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被盗
“我在路上也大抵和二位提了一下，我们这些二级批发商实际就是中介，和房地产中介有些近似，我们本身并不是先进了货后再批发给别的商家，而是通过我们的上家，也就是所谓的一级批发商，把盗出的东西先容给买家，也就是刚才说的最后一类商店。说白了就是，盗墓人盗出东西后，卖给一级批发商，一级批发商通过一些体例和干系，比如走拍卖、典当或者打通某些当部分分等，再做一些假的证明，把盗出的古玩“洗白”，就像洗钱一样，然后再通过我们批发给商家，如许这些“带土货”就是合法的了，以是普通环境下不会出甚么题目。在这个链条中，一级批发商权势最大，他们节制着整条链条，乃至有些盗墓者就是他们本身的人。”
“这不是违法的吗？就不怕被抓住吗？”我问。
“有事儿吗？现在不停业”，那小伙子说。
“快看”，张萌俄然道，“老张那边有动静了”
进货的事情商定后，我还是最体贴那日记本的事情，因而和张萌一起，帮老张清算散落的东西，并寻觅着日记本，但终究也没有找到。天已经很黑了，我一看表，已经早晨十点多了，我只能遗憾的和张萌分开了老张的铺子，在四周找了家小饭店，和张萌一起吃了点东西，然后各自回家。
“老张不是说了吗，是门就有道，有行就有规，这内里都有玄机，待会听丫如何说，靠谱再干”，张萌道。
说完以后，这三个“黑大衣”上了奥迪，开车走了，老张直到目送车走远了才回身回到店里。
张萌道：“港台片看多了吧？充黑社会老迈，天都快黑了还带着墨镜，也不怕撞灯柱上？”
来到老张的店门前，看到玻璃门关着，内里亮着灯，拉着帘。张萌上去敲了拍门，不一会儿，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小伙子，一米七五摆布的个头，很瘦，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大抵二十五六岁的模样，想必就是老张的侄子。
实在我担忧的也是这个，现在找到了老张这条进货的渠道，固然还没细谈，但货源总算能有些保障了，但赶的时候不好，零八年开端金融危急，到现在很多店都被迫关张了，普通的古玩买卖也不太好做，除非有一样……
看来盗贼明显是奔着玉佛来的，但目标是甚么呢？谁会偷一块传说会给人带来不幸和血光之灾的伤玉呢？我这时还没认识到，伤害正向我渐渐靠近。
我听到后也凑到门前，往老张的铺子那边望去，只见从他的的店里走出三个穿黑大衣的人。现在是十仲春，北京的入夜得很早，刚下午四点多天就擦黑了，但这几小我仍带着墨镜。
我刚想到这儿，没想到张萌和我想一块儿了：“据刚才老张那丫讲，现在普通的古玩买卖固然不好做，但“带土货”仍然供不该求，高端保藏的玩主儿越来越多，新出土的真东西越来越抢手，看来只能走这条路，待会有工夫再细心问问他”，张萌边擦着门框边说道。
只见老张小跑着从前面跟了出来，前面的一个“黑大衣”按了一下车钥匙开了锁，老张赶快帮着把车门翻开，仿佛对这几小我毕恭毕敬。
“老这么空着也不是事儿”，我说：“我们也该找个良辰谷旦开业了，省的光交房租充公入，白养着房东”
“老张，不瞒您说，刚才那几个穿黑大衣的我们都瞥见了，到底出甚么事儿了？能不能和我们说一说？没准我们还能帮忙摆平一下”张萌道。
“这是如何回事？”我问道。
“我们是来找张老板的”，我道。
“这里是北京，有砖有瓦有国法的处所，还能让他们这么干，如何不报警？”张萌问。
我没答话，只是边扫着地边揣摩着。
“那孙子本来不衬奥迪，豪情是这仨瞽者的”，张萌道。
装修完今后，有些日子没来了，店里尽是灰尘。我和张萌带上口罩，拿起笤帚簸箕抹布，细心的打扫着。
中间的阿谁“黑大衣”扶着老张的肩膀把头靠近老张的耳边仿佛说了些甚么，老张一个劲儿的点着头。
老张接着道：“之前潘故里做二级批发商的很多，现在一方面金融危急，买卖少了，另一方面，上面抓得越来越紧，风险越来越大，很多人不肯意再挺而走险，以是现在在这市场里真正做这个的也就剩我们两三家了”
“让他们出去吧”，只听店里老张的声音道：“他们是朋友”
“这孙子还说本身小本运营，看模样混得不错呀，还开奥迪”，张萌边说边拉起了我们店的卷帘门。
老张的侄子一向没说话，在中间冷静的清算着，我边听着老张说话，边不经意的往他那边看了一眼，却俄然发明他也在往我们这边偷看，我俩的眼神恰好碰到了一块儿，他从速假装没事儿似地把头转开，持续清算着地上的东西。我固然感觉他有点鬼鬼祟祟的，但当时也没太在乎。
在路上，从老张的口中才晓得，他的店也在市场东南角，但是是在路南，应当就在我们店的斜劈面，店名叫“清月轩”，主营玉器把件、铜镜、古币等，兼做古玩批发。
“是呀”，张萌道，“不过据老张那丫说现在是金融危急，开店的日子不好过，固然我们哥们有经天纬地之才，托天换日之力，但架不住没买卖呀，就怕开了业后有米无柴，没人恭维那可就崴了”
“实在也没甚么，我也不瞒二位，刚才那几个是我的上家，也就是所谓的“一级批发商”，他们说有甚么东西落在我们店了，您二位也瞥见了”，说着，老张环顾了一下四周，“瞧给折腾的”
“二位见笑了”，老张道，“本来约好和二位谈进货的事儿，没想到店里碰到点儿事”
潘故里古玩市场位于北京东三环潘故里桥西南，是中国最大的古玩和旧货市场，内有牢固商店三千多个，别的，另有大棚、地摊等。我的店就在牢固商店东南角靠近大门的处所，请了个风水先生起店名为“吉顺斋”。
老张起家清算了一下东西接着道：“我不报警，就是因为我们做的本身就是违法的事情，就是这链子上的一环，报了警不即是把本身也搭出来了？以是，非论一级批发商对我们如何，我们也只能忍着”。
老张没有直接答复张萌的问话，说道：“二位是新入行的，有所不知，在这潘故里里做买卖的，有三类人，一类就是淘换点儿东西找乐儿，玩玩，也不为了赚甚么钱，偶尔摆个地摊，普通这些人卖的东西，要么是假货、假货，要么是本身从各地淘换来的，偶尔也有真品，但现在越来越少了。再有一类，就是做牢固商店的，这些人进货有两种体例，一种是各地都有窑厂，出产各种工艺品、仿品、高仿品，他们从那儿进，或者他们本身就是制造者加发卖者，另一种就是拜托二级批发商，也就是我们，帮忙找一些懂行的人到各地去网罗。他们店里的东西有真有假，但现在真东西不好找，以是这些商店95%以上是也都是仿品和假货，能不能买到真东西要看眼力。最后一类也是牢固商店，但他们只从二级批发商，也就是我们这儿进货，并且和第二类商店分歧，他们不是拜托我们找人去各地网罗，而是直接进“带土货”，说白了就是盗墓出来的古玩，普通都是卖给牢固的大玩家，这类商店利润最高，最赢利，但风险也最大，以是做的很少。”
“没甚么”，老张站起家，让小伙子给我们搬了两把椅子，他也拉了把椅子坐在我们劈面。
说完，我和张萌穿了大衣，锁上店门，向老张的店走去。
从老张的口中我大抵体味了“带土货”的事情，固然这东西利润高，来钱快，但我毕竟刚入这行，还不想这么快就挺而走险，是以就和老张商定，先从他这儿进一些浅显货，主如果一些仿品，并拜托他帮忙找人网罗和收买古玩，商定了提成，签了份条约。
“别臭贫了，从速畴昔问问甚么事儿，最首要的把那日记本要过来，再仔谛听听“带土货”的事情”，我道。
进了市场后，我看到老张往马路南边走去，公然，在离我们店不远的斜对角的一排商店中，有一个店叫“清月轩”，门口停着一辆玄色奥迪。
“但这东西风险很大，万一弄不好……”，我踌躇的说。
快到市场门口的时候，我们遵循老张的叮嘱和他分开走，他在前面，我们在前面，假装不熟谙。张萌小声对我说：“这孙子必定在内里养小三，被他老婆堵住了”，我瞪他一眼，没说话。
“我说老张如何对那三个“黑大衣”那么恭敬呢”，我心想。
等我到家时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当我开门进到屋里的时候，面前的气象让我惊呆了，我的屋里也是一片狼籍，仿佛全部屋都被翻过。“必然被盗了”，我心想，从速查抄了一下，存折之类要紧的东西都在，最后才发明，小玉佛不见了。
小伙子听到后把我们让进店里。进店后，只见一地狼籍，东西扔得到处都是，仿佛全部店都被翻过，张老板正蹲在地上清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