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镇物崩殂

"甲子...镇物......"

钉面最新凿刻的，恰是货郎独子的生辰八字。

寅时半夜，镇尸镜俄然个人炸裂。宋惊蛰被镜片割醒，发明草席浸满腥臭的尸蜡。当他试图翻身时，脊椎收回枯木折断的脆响——三节腰椎已完整木化，枢纽处长出带倒刺的槐树瘤！

七代棺匠在火中化作灰烬。宋惊蛰拖着焦黑的残躯爬出棺椁，发明掌心的槐木钉已烧成灰烬。当他觉得劫后余生时，义庄古井俄然喷出混着人牙的尸浆，井壁闪现出甲辰年冬至的预言画面：

腐尸棺娘的梦话在梁间回荡。宋惊蛰扒着墙缝挪到后院，瞥见父亲生前栽种的七棵镇魂槐正在猖獗发展。树皮剥落处暴露人面树瘿，每张脸都在反复着："冬至...七棺噬主......"

三百具棺材从地脉涌出，每具棺内都爬出木纹化的宋惊蛰复制体。他们抬着青铜椁走向城镇，所过之处活人皆化作棺漆质料。画面最后定格在腐尸棺娘的奸笑上，她的嫁衣下摆展开，竟是张用宋氏族谱缝制的《万棺图》！

槐木椁盖轰然开启。宋惊蛰被血雾卷进棺内，瞥见七具穿殓衣的腐尸正在刨制新棺——恰是宋家暴毙的七代棺匠！他们的眼眶里嵌着青铜镜，镜面映出各自惨死场景：曾祖父被棺钉贯脑、祖父遭刨刀分尸、父亲被墨斗线勒碎喉骨......

拂晓时分，货郎撞见宋惊蛰在燃烧镇魂槐。焦黑的树内心，三百颗人面树瘿正收回婴啼般的哀嚎。当最后一棵树化作灰烬时，宋惊蛰的后颈俄然爆开血洞，钻出条带倒刺的槐根，根须末端卷着枚刻满生辰的青铜椁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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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血触燃《饲灵诏》，烈焰中闪现光绪年间的血契。宋惊蛰在火海里瞥见本相：宋家先祖与棺灵结契，每代献祭宗子调换财气。那些镇魂槐底子不是甚么辟邪物，而是棺灵寄生人间的触须！

棺内俄然响起送葬唢呐。七代棺匠的腐尸个人暴动，他们的枢纽处伸出槐根缠住宋惊蛰。当祖父亲手将刻满符咒的棺头板压向他面门时，宋惊蛰喉间的木瘤俄然炸开，喷出混着犀角粉的黑血！

祖父的腐尸递来柄槐木斧。宋惊蛰的右手不受控地握住斧柄，木纹刹时伸展至肩胛。当他挥斧劈向棺壁时，碎木中飞出三百枚带咒的棺钉，暴雨般钉入他的四肢——每根钉尾都系着截宋氏族人的指骨！

宋惊蛰伸直在义庄偏房的草席上，掌心的槐木钉正在蚕食血肉。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木纹化的皮肤上，照见皮下爬动的根须——那些来自千年槐树的脉管，正将棺漆毒素输往心脏。

地窖方向传来棺盖碰撞声。宋惊蛰拖着半木化的身躯摸到窖口，应急灯扫见骇人气象——二十八具棺材如同活物般爬动，棺面闪现的萨满文排泄血浆，在空中汇成《饲灵诏》。当诏文触到他脚踝的刹时，整座义庄的瓦片俄然腾空，在空中凝成具庞大的槐木棺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