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狱同根

"小默，该你献心了。"

陈默的左臂烙印俄然延展出树根状纹路，每道分支都指向分歧房间。当他靠近西配房时，怀中的玉印俄然解冻，门缝溢出的寒气在空中凝成"冰山狱"三个冰雕大字。

祠堂门楣的"积善传家"匾额已变成"七代同罪"，陈默排闼刹时被浓厚的血腥味呛得作呕。供桌上整齐摆放着四十九颗心脏，最中心的仍在跳动，大要闪现着统统陈氏男性的面庞。当他举起玉印筹办摧毁供桌时，身后俄然传来父亲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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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来推磨呀～"

"恭迎第七代掌灯人归位。"吴管家（或者说青铜面具的主祭）躬身施礼，手中烛台变幻成青铜鬼面杖。杖头镶嵌的七颗眸子同时转动，对应老宅七间凶室的门楣闪现出赤色篆文。

双头连体婴的幽灵俄然呈现在磨柄旁，两个脑袋的哭笑声构成诡异和声。陈默后退时踩到根腐臭的麻绳，昂首瞥见房梁垂下七条绳套，每个都挂着具正在自转的尸身——那些尸身转满四十九圈后就会坠入磨盘，被碾成新的肉沫。

暗道石壁充满抓痕，陈默摸到某处刻着"逃"字的划痕时，怀表俄然猖獗倒转。当他稳住心神，发明本身站在老宅后厨的石磨前。磨盘裂缝卡着半片头骨，碾槽里堆积的肉沫正排泄脑浆。

"第七子当受穿心之刑。"吴管家的声音从树根处传来，铁树枝条俄然刺向陈默心脏。千钧一发之际，宿世影象俄然清楚——民国那夜本身恰是被铁树穿胸而死，飞溅的血液激活了青铜棺上的贪吃纹。

"快走！这是登仙仙的..."重生的钟九黎还未说完，整具身材俄然爆裂。飞溅的骨片划破陈默脸颊，感染银灰血液后竟在空中构成八卦阵图。阵眼位置指向老宅祠堂，那边正传出令人牙酸的啃噬声。

玉印在孽镜台大要烙下赤红咒文，陈默看着镜中倒流的香灰俄然凝固。老宅梁柱收回不堪重负的嗟叹，七盏白灯笼同时炸裂，飞溅的灯油在空中燃出北斗七星火阵。吴管家在火光中撕下人皮面具，暴露充满铜钱斑的青色面孔——那恰是壁画中主持活祭的獠牙主祭。

"本来我的命是借来的..."

玉印从怀中跌落，在触及铁树骨干的顷刻，统统倒刺俄然硬化。陈默重重摔在尸堆上，腐肉中伸出无数双家属先人的手将他拖向树根。挣扎中他摸到块硬物，竟是半块刻着"陈砚秋"名字的玉珏。

玉珏俄然变得滚烫，陈默看到磨盘中间闪现曾祖父的残影。白叟被铁链捆在磨眼位置，上半身已碾成肉酱，嘴巴却仍在开合："用...石粉...撒在..." 提示被连体婴的尖叫打断，两个鬼童俄然融会成肉球，弹射着撞向陈默面门。

陈默抓起把沾满脑浆的石粉扬出，肉球鬼童顿时收回烙铁入水的声响。他趁机将玉珏插入磨眼，石磨俄然逆向扭转，统统肉沫重新凝集成完整人形。当最后具躯体拼合结束，陈默惊骇地发明那竟是年青时的钟九黎。

"帮娘暖暖..."

妇人腐臭的脸庞俄然转向陈默，冰柱轰然炸裂。无数婴尸从她体内迸射，挂着冰碴的利齿咬住陈默的裤脚。玉印迸发的红光将这些怨灵蒸发成血雾，却在冰墙上映出更可骇的画面——本身三岁时发高烧昏倒，母亲在祖祠前跪了七天七夜，终究签下用阳寿换子嗣的左券。

"默儿..."

地底传来闷雷般的吼怒，铁树根部排泄玄色脓血。陈默用玉珏划破饭桶，脓血中闪现出曾祖父的遗言："以嫡派血浸玉，可破..." 笔迹被俄然涌出的尸虫啃食殆尽。他毫不踌躇割破手腕，银灰色血液染红玉珏的刹时，整棵铁树燃起青火，树根处闪现出通往"石磨狱"的暗道。

东配房俄然传来铁链断裂声，陈默被无形力量拽向"铁树狱"房间。排闼刹时，二十七个铁钩穿透他的琵琶骨，将他吊在半空。下方充满倒刺的铁树猖獗发展，枝干上串着九具蜡化尸身，每具都长着与本身类似的面庞。

门内传来的呼喊让陈默浑身血液凝固。那是母亲归天八年的声音，现在却稠浊着冰晶碎裂的脆响。他踹开结霜的木门，瞥见身着寿衣的妇人被钉在冰柱上，腹腔缠绕的脐带另一端连着具青紫死胎。

陈默踉跄后退，撞翻了祭台上的青铜油灯。灯油遇血即燃，在冰面烧削发族谱系图。他惊骇地发明本身的名字连着七条红线，别离系着分歧年代的陈氏先祖，而统统线头都会聚在酆都结界中间的尸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