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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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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螺见李述半晌不语,也晓得本身这话是戳了李述的心。公主和驸马爷之间的豪情,真真是剪不竭理还乱的。她一个旁观者都看不清,更何况身在局中的人呢。

红螺也笑了笑,道,“没甚么……就是,就是……”踌躇了一会儿,道,“奴婢只是一向在想方才公主对驸马爷说的话。”

红螺道,“可您对那位监察御史沈大人清楚没甚么……如何又那样对驸马爷说?”

李述也笑,“你是寿星,本日原是我送你,哪有甚么你问我要,我们俩还分你和我?”

此时来人未几,唯有后宫几个不大受宠的公主早早地到了,另有一些世家命妇,众星拱月般围着太子妃坐着。康宁长公主、安乐公主、二皇子妃等都没到。

李述淡笑,坐在原位上没挪动。太子妃极会做人,晓得她和安乐不睦,如果冒然撂下李述去迎安乐,怕是获咎了李述。可到底安乐是她近接远亲的小姑子,不迎又不好。因而以一句“罚”轻飘飘揭畴昔了。

是啊,为甚么呢?

红螺天然不是这个意义,她跟在李述身边已七八年了,晓得李述身边没个知心的人,驸马爷又因了青萝跟公主有嫌隙。公主若真能找个知冷知热的人,红螺天然是欢畅的。

甚么“我对情郎向来都是和顺相待的”。

李述听了,也露了个无声的笑。虽则大师都传她和安乐不睦,安乐一贯也不喜好她,但李述偶然候还是挺恋慕安乐的。

这一日过后,多少妇人免不了又要提溜着女儿的耳朵,对她们说一句“嫁得有权郎”是多么首要的事情。

太子妃忙拉着李述的手,让李述挨着她坐下。她打量李述一眼,对大师笑道,“你们瞧瞧,我就说平阳会打扮,一日换一套钗环。瞧她这套头面,当真是都雅的紧。”

太子妃郑氏,荥阳郑家出身,当朝左仆射的嫡孙女。七姓十家,都是连绵百余年的世家大族,向来是几家内部通婚,等闲不过嫁女的。太子妃郑氏嫁给太子,是当得起平嫁这个词的。

李述闻言沉默了下去。

安乐跟李述一贯不对于,因而便老是穿戴那件独窠团花对孔雀的华服在李述面前闲逛,晃得李述面前都是花。怪烦的。

世人去殿门口接安乐,李述仿佛才喘出明天的第一口气,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揉了揉脸。跟太子妃才聊了两三句,却仿佛把她一年的笑容存量都用光了,脸颊怪累的。

那头太子妃和安乐笑着闹着,安乐脆生生的声音传过来,“嫂嫂,我来迟了,春困嘛,凌晨实在是起不来。”世人听得都笑。

太子妃便笑道,“你呀,惫懒。”

忽而李述道,“红螺,想甚么呢?”

又过了几日,这日是三月十五,恰是太子妃郑氏的生辰。崔国公家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党,这件大事天然不能错过。只是老崔国公早已不问朝政多年,因而只要崔进之和李述去赴宴。

现在李述头上这套头面,便是前几日新作的一套,红似鲜血的玛瑙砥砺成钗环耳环,映托着大红色的口脂,再加上那双锋利通透的眼,说标致也是标致,可标致之余,总显得有些冷而艳了。

不过她这个上马威算是白给了,问了半天,成果沈孝背后底子没甚么教唆的人,他不过就是一个一腔热血、替天下鸣不平的陈腐墨客罢了。

红螺在内心叹了口气,开端专注拆李述头上的拆环。阿谁暗淡朴实的金钗被她最后一个拆了下来,搁在桌上。满桌的红玛瑙、绿翡翠、金钗光辉,那只金钗暗淡地躺在一旁。

李述聪明又胆小,暗里里做着很多贸易买卖,这几年来她的私产成倍成倍地增加。

李述有一万石的食邑,在诸位公主中是唯有嫡女安乐公主和她的食邑平起平坐,足见圣上对她的正视。

太子妃也不推让,掩嘴笑,“那豪情好,只是我这个做嫂子的反而要小姑子的东西,怪没臊的。”

再加上崔家是连绵数百年的世家,地盘田产不计其数,崔进之又是崔家这代独一的嫡子,统统财产都由他来担当。李述作为嫡媳,崔进之暮年又浪荡,是个不管钱的主儿,李述根基是管着崔家大半的产业。

世家大族,讲究的是清贵,繁华天然是少不了的,可一昧繁华便是俗了,以是要加个清字,这清贵啊,没有百余年来是养不成的。崔进之便是典范的清贵后辈,常日的吃穿用,瞧着也是半新不旧的,可各个都是旁人买不到的清贵物件。

太子妃和李述又亲亲热热地说了一会儿话,忽听门口侍女施礼道,“见过安乐公主。”

到底她内心还是放不下的。如果真放下了崔进之,何必用其他男人来用心气他。

在重重宫闱里能自在安闲地表达内心的设法,比甚么金饰头面都要贵重。

李述展开眼,对铜镜中的红螺笑了笑,“一边卸妆一边看我,揣摩甚么呢?”

瞧瞧她,不就是现在得宠了么,一副发作户的习性。红玛瑙做头面罢,怎得偏生又斜插了一支金钗,还是那样寒酸的金钗。丢不丢人呢。

说李述是发作户,倒也真不是用心争光她,李述是真有个不大拿得下台面的爱好――她爱钱,极爱钱,非常爱钱。

红螺忙摇点头,“不是。”

李述坐在妆台前,自有侍女上来替她擦脸卸妆,她懒洋洋道,“不过是想给个上马威罢了。”这件衣裳富丽贵重,能唬住人。不然总不能让她穿一件家常松江棉布衣去见沈孝吧。

太子妃闻言,对李述笑道,“安乐mm本日来得迟,我可要好好罚她一罚!”说罢放下李述的手,向门口迎了畴昔。一众命妇都跟着太子妃去驱逐安乐公主,又是笑又是闹的。

安乐只比李述小一岁,可打小被庇护的好,现在虽十九了,行事做派还是像未出阁的小女人,一言一行都是不谙世事的娇憨。

实在李述心底当真没甚么恋慕妒忌,只感觉安乐老练。她争的向来不是衣裳金饰,而是这朝廷中的权力职位。

可那是崔进之啊,叫她如何能放得下。那是荒凉宫殿中独一的兴旺少年,拉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将她带出了冷宫,一步一步教她情面冷暖的崔进之啊,没有他就没有明天的本身。他是一根长在血脉中刺,如何能割舍呢。

其他命妇都向李述施礼,几个不大得宠的公主相互看了一眼,眼中说不上是甚么滋味――瞧人家,冷宫出身,卑贱庶女,可自从嫁给崔国公嫡子崔进之以后,身价水涨船高,现在竟和中宫所出的安乐公主平起平坐,太子妃都要亲身来迎呢。

李述刚进殿门,便听太子妃的声音传了过来,“平阳mm来了?”声音倒是热忱得紧。

红螺叫李述吓了一跳,“公……公主?”

红螺只感觉沈孝配不上瞧这件衣裳。

李述笑道,“如何了,我倒不能找情郎了?”

这件衣裳贵重,穿起来又费事,李述等闲不如何穿。红螺谨慎翼翼地将衣裳理顺,带了几分不解,“公主,不就是一个八品小官么,哪儿值当您穿这件衣裳。”

陪着的世家命妇都凑热烈,说平阳公主和太子妃真是顶顶好的姑嫂了。可公开里目光相碰,内心想的都是一样的――一日换一套头面,平阳公主真是不改发作户习性。

太子妃道,“那我可就收下了。对了,迩来要做夏衣,我宫里有一匹进贡的蜀锦,正红色的,云霞普通光辉,真是都雅,我原想给本身做衣裳的,可我比划了一下,感觉穿戴欠都雅,还是你神采白净,配正红色才好,改明儿我叫小黄门送到你府上去。”

进了宫先拜见皇后,再往东宫去。小黄门领了崔进之去太子处,李述则由侍女带着去了太子妃处。

几位后宫不大得宠的公主都瞧着李述的头面,目光里满满都是恋慕。可那几位世家命妇呢,说恋慕也是恋慕的,恋慕里又带了一丝不屑。

李述笑着打趣,“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长安城里,最最豪奢的便是平阳公主的府邸。坊间乃至都哄传平阳公主府以金砖铺地,以金箔镶墙。李述虽不爱穿甚么华服,但非常钟爱各色金饰头面,便是皇后的金饰怕是都比不得平阳公主府的多。

话音未落,太子妃就从正座高低来了,紧走几步迎上来,不待李述施礼就拉着她的手,“你可来了,等你好久了呢!”真仿佛多年不见的姐妹普通。

别了崔进之,李述回了房间,第一件事便是伸开双臂,侍女忙将她外套解开,那件织金牡丹的华服被轻手重脚地挂在衣架上,煌煌灯火下灼灼生辉。

李述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脱了那件各处织金的外袍,感受本身浑身都轻松很多。

李述暗里也想过,想来也是因了二人的这些辨别,崔进之不大喜好本身,也许还悄悄在心底嫌她俗气呢。

红螺将那件各处织金的牡丹华服谨慎翼翼地收好,走到妆台前接过其他侍女,开端替李述解发。李述约莫是有些困了,此时半阖着眼。没了那双通透锋利的眼,这张脸看起来倒是清秀温和很多。那双眼太锋利了,总仿佛能看破民气。

这件衣裳提及来来头可不小,是江南道进贡的最上等的缭绫,去岁进贡的,后宫只得了一匹,皇后当即便赏了安乐公主。安乐公主好穿豪华,因而宫中绣娘不分日夜,绣以独窠团花对孔雀纹样,安乐公主爱得甚么似的,每逢严峻宫宴需求穿戴。

李述笑道,“这个啊,前几天赋做好的。比来新寻摸来一个玉匠人,技术活当真不错,我特特还筹办了一套送你。”

不知是不是因了太子妃背后的荥阳郑家,太子与太子妃结婚七年多了,太子从未纳过一妃一妾。

*

天子约莫也感觉安乐此举太招摇了,又心疼李述不是嫡女,便特特从本身的内库里赏了匹一模一样的缭绫。因而李述便有了这件各处织金牡丹华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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