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奉旨视察河道
内心发狠，磨了磨牙，对高宝道：“去把那些王八蛋全抓起来，全给我吊到树上去，谁能补了缺口就放下来。”
傅遥沿着河堤往前走，查抄一些修复环境。这一段京郊四周的河堤，这些官员都不敢懒惰，修的还算健壮，不过要到了下流处所就说不准了。
这都是内心话，可哪个敢说？眼睁睁瞧着几个官员被拖拽出来，五花大绑的吊在树上。好歹傅遥还算人道，只叫他们吊着胳膊，双腿还能着地。但如许也够难受的了，都是常日养尊处优的大老爷，哪受过如许的苦？不一会儿就一片哀声，告饶喊拯救的，另有的破口痛骂，根基是问候傅遥祖宗的。
“是。”高宝笑着应了。像这类恐吓人的事，他们爷们做了不止一回了，他们老爷胆量大，甚么招都有，甚么人都敢获咎，上回在河阳，还把几个官员扔粪坑里了。
她拿了一摞子帐本，一本本甩在那些官员脸上，“都晓得银子是好东西，可再好的东西没了命你们也享用不了。明天我把丑话撩在前面，账能平的人能够走，不能平的就在这儿待着，给你们三天工夫，吃出来的都给我吐出来，免得消化不了再噎死你们。”
每年朝廷下拨的修河银子有上百万两，而真正用到河堤上的连三分之一都不到，大师都心照不宣，这些蛀虫想抓也抓不完，这回抓了，下次还会滋长出更大的蛀虫。她年青的时候嫉恶如仇，办过的通天案子多了去了，死在她手底下的人更是数不堪数，不过现在她筹办撂挑子的时候，也懒得再管很多了。
杜平月撇撇嘴，骂道：“他奶奶的，一帮子大蛀虫，哪个都有题目，几十个帐本没一个对得上的。”他跟着傅遥十年，多少也学了点骂人的话，一焦急嘴下就不洁净。
傅遥才不睬这个，若不是招惹到她，放他们一马也没甚么，惹到她身上，就是天王老子也清算。
一帮官员被她骂的脸上无半点赤色，都垂着头，一副要死的模样，哪另有刚才的放肆吼怒样。
站在堤上，面前的河道像一束丝绒似的在阳光下灿然闪动，悠然的流水，浅绿的水色，如娟的波光，河水淙淙流淌，欢畅腾跃，津润着芳草，催开了两岸鲜花。
“敢叫老子不舒畅的，先清算了再说。”
杜平月捧了一摞子帐本过来，她挑了一本摊开，“瞧瞧，瞧瞧，这一笔一笔的，衙门西墙倒了，垒个墙就要一万两，你当这墙是金子砌的？做假账都不会做，另有脸贪银子呢。”
要查河工必须得查账，但是她不想查，一个要去官的人，还管别人身上的肉烂成甚么样吗？但若不查，皇上这关又过不了，她刚降了职，宫里那位双眼雪亮的盯着她，一个弄不好别说养老银子得不着，小命都得没了。
傅遥轻叹，她本来想查个千八百两的，现在没个万数是跑不掉了。
与孙哲交代完以后，傅遥就去观察河工了，皇上旨意叫她去管管河工，她哪儿敢不去，只是那处所就像皇城根底下的臭水沟一样，内里满是蛆，另有几条水蛭，都是吸老百姓血的。
巡完河堤，傅遥回到堤上的草料场，那边已经支起个大帐，一群账房先生在内里“噼里啪啦”打着算盘。
傅遥叮嘱高宝，“给我看着他们，哪个情愿吐钱的就放人，三天以后再查一次账。”
“叫他们把钱吐出来，把帐补平了，老子刚一上任就出这么大忽略，转头户部来查，这么一大笔银子我填吗？”
她哼一声，“你放心，我内心稀有，这帮记吃不记打的，不吊起来还不晓得疼呢。”
杜平月感喟：“如果弄出事来如何办？
杜平月劝道：“这不好吧，毕竟那都是朝廷官员。”
她看了一会儿，对身后河道衙门的官员道：“汛期快到了，叫河工抓紧修堤，本年是本官管事，你们修河的银子就少贪点吧，你们得益，我也好对皇上交差。”
杜平月皱眉，“这不是一两千的事，是十几万两银子，你叫这帮人如何填？”
几个刚才跟着她巡河的河道官员，脸都吓绿了，刚才还和颜悦色的跟他们说，“要贪少贪点，你我都好交差。”这一会儿就变了脸，张牙舞爪的要吊人，公然传闻一点都不错。这位傅大人的确就是匪贼！
回想那日朝上赟启那不阴不阳的腔调，就觉内心闹的慌，小天子话里有话，叮嘱她好好办差，这个“好好”两字可就耐人寻味了。若真是小天子盘算主张借这事发落她，那可费事了。这十几万的缺口补不上，谁也别想好。
傅遥冷冷一笑，“你们还别大声，本官是奉了旨的，皇上让本官查河工，现在查出这么大的事来，如果摆不平，谁也别想好。”
虽不甘心却还是叫杜平月找来一帮账房先生，挨个衙门查，只是叮嘱了别查的太狠，叫人不痛不痒，不死不活的。最后抠个几千两银子出来，她也好归去交差。
查账的事都交给杜平月，她则带着高宝和几个河道衙门的官员上了河堤。
让高宝把杜平月叫出来，她问道：“内里帐查的如何样了？”
几个大人面面相觑，他们当了多年的官，还没见哪个上封说话这么直接的，真是应也不是，不该也不是。
“是。”高宝应一声带着差人去抓人，内里一阵喧闹之声，还模糊有人高叫，“我等是朝廷官员，没有旨意，谁敢抓人？”
又取了一本，“这个就更离谱了，你们修桥补路的要花十万两吗？河工的银子都拿来干这个了，老百姓们如何活？”
现在还不到汛期，河水还算安静，等汛期到了清河水从山上流下来，就像一匹烈性的马，穿山破壁，气势汹汹。到当时浪涛滚滚，打击堤岸，一旦大堤突破，两岸的百姓可就遭殃了。
杜平月问：“我们如何着，把这些人抓起来吗？”
“十几万？”傅遥听得牙都疼了，丫丫个呸的，这帮王八蛋，一亏空就是十几万。
这小天子也不是甚么好东西，晓得河工缺口大，这是把她弄这儿来补缺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