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活葬棺
这里竟是灰仙幼崽的子宫！四壁跳动的血肉上钉满林家人的生辰牌，脐带末端连着那具婴儿尸。林晚冬的短剑在现在共鸣，剑柄裂开暴露截脐带——恰是他被剪断的那段。
林晚冬的喉结被槐树根刺穿时，终究尝到了纸浆的血腥味。阴纸堂的废墟正在重组，瓦砾间排泄混着碎指甲的尸胶，将残垣断壁黏分解庞大的槐木棺椁。他的双腿被树根缠住，正缓缓拖向棺椁中心的咽煞口——那是个由七具妊妇尸骨拼成的旋涡，每张扭曲的面孔都长着母亲的眉眼。
林晚冬的刻刀俄然活过来，刀柄伸出血管缠停止段。当刀尖刺穿三姨奶奶的眉心时，统统腐尸俄然爆成纸钱，在空中构成八卦引魂阵。阵眼处的纸钱化作青烟，凝成祖父持刀剖腹的惨景——他的肠子被灰仙咬住，正将未成形的仙胎塞进儿媳子宫。
灰仙幼崽破墙而入，腹腔裂开伸出上百条脐带。林晚冬的短剑俄然脱手，与刻刀在空中交缠成绞仙剪。当剪刃咬住幼崽的咽喉时，母亲残留的灵魂俄然从玉佩涌出，化作人形咒文烙在幼崽眉心。
接生婆的指甲俄然暴长，刺入产妇的太阳穴。祖父抱着血婴跪在五仙牌位前，将灰仙幼崽塞进婴儿天灵盖。林晚冬的瞳孔俄然灼痛，那些被封印的影象喷涌而出——本身底子不是天然临蓐，而是从尸胎中剖出的饲仙容器！
当他的利爪触碰碑文时，地底俄然传来婴儿哭泣。在废墟暗影里，那具二十二年前的婴儿尸正在纸灰中重生，眉心插着的灰仙獠牙泛着血光......
"饲仙者终为仙饲，林氏绝于此代。"
祭坛上摆着七盏人皮灯笼，灯油是混着脑浆的尸胶。林晚冬的残躯被无形之力按在祭坛中心，那具二十二年前的婴儿尸俄然睁眼，脐带如蟒蛇缠住他的脖颈。祭坛四周升起五仙旗，旗面的人皮上钉着林晚冬的胎毛。
林晚冬的脊椎俄然断裂，从创口钻出根槐木楔。楔子上的镇魂符泛着青光，将五仙煞主临时逼退。他趁机滚到祭坛边沿，发明石板下压着母亲的血书："活葬棺底有生门......"
深渊底部是口沸腾的尸胶池。林晚冬坠入胶液的顷刻，七窍刹时灌满滚烫的黏液。他的皮肤开端溶解，暴露皮下密密麻麻的咒文，那些用胎发绣成的《饲仙咒》正在接收尸胶重生。
晨光穿透废墟时，林晚冬从棺椁残骸中爬出。他的皮肤充满《逆仙咒》的烙印，右手完整化为灰仙利爪。东配房的玄铁棺已碎成齑粉，废墟上立着块人皮碑，碑文用五仙血写着：
"冬子......"
尸胶池俄然结冰，冰层下闪现三十六具水晶棺。每具棺材都躺着个被剥皮的林家人，他们的筋骨被抽成纸浆，眼窝里塞着未燃尽的纸钱。林晚冬的刻刀在现在共鸣，刀身闪现《破煞经》，经文所照之处冰层龟裂，暴露底层的活葬祭坛。
棺椁俄然直立，林晚冬跌入无底深渊。坠落中，他瞥见四壁嵌满半透明的皮影，每个影人都在归纳林家女子的惨死。当他的血滴在影幕上时，皮影俄然实体化，七姑八姨的腐尸从幕布钻出，用裹脚布勒住他的脖颈。
"活葬三日，骨肉化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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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虚影从胶池升起，她的子宫位置空荡，脐带末端拴着那只灰仙幼崽。当林晚冬抓住脐带时，幼崽俄然收缩成卡车大小的鼠形肉瘤，瘤体大要凸起无数张人脸，都在反复着"还债"的谩骂。
壁画天下俄然崩塌，林晚冬跌回实际。墓室中心升起口槐木匣，匣中摆着把骨质钥匙和半块龙凤玉佩——恰是母亲失落时佩带的金饰。当他触碰玉佩时，墓室俄然亮起七十二盏尸油灯，灯光会聚成母亲临蓐时的场景。
"林家男丁的繁华，都是吸我们血肉换的！"三姨奶奶的颅骨裂开，爬出窝红眼白蚁，"该轮到你来还债了......"
当短剑刺入婴儿尸的囟门时，全部腔室俄然收缩。林晚冬在堵塞入耳见母亲的哼唱，他的纸化停止在脖颈处，残存的肉身开端反噬仙胎。灰仙幼崽收回最后一声悲鸣，化作滩腥臭的尸水渗上天脉。
灰仙幼崽的利爪破空袭来。林晚冬用刻刀撬动石板，下方暴露条充满齿痕的密道。当他跃入密道的刹时，祭坛轰然陷落，五仙煞主的吼怒震落洞顶的钟乳石。
"亥时三刻到！"灰仙幼崽的声浪震碎水晶棺。五仙旗俄然自燃，灰烬中走出五个兽首人身的煞主。黄仙煞主甩出算盘，每颗算珠都是林家人的头骨；狐仙煞主抛起打扮镜，镜中映出林晚冬被活剥的场景；柳仙煞主颤栗蛇骨鞭，鞭梢拴着母亲的舌头；白仙煞主撑开刺伞，伞骨滴落混着蛆虫的尸油；灰仙煞主敲响人皮鼓，每声鼓点都令林晚冬的灵魂震颤。
墓室空中裂开，涌出混着胎盘的纸浆。林晚冬的骨质钥匙俄然熔化，构成把刻满《斩仙咒》的短剑。当他刺向虚空时，剑尖竟穿透壁画中的祖父。全部阴纸堂遗址俄然收回病笃的嗟叹，五仙煞主的虚影在哀嚎中消逝。
"快...进活葬棺......"母亲的残魂指向墓室穹顶。林晚冬的纸化已伸展到胸口，他用最后的力量撞向顶壁。槐木棺椁的底板俄然开启，将他吞入个充满羊水味的腔室。
密道绝顶是间圆形墓室，墙上用胎盘血绘着《逆仙图》。林晚冬的残躯开端纸化，双腿已变成脆弱的宣纸。当他触摸壁画时，指尖俄然被吸入画中天下——这里恰是阴纸堂初建时的模样，年青的祖父正在后院活埋难产的老婆。
东配房残存的梁柱俄然爆出槐花，每朵花蕊里都伸直着个纸胎婴灵。林晚冬用刻刀割开树根，脓血喷溅处竟长出灰仙的利爪。当他的手掌插入咽煞口时，摸到了冰冷的水晶棺盖——二十二年前的本身正隔着棺壁浅笑，那婴儿的瞳孔里映出玄铁棺底的《饲仙契》。
"用嫡亲的怨气养仙，方能......"祖父的喃喃自语被惨叫声打断。林晚冬瞥见祖母的腹部俄然炸开，五道仙家本源钻出，将刚成型的胎儿撕成碎片。那些碎片落地变成纸人，恰是阴纸堂最早的无骨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