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虫噬七窍

祭台轰然坍塌，暴露深不见底的虫渊。陆沉舟被无形之力拽向深渊时，怀表俄然收回刺耳鸣响——表盘闪现出母亲被虫群吞噬的幻象，那件凤冠霞帔正在虫潮中化为灰烬！

"沉舟吾孙......"

子时的梆子声未落，陆沉舟的左手俄然落空知觉。掌纹处凸起蚯蚓状游痕，皮肤下数百条血线虫正在血管中筑巢。当他用桃木尺划破腕部，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裹着虫卵的玄色脓液。

《鲁班经》空缺页闪现血字，陆沉舟的阳血滴落处，祭台裂开九道裂缝。百只人面蜘蛛俄然自焚，灰烬在池面拼出虫母真容——那竟是陆家初代先祖的画像！

阴鸣驿的地窖排泄腐绿色黏液，在石阶上凝成蛛网状虫巢。陆沉舟的鬓角霜白已伸展至耳际，左眼瞳孔闪现出血线虫游动的纹路。他握紧桃木尺挑开虫巢，尺身《鲁班经》的咒文俄然灼烧掌心——这是祖父临终前刻下的驱邪密咒。

地窖俄然地动山摇，虫巢黏液汇成八卦血池。陆沉舟的桃木尺插入池眼，尺身咒文与血池产生共振。池底浮出青铜祭台，台上摆着七盏人油灯——灯芯竟是七种毒虫的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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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马夫从梁上倒垂而下，竹骨手掌托着个虫纹陶碗。碗中盛着爬动的人面蜘蛛，八只复眼齐刷刷转向陆沉舟的咽喉。当他挥尺击碎陶碗时，蜘蛛腹部的鬼脸俄然尖啸，声波震裂地窖酒坛——封存二十年的雄黄酒竟已化作血线虫浆！

"少店主......接药......"

"陆家小儿......偿命来......"

蜘蛛群的口器开合，收回含糊的控告。陆沉舟的左眼俄然剧痛，血线虫从瞳孔钻出，在空中扭成防护咒文。当他后退撞到酒架时，封存雄黄的陶罐纷繁炸裂，飞溅的瓷片竟主动拼成《鲁班经》缺失的"驱虫篇"。

"甲子年，七虫噬心......"

陆沉舟咬破舌尖在掌心画符，血符成型的顷刻，蜘蛛群俄然抱团成球。虫球大要闪现出母亲的面庞，凤冠霞帔的纸新娘从第九口棺中坐起，手中红线缠着百只人面蜘蛛！

"丙午年七月初七，以阳血绘镇虫符......"

虫母幻象俄然开口，声音与祖父临终前完整分歧："陆氏守墓三百载，今当以嫡血饲虫母......"

地窖墙壁排泄朱砂笔迹，与陶罐虫纹产生共鸣。陆沉舟的右耳俄然失聪，半截蜈蚣尾从耳道滑出，在青砖上扭成"亥时三刻"的卦象。怀表指针在现在停摆，表盘玻璃映出九道堆叠人影——每个都长着与他不异的虫纹面庞。

虫浆触地的刹时，九口薄棺同时震颤。首棺盖板轰然炸裂，腐尸手中的《鲁班经》主动翻至空缺页，闪现出血线虫巢的布局图。陆沉舟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认出这恰是本身现在的血管异变！

"丁未年虫母祭......"

寅时的月光穿透地窖气孔，在虫巢上投下蛛网光斑。第二口薄棺的棺盖悄悄滑开，涌出百只人脸蜘蛛。每只蜘蛛的腹部都嵌着半张人脸，恰是二十年前失落的驿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