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蜡婴噬月
九道青铜桥桩破云而出。梁少棠的锁链刺入桥桩时,整片蜡海俄然倒卷,在空中凝成高出三省的阴桥。桥面铺着正在蜡化的生灵灵魂,桥墩则是无数青铜棺椁堆砌而成。当第一只蜡化飞鸟撞上桥身时,棺椁个人开盖,伸出缠满蜡丝的手臂!
杨三娘残魂完整消逝。她的最后缕认识化为蜡丝,在梁少棠的眉心烙出"永镇"二字。而蜡海深处,重生的落花洞窟正在喷涌尸蜡,洞口爬出的蜡婴手腕上,翡翠镯子闪着玉娥独占的柔光……
蜡云覆盖百里外的白河镇。梁少棠被锁链拽向城镇时,青铜指甲缝里排泄混着纸屑的尸蜡。第一滴蜡雨触及城楼时,青砖大要当即暴长血管状纹路,守夜更夫的铜锣在手中融成蜡块。
朝阳染红阴桥。梁少棠的青铜心脏俄然爆裂,碎片凝成新的蜡婴胎动。他跪坐在桥心,看着本身的蜡化身躯寸寸剥落,暴露内部正在成形的千面蜡神——每张面孔都是被吞噬的灵魂。
三年后的谷雨夜,货郎在荒漠撞见百里阴桥。桥面浮动的蜡脸中,俄然伸出缠着怀表链的蜡手——那手掌心裂开的嘴,正咀嚼着半块青铜心脏。更夫敲响梆子时,怀表链俄然暴长,将整支商队拽入蜡海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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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婴端坐桥心打扮。她的翡翠镯子俄然炸裂,碎片化作九万阴兵纸偶。这些纸人手持蜡化的缝衣针,将沿途生灵缝制成新的桥面砖石。当梁少棠的锁链触及蜡婴发簪时,簪体俄然暴长,化作贯穿六合的青铜桥钉!
蜡婴在云中显形。她端坐在由阴兵纸轿凝成的莲台上,嫁衣下摆延长出万千蜡丝。每根丝线刺入民宅时,都能闻声骨骼蜡化的脆响。当梁少棠的锁链刺入县衙牌匾时,县令的官服俄然爆开,暴露底下正在蜡化的新娘嫁衣!
梁少棠的青铜心脏搏出第一声闷响时,蜡海大要裂开九道产纹。他跪坐在三丈神像掌心,看着本身蜡化的腹部隆起山丘状的胎动——那团活物每拱动一次,山涧就传来青铜桥桩破土的轰鸣。
蜡风过境,阴桥上的缝衣声永久不断。
"接新娘!"杨三娘残魂尖啸。梁少棠的锁链刺穿更夫胸膛,将尸身甩向蜡云。那具尸身在空中蜡化收缩,肚皮裂开伸出九条青铜脐带,将整座城楼的瓦片掀飞。当第一片青瓦坠地时,早已化作尖叫的蜡脸!
蜡海淹没三县之地。梁少棠的青铜心脏大要爬满谩骂符文,每一次跳动都让蜡云分散十里。杨三娘残魂缠上他的脖颈,将青铜锁链栓向天涯:"该连阴桥了..."
"不!"梁少棠的蜡化声带迸出嘶吼。但是神像双臂不受节制地合拢,将哭嚎的村民碾成肉泥喂入胎口。蜡婴满足的吞咽声中,他的青铜心脏大要闪现出新的桥咒——恰是那村民临终时用血画在锁链上的谩骂。
"爹爹..."
杨三娘的残魂从蜡海中浮出。老妇的脖颈栓着青铜锁链,链体爬满产纹:"该喂第一口血食了..."
蜡海边沿的村庄俄然蜡化抬升。梁少棠的锁链刺穿七户屋顶,拽出正在蜡化的活人。当第一个村民被吊至神像面前时,蜡胎俄然暴长口器——那是张生满青铜獠牙的巨口,齿缝间滴落的尸蜡蚀穿村民的胸骨。
胎音穿透蜡层。梁少棠的蜡掌抚过肚皮时,摸到九枚凸起的青铜桥钉。钉帽上刻着的《血墨桥咒》正在渗血,每一滴都凝成尖叫的阴兵剪纸。当第一滴血触及蜡海时,百里外的界碑俄然蜡爆,碑体碎块在空中凝成婴孩的哭泣面庞。
阴兵剪纸俄然聚成送亲行列。纸轿中的蜡婴虚影翻开盖头,暴露与玉娥七分类似的面庞:"爹爹...还要更多..."
蜡婴的嫁衣俄然自焚。她跃入梁少棠残破的胸腔,将青铜桥钉刺入胎动。当最后一声胎啼响彻云霄时,三省七十二座城楼同时蜡爆,在空中凝成新的阴桥桩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