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简春入延晖宫
风梓出去禀告,“主子,小春子来了。”
“是。”
燕云恒见状,立即闪到柱子背面,令绪洋也退回殿内。
“就如许?”
绪洋避在门边,只是不解,等了这好久,好不轻易皇贵妃出来了,皇上为何又避而不见?
花悦容笑了,“沈姐姐是说我没脑筋?”
“你主子让你来做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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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发言。”燕云恒打量着他,“你就是简春?”
简春道,“主子,主子们的命都是老天说了算的,与娘娘无关,小冬子蒙主子垂爱,已是他的造化,主子只当小冬子投了个好胎,托生在锦衣玉食的人家,不必再做牛做马受人欺负,何尝不是功德。”
“我信赖无风不起浪。”
“行了,起来吧。”花悦容看着他,不无难过的叹了口气,“若此时小冬子才入我的门,也不会枉死了。”
“不但她,另有三位美人,四个宫婢,现在又多了一个简春,朕要你将他们都护全面,一个都不能出事。”
燕云恒哈哈大笑,只觉天明地朗,心旷神怡,又站了一会子,才慢悠悠踱回屋里去了。
延晖宫。
燕云恒脸上浮着淡笑,并不言语。
单靖一惊,“莫非皇后真的……”
简春愣在当场,磕磕巴巴,“奴,主子,去给皇上传话……”他一个永寿宫伺弄花草的杂役,摇身一变,成了往天子跟前跑腿的人,这让他又冲动又无措,手脚都不晓得往哪放了。
“本日你当的头一份差,就是去宸澜宫给皇上传个话,说我已经动手查那宫婢的下落,一有动静,便向他禀告。”
花悦容乍一见他,先是愣了下,后做了个鬼脸,回身进了屋。
正说着,小卜子出去禀报,“陛下,延晖宫来人求见。”
“天然不小。”
“是,主子晓得了。”
沈初葶脸都急红了,围着花悦容打转转,“皇上不是让你查太子中毒一案么,如何牵涉到皇后身上去了?”
“当日提出来,当日就进延晖宫?”
花悦容说,“我弄月罢了,那里是看皇上。”
花悦容两手一摊,非常无辜,“康王殿下的猜测,关我甚么事?再说,那猜测有理有据,也不是不成信。”
少倾,简春出去,跪地施礼,“主子见过陛下。”
花悦容唏嘘道,“也只能这般想了。”她拉简春起来,“今后你就在延晖宫当差,别的不说,吃饱穿暖不受吵架,放心过日子便好,甭管小冬子投胎到那边,你连他那份一起活。”
“等等,”花悦容叫住他,对风梓道,“给他换身新袍子,利利爽爽的出门。”
沈初葶看她们一个个无动于衷的模样,活力道,“皇后娘娘对我们那么好,现在她被人诽谤,你们还说风凉话,有没有知己?”
夜里温馨,燕云恒又是习武之人,耳力异于凡人,听到了些许,眼里含了笑意,从柱子背面转出来。
“是,”单靖拱手,“臣定会护皇贵妃全面。”
燕云恒嘲笑,“到现在你还没看出一点花样来,当真连花悦容都不如。”
绪洋劝了几次劝不动,只好让小卜子拿来翠羽大氅替天子披上。
简春如获大赦,呵着腰退到门口,才回身出去。
“皇贵妃让主子给陛下带句话。说已经动手查那宫婢的下落,一有动静,便向陛下禀告。”
燕云恒晒笑,“当初让朕把小冬子弄出永寿宫时,颇费周折,先放到别处当差,隔了些光阴才悄无声气的弄进灵秀宫。现在当了皇贵妃,腰板硬了,敢明目张胆从永寿宫提人了,庄太后想必又得给她记上一笔。”
“怕甚么,你在我跟前当差,今后见皇上的时候多了去了。打起精力,挺直腰板,你是我延晖宫的人,走到哪都不掉份。”
单靖深吸一口气,再次施礼,“臣领旨。”
风梓一边给花悦容系披风,一边唠叨,“主子想见皇上便去宸澜宫,何必在这里看,皇上也不必然会出来。”
简春有些惶然,喏喏点头,“是,就这句。”
“那主子为何总朝着宸澜宫张望,难不成玉轮挂在宸澜宫的檐角上?”
见眼玉轮西行,绪洋忍不住又劝,“陛下若想见皇贵妃,不如打发人去请一趟,又何必在这寒夜里吹风?”
“是,主子姓简名春。”
本来这几日宫里群情最多的是花悦容晋皇贵妃一事,皇后的事一出来,如冬雷响在半空,瞬时惊呆了世人,很快就成了宫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动静闹得可大?”
杜莺时,“沈姐姐都急死了,你还笑。”
姜云裳,“这事与我们何干,不过看戏罢了,沈姐姐何必焦急。”
单靖谨慎翼翼看天子神采,“陛下为了扳倒农户,拖皇后下水……”
风梓朝外头招招手,简春麻溜的走出去,往花悦容跟前一跪,“主子简春给皇贵妃存候。”
燕云恒,“皇贵妃在宫里闹出这般动静,你加派人手护在她四周,延晖宫也多派几个暗卫……”
绪洋答,“皇贵妃让老奴从永寿宫里提了个小主子出来,唤作简春,放在延晖宫当差。”
单靖道,“皇贵妃去了浣洗局,让统统宫人排成几列,按名册一一对比,后又在浣洗局转了几圈才走。”
宸澜宫。
绪洋笑道,“还不是因为皇贵妃晓得身后有陛下护着。”
“朕晓得了,退下吧。”
“她这一通乱扑,倒是很有效果,下了朝,庄大将军便去了永寿宫,传闻皇后也去了,农户这是慌了。”
姜云裳冷僻一笑,“沈姐姐就没想过,万一真是皇后做的,你不就为她白操心了?”
燕云恒问绪洋,“她本日找你有何事?”
单靖面色惊奇,没有说话。
沈初葶缓缓坐下来,看姜云裳一眼,又看花悦容一眼,神采猜疑,喃喃自语,“归正我不信……”
玉轮在云中游走,天涯时明时暗,光影绰绰间,延晖宫的院子里呈现了一个身影,恰是花悦容。
燕云恒目光一斜,利如薄刃,“你觉得朕诽谤皇后?”
沈初葶愣了下,“你也感觉皇后娘娘有题目?”
燕云恒唤单靖出去,“她本日查了那里?”
夜垂垂深了,燕云恒站在廊上,望着底下的延晖宫入迷。
花悦容喜道,“快让他出去。”
简春呵着腰,答得清脆,“是,主子这就去。”
燕云恒眉梢微扬,“让他出去。”
“归正我不信,”沈初葶说,“皇后娘娘那么心疼太子,如何会给太子下毒,稍有点脑筋的人都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