留下把柄,她用谦哥儿威胁我,叫人放了一封信在我的床铺上。”
江临月:“……”
裴洛白一个眼神扫来,让她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月娘,你倒是说说,世子夫人甚么时候见你的?又或者她让谁给你传的信儿?你总要拿出证据来,不然让我如何信你!”
“你胡说,本日世子夫人一早就跟世子出门了,何时见过你,又是何时叮咛你这些的?”秋辞冷眼看着她,厉声说道。
她的话刹时将江临月内心的委曲推到了顶点,她紧抿着唇瓣看向裴洛白,见他连个眼神都不肯给她,满心酸楚,浑身生硬朝婉兮行了个礼,“拜见婉兮姨娘。”
秋辞办事妥当,很快揽月阁堆积了一众下人,江临月被两个婆子摁在长凳上,一道道鄙夷的视野落在她身上,但是这还不是最尴尬的。
裴洛白点了点头。
念及谦哥儿,裴洛白到底心生不忍,他回眸看向顾南枝,又补了一句,“看在谦哥儿的份上,小惩大诫一番也就是了。”
行刑的时候,顾南枝牵着谦哥儿的手,呈现在世人面前。
“婉兮!”裴洛白的心揪了一下,也不顾江临月在,心疼的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我在,别怕!”
“世子……”婉兮往他怀里靠了靠,晶莹剔透的眸子滚滚而落。
那她……岂不是踢到铁板上?
江临月哭着跌坐在地上。
“世子……”
裴洛白心疼怀里,内心本来对江临月只要三分痛恨,这会成了五分。
秋辞冷冷扫了她一眼,“你跟我来就晓得了。”
顾南枝笑了,“信呢?只要你能拿出信,我就认了这莫须有的罪。”
她的话给了江临月当头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