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献首级
“你海沙派但是吴帅命令剿除的乱贼,又做着私盐这等买卖,如果我做了你们海沙派的甚么总供奉,不是本身找死?”
“海沙派,你们的掌门铁占鳌死了,海沙派也被朝廷一体严拿,你们另有才气跟我做买卖?跟我做买卖,好歹也要能镇的住场子的角色,不然不是扳连本官陪你们丢面子?”
海沙派向来以私盐为业,大明各地,都有海沙派后辈。当年与洪武爷争夺天下的张士诚,也是海沙派出身。国朝定鼎以后,也曾对这昔日朋友大力剿灭,只是这海沙派生命力非常畅旺,屡剿不断,反倒开枝散叶,各处着花。
“鄙人天然也带了投名状,还请老爷您一观。”只见他解下背后的一个油布包裹,放在地上细心翻开,包内倒是一颗用石灰硝制的首级,瞋目横眉,边幅倒是非常威武。
“海捕公文内赏格严拿的海沙派盐枭,白莲逆贼铁占鳌。别的铁家高低三十七口,都已经被杀了个一干二净,包管不会有甚么铁家先人出来,找大老爷报仇。不知这份诚意,大老爷感觉够还是不敷?”
“老爷圣明。广东如果由官府行盐,则只能运至指定盐区,便是您的盐再好,也影响有限,比不得淮北盐利重。可我海沙派货通天下,五湖四海,无处不成去。您如果把盐交给我做,我包管用不了太长时候,就把把持天下的淮北盐打下去。到时候咱的盐行销天下,那就即是咱抱了只会下金蛋的金鸡,还怕没钱用么?”
“只要海某当一天掌门,李老爷就是本门的一等供奉,每月拿一份门内俸银,年底还拿分红,每三个月拿一次贡献,包管不会食言。如果有违此誓,叫我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做的不错。铁占鳌这颗头吴帅开了赏格,赏银一千三百两,收买他的首级。恭喜海朋友,这回立下大功,不但发一笔财,吴帅面前,还能立一个天大的功绩。”
以气力而论,现在的海沙派想要应对外来**人物,多数力有不及,可如果他们成了盐巡,有了官身,那便是外来妙手再强,也不敷他们来打。
李炎卿道:“做成这事,本官又有甚么好处?”
“老爷此言就不对了。本门的供奉,遍及全部广东,几十州县的班头、书办、师爷、乃至县尉、县丞、主簿等大人,都是本派的供奉。我们这类买卖,与洪姐的买卖一样,若没有官府上的好朋友关照,那一天都做不下去。吴大帅身边,也有本门供奉奉养,若不然,哪能这么快就得了您高升的动静?您放心,做我海沙派的供奉,只会让吴帅欢畅,不会让吴帅起火的。”
李炎卿问明原委,问道:“你这私盐估客,倒是神通泛博,官府拿你,也没甚么好体例可想。只是我问你,你与我合作,与本官有甚么好处?”
海阔天一抱拳“贼子铁占鳌够白莲,诡计造反。事败以后不思改过,反而还想要行刺大老爷,成果被老爷部下的捕快斩杀,这功绩是实打实的军功,小人天胆,不敢冒认如许的功绩。”
“这便是要请老爷脱手之处。广东海沙派现在气力大损,不过比起本地的帮会,还是略强一些。只要老爷肯让我们做盐巡,包管咱打的那些外来的私盐估客哭爹叫娘,休想偷运一两私盐出去。您也晓得,现在朝廷的盐巡底子就与我们穿一条裤子。若想不准私盐,非得用我们不成。”
“太爷,我们海沙派做的甚么买卖,您想必也是内心稀有。现在香山之利,大多自盐糖而出。但是盐堆在滩上,不能做钱用。给盐商支纳,您又能得几文?如果有小人做这买卖,包管您分此中的大份。”
海阔天哈哈一笑“老爷您白叟家谈笑了。我叔父不明大义,自取灭亡,这又能怪的了谁?再说了,吃江湖饭的,又有几个有好了局。若不能得一个官身,迟早都是要非命的,他死是道理当中的事。如果这类事也要报仇,这江湖上怕是就没有甚么活人了。”
若论气力,现在广东海沙派气力大损,威风大不如前。已经有些外来的江湖人,想要到广东盐道上掺一手,并吞这爿基业。**上争抢地盘,怕的向来不是敌手的武功,只担忧官府的干预。毕竟两伙江湖人对砍,官府帮谁,谁就必然能赢。
“话说的不错。不过当初本官去见你洪姐,也要交一个投名状。你来投本官,莫非就是赤手空拳,来求招安?”
“老爷贤明,不过海沙派固然蒙受了些波折,却无伤元气。自元至今,我海沙派屡受波折,不知颠末多少大难,但是几曾见过海沙派从江湖上除名?只要天下有私盐,我海沙派就不会灭门。独一的不同,不过是谁来做这个掌门罢了。至于朝廷一体严拿,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有没有白莲教,海沙派都要被剿灭,我们早风俗了。”
“你这主张倒也不错,如果能将广东的新盐行销天下,确是一件功德。不过你可有掌控?不要到时候你的摊子没有翻开,反倒被别人把地盘占了去,那就得不偿失。”
广东海沙派气力略逊,前者攻打香山县,人马死伤惨痛。不过私盐厚利,引得充足都的逃亡之徒前仆后继,盐帮向来就不担忧人手不敷。海沙派灭而复起,也比其他门派来的便利。
不过海沙派只是个统称,各地海沙派权势不一,相互互不统属。此中以两淮盐帮气力最强,人马最多。各大王谢朴重的后辈也多有在海沙派内供职,于两淮一带威名甚盛,传闻就连白莲教也不敢与盐帮别苗头。只是这威风也仅限于两淮,如果到了其他盐区,这号令也不大好用。
李炎卿道:“这脑袋是?”
李炎卿对这位海掌门倒生出几分兴趣,闻声本身喊人来绑,不逃不怒,倒是小我物。起码这份平静工夫,倒是过的去。点头道:“买卖,你能跟我谈甚么买卖,说来听听吧。”
“那海天扬也能够算做死于我手,你如何就不想替你叔父报仇,砍了我的脑袋,给你叔叔血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