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斩铁
院里传来一声驴儿欢畅的嘶鸣，青驴一跃而起，莫铁匠恰好落到背上，一人一驴飞奔起来，绝尘而去......
莫铁匠内心抓狂起来，手在桌上一拍，大声道：“五百两！断不能再高了。”
金玉一脚踢在崔小五屁股上，笑容可掬地骂道：“白日做梦，还不干活去！”
这都谁家的孩子？蠢成如许！可恰好此剑就在他手中开了器藏。
“斩铁！”马车里，一名锦衣华服的漂亮少年举手文雅地翻开帘子，问道：“王统领，我听闻斩铁乃是中土第一废器，却也是中土第一利刃。那位刚才畴昔的老先生嘴里叫的但是它。”
落木施了一礼道：“不敢，小子落木，老先生唤我小木便好！”
“嗯，嗯，小木，对，对，他叫落木。”莫铁匠重新清了清嗓子道：“本日，我莫铁匠将此剑卖与落木，今后今后，此剑归落木小友统统，与老儿再无干系！你们，特别是你，对，就是你金瘦子，全都是见证！”
落木灿然一笑道：“金叔，老镇长大人说，民气不成太贪，得了便宜切切不成再卖乖哦。”
“本来另有这典故。”崔小五摸了摸被踹疼的屁股道：“如此还真是太便宜那莫老儿了！”
莫铁匠心中大喜，却又见落木敏捷地掏了掏口袋，面露难色道：“老先生，小子出门未曾带钱，家中也没这么多钱，五百两但是笔巨款，先容我借借去，看是否能凑足再来。”
“老镇长大人说得极是。”金玉堆着笑拱拱手道。
“斩铁乃中土第一炼器大匠莫铁匠所制！”少年目光一亮道：“刚才畴昔的莫非就是莫铁匠莫大匠师。”
黑甲王统领暗自点头，嘴上却不再多语。
崔小五看下落木一只手里的斩铁和别的一只手里的银票，恍恍然嗟叹一声道：“未曾见过这般卖东西的，更没见过买东西还能倒着收银票的，天不幸见，这般功德，如何就从轮不上我头上。”
“斩铁没有剑鞘，平时缩小些方好收放。”落木才嘀咕一声，斩铁随其情意天然缩小到手心，被他藏到袖口当中，说来奇特，这斩铁剑锋锋利非常，可落到他衣袖当中，却不伤他衣装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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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少年趴出车窗，望着莫铁匠绝尘而去的背影，兴叹一声道：“传闻，大匠师这些年一向带着斩铁云游，踪迹难寻，不想在这僻壤之地，竟有幸偶遇莫大匠师，可惜只要擦肩而过的缘分。”
“五公子莫非对斩铁也有兴趣？”黑甲王统领道：“虽是利刃中第一，却不成器，毕竟不过一件俗物罢了。”
这老先生贴钱卖剑，如何反像是他本身捡多大的便宜，走的如此仓促？
金叔，我可不像你，是个做大买卖的。
回身瞥见落木正在清算银票，竖起拇指由衷赞道：“真是一桩好买卖！可惜，可惜才要了莫老儿五百两，太少，太少！”
得了斩铁，落木心中欢乐，嘴里吹着口哨，倒负双手，若先生模样，踱着方步下楼去。
落木俄然想起甚么，趴到窗口，朝窗外大声叫道：“莫老先生，未知此剑何名？”
“小样！毕竟是个孩子，得了便宜还卖上乖了。”金玉晃了晃头道：“却不知莫老儿捡的才是大便宜，五百两，哼！这点银两，莫老儿也美意义拿脱手。”
“虽是俗物，能称兵中第一，必有不凡之处。何况出自莫大匠师之手，不免惹人遐想。”锦衣少年道。
话说到一半，才发觉并不晓得落木的名字，便低声问道：“未知小哥儿贵姓大名？”
“莫铁匠平时坐骑是一头青驴，刚才那位老先生的样貌也和传闻相仿，八成是这位大匠师了。”步队前头右边一名文侍官装的中年男人应对道。
莫铁匠就落木回身要走，心中大急，麻溜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硬塞到他手里道：“不消借，不消借，不过五百银子，老儿与你有缘，替你付了便是。”
不等落木反应过来，莫铁匠击掌挥手大声道：“本日我将此剑卖与......”
落木不明以是，待要行礼，却见莫铁匠纵身一跃，身子从窗子倒飞了出去，窗别传来老儿一阵朗朗笑声：“夯货，废铁终究卖出去了，卖出去了，大事已了，快走，快走！”
“老板！”崔小五闻声金玉嘀咕，吐了吐舌头凑上前来道：“收了个宝贝，还白捡五百两，你这还嫌少......”
“好歹是炼器大师，莫老儿也是你叫的！”金玉抬手做样要打，吓得崔小五一溜烟滚下楼去。
车队缓缓穿过柳灞，在东风酒楼院子里愣住，文侍官服男人扶着锦衣少年下了马车。
柳灞上，一支全部武装的小队护着一架精装的马车缓缓而行，莫铁匠骑着飞奔的青驴与他们擦肩而过。
“象是！”步队前头左边高头大顿时的黑甲统领看着莫铁匠远去的背影目光凝重着答道。
说完，对下落木重重施上一礼，想起几年来寻人卖剑的酸楚，两行眼泪又忍不住夺眶而出：“老儿就此谢过落小哥儿！”
“此剑驰名，名曰斩铁！”莫铁匠的声音远远传来。
金玉一脸惊诧道：“好不要脸的莫老儿，不准别人说，本身还不是一样唤它废铁。”
“你懂个屁！”金玉抬脚踹了畴昔：“你可知莫老儿甚么人物，那但是中土炼器匠中天下第一的名号，经他脱手的，哪件不是宝器。好笑，早些年不晓得那里弄来个甚么东西，炼出那么块废铁，竟然一向引不出器藏。一名中土炼器第一的炼器大匠，炼出一把不能入器的兵刃，这都成了炼器匠圈子里近些年的大笑话了。偏这莫老儿死要面子，对外宣称，那块废铁必是绝品宝器，若那块废铁不成器，他此生不再炼器。展转十年不足了，若不是本日在小木手里成器，他这辈子再与炼器无缘事小，炼器大匠的名声付之东流才是事大。刚才那状况，不要说五百两，就是要他五万两，莫老儿也屁颠屁颠地给乐着倒送过来！”
“罢了，看在老先生如此难堪的份上，五百两便五百两吧。”落木一脸无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