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进退两难
这时，帐外标兵俄然来报，利州刺史高甑生求见。
高甑生冷不丁被打断话头，吓了一大跳。
诸将各自辞职。
李靖大怒，斥责道：“来呀，将此人带上来。”
孟从虎远远瞥见李靖，返身钻进营帐，粗声大嗓的通报导：“爷，主帅来了。”
闻听此言，真如五雷轰顶，身子立即就软作了一摊，疲劳在地。盗汗刷得一下，打湿了满身。
吐谷浑军一战即溃，远遁西北，使诸道总管始料未及。
大小将领一时争得面红耳赤。
在接到西征统帅李靖的号令以后，各道总管敏捷带领各部，向中军挨近。
“主帅饶命啦，末将再也不敢了，末将再也不敢了。”
出师倒霉，李靖正憋着一肚子火，今见来人如此骄易，一幅不觉得然的模样，心中实在愤激，因问道：“你何故来迟，照实道来。”
唐军一起行进非常艰巨，终究在次月十九日这天，李靖麾下前锋大将李道宗部，最早在库山与吐谷浑部遭受。
孟凡听闻李战神亲身拜访，不敢怠慢，仓猝起家，迎出帐外，躬身道：“末将拜见主帅，不知主帅此时前来，有何要事？”
“末将服从。”诸将一齐拱手，深为佩服。
李靖这才进入正题，说道：“现在吐谷浑人不与我正面比武，却意欲远遁戈壁，且烧毁了沿途统统的马草。企图十清楚白，就是不想让我军追击。我军若此时撤退，来年吐谷浑人必然变本加厉，知我唐军有力深切大漠。众将有何良策，能够诱使吐谷浑主力出战，毕其功于一役？”
目睹中军侍卫冲进帐中，便要拖走高甑生。
点卯已毕，诸将皆至，唯独少了利州刺史高甑生部。
“大胆狂徒，你贻误军机在先，还敢妖言惑众乱我军心，其罪当诛。来人啦，将此人给我拿下，当即斩首，将首级遍示全军，以儆效尤。”李靖拍案而起，怒发冲冠。
李靖愁眉不展，偶然歇息。便提着宝剑，带着个小校，亲身前去巡查大营。
“哦，本帅不过是巡营，路经此地，前来看看。孟参军在营中，可还住得风俗？”李靖体贴的扣问道。
“主帅容禀，末将听闻吐谷浑远遁戈壁，尽毁牧草。猜想雄师不能远行，不日必将班师回朝。是以，便令我部提早清算了行装，方才率部前来。”高甑生对劲的说道。
干草烧毁，青草还没有抽芽。唐军的马匹无草可食。
这年是个闰四月，冰雪初融，门路泥泞不堪。
“主帅过奖了，本将不过是未雨绸缪，免得临行时慌乱……”
“本帅也正为此事，甚为烦心。现在吐谷浑远遁漠西，距我大营千里之遥。又沿途烧毁了马草，青黄不接之际，追击谈何轻易。士卒有军粮可食，三五日尚可勉强度过。战马如果无草，可真就寸步难行了。”李靖不无遗憾的说道。
李靖心中沉闷，一拍长案道：“本日就临时议到此处吧，各位好自衡量，明日定要做出个定夺来，退下吧。”
不一会儿，高甑生进内来，拜倒在地，拱手道：“末将来迟，望主帅恕罪。”
“谢主帅不杀之恩，谢主帅不杀之恩。”高甑生捡回一条性命，欣喜若狂。
“追则艰险万分，虽有胜算，但愿迷茫。不如缓图，方为上策。”李道彦拥戴候君集的观点。
西征军中军大帐，李靖高坐主位，诸将摆列摆布。
孟凡拱手答道：“多谢主帅体贴，孟某统统安好，不劳主帅操心。只是不知雄师何日开赴，与吐谷浑决一死战。神机营的兄弟们，个个可都争着要立军功。”
吐谷浑主力五万余人望风而遁，吐谷浑部奸刁非常，一面向西逃遁，一面沿途放火，将沿途枯黄的野草全数烧尽。
李靖怒极反笑，瞪着高甑生道：“哦？高刺史公然神机妙想，晓得我雄师不日必将还朝，真是用心良苦啊。”
措置了高甑生，李靖道：“再有轻言退兵者，定斩不饶。”
候君集出班禁止道：“且慢，雄师未胜，先斩大将，于军倒霉。请主帅三思。末将恳请主帅临时饶了高甑生性命，让他带罪建功，未为不成。”
脚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参军孟凡的营帐门口。
李靖神采稍缓，瞪眼看向高甑生，见此人吓得面如土色，似已有悔意，便厉声道：“看在诸将面上，临时饶你一回。然极刑可免，活罪难逃。你贻误事机，不罚不敷以警示全军。将此人脊杖二十，以观后效。”
干脆首战得胜，西戎远遁，此时回朝复命，并无不当，纷繁都有撤退之心。
李靖乌青着脸，责问中军司马道：“高甑生安在？”
众将都觉得，马匹无草，决然难于长途奔袭。
候君集道：“吐谷浑人深切漠西茫茫戈壁千里之遥，我军若此时追击，马无草料，士卒怠倦，必然不能悠长。一旦雄师堕入险地，必成强弩之末，被吐谷浑人拖入死地。是以，末将觉得，不如等春草初生，马有草料之时，再次追击。这段光阴，士卒也可获得充沛的补给和疗养，届时雄师再图西进，定可确保万无一失。”
前锋大将李道宗闻听此言，急道：“末将觉得不成，要追目下便追，本日不追，来日悔之晚矣。现在吐谷浑已成惊弓之鸟，望风而逃，据我军火线探马来报，西进之地上，吐谷浑标兵早已绝迹，君臣相离，父子相失，此时追击易如反掌。我军粮草补给不易，若此时不追，待吐谷浑人缓过神来，再图进取必定困难重重。”
李道宗部大败吐谷浑，唐军首战得胜，士气大增。
堕入如此两难之地，也还是他军事生涯的头一遭。
此次针对吐谷浑的大范围军事行动，李世民不但调派了李靖一部，还别离职命侯君集、李道宗、李道彦、高甑生等五报酬各道行军总管，协同作战，同一由李靖批示。
“禀主帅，中午已过，高甑生部，尚未到达。”中军司马照实答复。
“请主帅宽恕高将军。”众将官一同进谏。
他倒想撤兵，班师回朝。可雄师劳师远征，仅仅只获得了这么一点芝麻绿豆般的战绩，归去后，本身有何颜面再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