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归家（四）
曾多少时，她也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的天之骄女……
“真是个孝敬的。”二夫人就暴露了笑容，状似故意又似是偶然的说道：“如果我们子融有你一半的孝心，我也心安些。”叶夫人听着，眉眼也没有动一下，“子融温婉风雅，学问赅博，对你不晓得多孝敬，唯有你，还不晓得满足。”
叶子衿眼角余光见着叶夫人的神采，内心一紧。
二夫人面色微红，笑容有些勉强，“既如此，那我去大嫂那边坐坐。”说完，目光落在了叶子衿身上，微微一愣，“二蜜斯本日如何返来了？”叶子衿内心微跳，面上倒是涓滴不露，“返来瞧瞧母亲。“
是以，叶子融小小年纪，已是才名远播。
二夫人缓慢的睃了眼叶夫人，见她面色如常，并未因闻声此话而有甚么窜改，才悄悄松了一口气。想了想，说道：“爹，二爷晓得错了，惹得爹不欢畅，他已面壁思过，自知无颜见爹，这才派了我来奉上老山参……”
叶子衿会心的点点头。
叶夫人目光微闪，携了叶子衿的手，淡淡说道：“既然现在不便利，我们临时就先归去好了。”唐守成绩说道：“如果夫人有甚么事情，可让我帮手传达一番。”叶夫人微浅笑了笑，“不过是小事，等风头畴昔了，我们再来。”
叶夫人当即笑道：“本来是想来拜见爹的，哪晓得看着书房门紧闭着，只当是有甚么事情，便不敢打搅了。路上遇见弟妹，也就和她说了一声，原筹算等爹闲下来，再拜访的。”国公爷面色微霁，“也没有甚么事情。”
果不其然，国公爷见着是他，初晴的神采很快就沉了下去，对付的说了句：“返来了。”便不再多说。叶子衿对于国公爷的冷酷，早已习觉得常，倒是叶夫人，见着国公爷的态度，想到此行的目标，暗自心伤。
叶子衿自是非常不肯见到国公爷。
二夫人恰是为了此事而来。她眸子子转了转，立即就密切的挽了叶夫人的胳膊：“大嫂，不如我们一起出来瞧瞧？”“不必了。”叶夫人不动神采的从抽出胳膊，眨了眨眼，笑道：“你又何必去触阿谁霉头！”
从小到大，国公爷待她，就没有甚么好神采。久而久之，对他多了一分害怕之心，少了一分祖孙之间的密切。但事到现在，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上去施礼问安。
叶夫人眉头蹙了蹙，及时打断了话题，笑道：“府上新送来了一批茶叶，我们也去尝尝。”二夫人眉梢微挑，似是兴趣极高，笑道：“好呀，恰好尝尝口味。”话音刚落，就闻声一声衰老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你们来做甚么？”
叶夫人三人齐齐转头。
但是这动机也只好深深搁在内心罢了。
只是二夫人听着叶夫人字字句句，都似有别样意义，神采微微一变。
唐守成也不再对峙。
国公爷已怒道：“让他少和那伶人来往几次，比甚么药都好！”
恰好二夫人适时迎了上去，热忱的笑道：“我们二蜜斯返来了，方才见着大嫂和子衿在院子里呢！”这话落在叶子衿耳中，有些刺耳。仿佛是成心在向国公爷表示，叶夫人闻知国公爷表情不利落，便躲避了。
二夫人话说到一半被硬生生掐断，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非常难堪。
叶夫人听着，呵呵的笑，携了她的手，“难不成你还担忧子融不成？只怕到时候，媒人踏破了门槛！”二夫人面上就有了几分得意之意，扫向叶子衿的目光，带了几分傲然。叶子衿暗自苦笑，只怕三姐妹当中，到头来，她嫁得最差，景况也是最不如人意。
这国公府，无人不知二夫人对三蜜斯叶子融要求甚高，才四岁的时候，就请了先生，来传授琴艺和棋艺，就盼着她出人头地。叶子衿那里不明白她的心机，本身这二叔没有儿子，又长年在外，这二婶，自但是然，就将满腔心血，倾泻到了叶子融身上。
不过是传闻罢了，谁也没有真正见过。
同是一母所生，若不是国公爷一意孤行，那里会形成明天的局面……
二夫人听着，眼底暴露了毫不粉饰的笑意，待大夫人的态度更加密切，“也不过是多读了些书，识得几个字罢了，担不起大嫂学问赅博之说。”说着，似是漫不经心的说道：“转眼也十一岁了，只是不晓得这燕都城，有些甚么好人家……”
叶子衿暗自苦笑，微微一垂眼，面上的波澜不惊粉饰不了内心的苦涩。
这会儿，天然不是说和离这事的时候，这点分寸，叶子衿还是晓得的。
话里带着几分促狭。
叶夫人神采微凛。
在这寂静的当口，二夫人笑吟吟的让丫环递上了一个匣子，笑道：“爹，这是二爷给您的百大哥山参，传闻服用以后能够――”“让他拿归去！”二夫人话未说完，国公爷已是勃然大怒，昂首望去，乃至能见到他头上暴起的青筋。
都说母女连心。
叶夫人将二夫人方才的神情一五一十的看在眼里，模糊有了些恼意，只是面上不露，淡然说道：“我前些日子瞧着子融的字，仿佛又进益了。”“她就喜好练字。”提起这事，二夫人脸上尽是笑意，“当时候，宁王府的太夫人见了，也直夸我们子融有灵性呢。”一面说，一面偷眼看叶子衿。
叶夫人回身欲走，却见院门外，二夫人施施然立在那边，身边跟着丫环天冬和半夏二人。见了叶夫人，立即上前来笑道：“大嫂，您也是来见爹的？”叶夫人微微点头，如有所指的说道：“只是传闻爹发了顿脾气，我们临时还是先归去罢。”
只见国公爷正立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三人。方才叶夫人和二夫人闲谈之时，不知不觉就放慢了脚步，这时候，也不过才方才出了院子，一眼便被国公爷瞧见了。叶夫人暗叫声不好，朝着叶子衿使了个眼色。
叶子衿对本身这位二叔，所知也是有限，不过模糊传闻他在外包养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