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阴兵借皮

喜好七夜诡事馆请大师保藏：七夜诡事馆小说网更新速率全网最快。

周凛冬的后槽牙咬出血。女尸腹部有道缝合的伤口，线头处钻出只通体乌黑的黄鼠狼。当他想伸手触碰时，尸身的眼皮俄然弹开，浑浊的眼球里映出个穿红袄的少女——恰是灰九姑的人形！

后院传来瓦片碎裂声。柳七娘甩出串铜钱钉住门窗，铜钱落地竟长出根须，眨眼间在门槛处长出棵槐树苗。周凛冬的瞳孔俄然刺痛，阴阳眼在现在被动开启——只见槐树苗的每片叶子上都映着个吊死鬼。

祖父跪在雪地里，将九个活人倒栽葱埋进冰窟。那些人的惨叫被冻在喉咙里，脚踝拴着的黄鼠狼正啃食他们的内脏。祖父手中的狼毫笔蘸着人血，在冰面写下"借寿九十九载"...

"你早就死了！"灰九姑的笑声震落土块，"七岁那年掉冰洞穴就该死，是你爹偷了我百年道行给你续命！"她俄然化作原型扑来，周凛冬怀中的半块尸牌俄然发烫，将黄鼠狼的利齿挡在咽喉三寸处。

周凛冬的桃木剑劈空时，纸人手中的铜锣炸出团绿火。飞溅的火星在棺材板上烧出密密麻麻的咒文，那些扭曲的字符像活蛆般爬动，转眼爬满整间堂屋。他踉跄后退撞翻供桌，香炉里的骨灰撒了满地，混着尸油凝成个黄皮子拜月的图案。

棺盖被翻开的刹时，周凛冬的阴阳眼看到骇人本相：他们竟在胡同地下的万人坑里！无数具倒埋的尸身像萝卜般插在土中，每具尸身的天灵盖都插着根槐木钉，钉子上刻着周氏族人的名字。

傩面纸人的声音像是刮锅底。周凛冬的耳膜阵阵刺痛，发明纸人的傩面正在熔化，暴露前面层层叠叠的人脸。最外层是陈三爷的哭相，中间是父亲被剥皮的脸，最里层鲜明是他七岁时的模样！

柳七娘割破手指在虚空画符。血符成型的刹时，棺材铺统统棺材同时震惊。周凛冬瞥见最中心的柏木棺里伸出只长满尸斑的手，正将甚么东西抛向阴兵步队。

"这是你爷爷那辈造的活人桩。"柳七娘用银针挑破他指尖，"周家用黄仙续命，每甲子要献祭九条血脉。"她俄然扯开具女尸的寿衣，尸身胸口鲜明刻着"周凛冬之母"！

"时候到——"

"柳姨？"周凛冬撑起家子，"这是..."

"屏息！"柳七娘的声音隔着棺木传来。周凛冬感受棺材被拖动，耳边响起指甲划木的刺响。当棺材停止挪动时，他闻到浓烈的尸臭味，稠浊着老陈醋的酸气。

"周家小子——"

冰冷的手掌扇在脸上。周凛冬咳出团带毛发的血块，瞥见个穿靛蓝棉袍的妇人正在用艾草熏他鼻孔。妇人鬓角别着朵白纸花，腕间的银镯刻满镇邪符文，恰是南街的走阴人柳七娘。

"周家少爷好狠的心。"女尸的声线变成少女的清脆，"六十年前你爷爷骗我阿姐当出马弟子，却在立堂口时抽了她的仙骨..."她俄然扯开本身的肚皮，暴露内里九具伸直的婴尸，"这些可都是你的血亲兄弟！"

周凛冬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婴尸们俄然齐声哭泣，万人坑里的尸身同时转向他。最前排的腐尸伸开嘴，吐出沾满黏液的账簿——那是用九张人皮缝制的《鬼域帐本》！

"醒醒！"

柳七娘俄然捂住他的嘴。阴兵步队停在棺材铺门前，轿中的"父亲"抬起白骨森森的手掌。统统阴兵齐刷刷转头，暴露头盔下浮泛的眼窝——每个眼窝里都蹲着只灰白黄鼠狼！

万人坑俄然陷落。周凛冬坠入冰冷砭骨的水中，无数双尸手将他拖向深渊。期近将堵塞的刹时，他瞥见水底沉着口青铜棺材，棺盖上用锁链捆着具少女干尸——她的天灵盖插着根刻满符文的仙骨！

柳七娘俄然甩出红线缠住灰九姑："快看帐本！"周凛冬颤抖着翻开血淋淋的皮纸，最新一页记录着惊悚内容：丁酉年冬至，周氏凛冬借寿九十九载，抵押物为三魂七魄...

"上了台！"柳七娘拽着他爬上房梁。年久失修的木质了望台吱呀作响，周凛冬透过积雪的瓦缝，瞥见长生难忘的可骇气象：

黄皮子们收回婴儿哭泣般的嚎叫。周凛冬感受心脏被利爪攥住，低头瞥见胸口的黄皮子抓痕正在渗血。血滴落在了台木板上，竟长出菌丝般的灰毛，转眼间将了台变成个庞大的黄鼠狼巢穴。

那是半块龙凤尸牌！

阴兵们俄然暴动。它们腐臭的身躯相互撕咬，轿中的"父亲"收回尖啸。周凛冬趁机翻下了台，却跌入口俄然呈现的棺材里。棺盖主动闭合的顷刻，他摸到内壁刻满凹凸的咒文——竟是用人牙镶嵌的《献祭书》！

"戌时三刻，阴兵借道！"纸人敲响第三声铜锣。棺材铺统统门窗同时炸开，阴风卷着纸钱灌入屋内。周凛冬被纸钱糊开口鼻，腥甜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面前俄然闪现出六十年前的画面：

胡同里飘着九盏白灯笼，每盏灯罩都蒙着婴儿面皮。穿前清官服的阴兵抬着顶纸轿，轿帘翻开时暴露父亲残破的尸身——他的皮肤被完整剥下，正裹在个黄皮子身上。阴兵们腐臭的脚掌踏过之处，积雪化作脓血，暴露上面埋着的槐木桩。

"你爹造的孽找上门了。"柳七娘翻开他的衣领，锁骨处闪现出黄皮子抓痕，"灰九姑要收九条周家人的魂，你是最后一个。"她俄然扯开堂屋的挽联，暴露墙皮下绷着的人皮——每张人皮都刺着《黄仙索债书》。

纸人俄然扯开戏袍。周凛冬瞥见它胸腔里塞满爬动的人皮，每张皮上都刺着生辰八字。当第一张人皮飘落，他认出这是胡同里卖豆腐的老王——三天前刚出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