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龙脉镇魂

“九溟吾孙……”

俄然，一声感喟从地底传来，那是曾祖母的声音。谢九溟的魂体猛地一颤，他的认识刹时变得清楚起来。紧接着，三百道墨线如闪电般从无字碑中射出，紧紧地缠绕住他的残魂，将他吊向龙脉的核心。

十年后的中元夜，游方羽士在碑前焚香。青烟中闪现谢九溟的青铜面庞，羽士的桃木剑俄然自燃，剑身闪现血字："镇阴百年，劫数再临"。而那些在谢家买过棺木的人家，总会在雨夜闻声刨棺声，推窗只见满地淡金尸蜡凝成的镇阴符。

与此同时，九千口活人棺椁也同时震颤起来，棺缝中钻出了无数裹着胎膜的血蜈蚣，它们张牙舞爪地扑向谢九溟的残魂。

一个降落的声音在殿内回荡，谢九溟的目光落在了曾祖父的腐尸上。只见曾祖父的双眼俄然展开，本来浮泛的眼眶中，现在竟然闪动着诡异的光芒。

面前的气象让谢九溟瞠目结舌，他看到了一座青铜锻造的鲁班殿，殿内的九根盘龙柱上，历代谢家掌棺人的尸身正被铁链贯穿琵琶骨，吊挂在半空当中。

龙脉俄然具象化。谢九溟瞥见地底涌出沥青状的龙形煞气，龙睛处镶着那对东珠。当龙爪即将触及鲁班殿时，他扯断墨线跃入龙口，魂体在煞气平分化成三百枚丧门钉，钉尖皆刻着《破煞咒》。

九千口活人棺椁正沿着龙脉的走向会聚在七寸之处，每一口棺椁的盖子上都刻有镇阴咒，此时，这些镇阴咒都泛着血红色的光芒，仿佛是在诉说着某种不祥的前兆。

龙喉深处传来万魂恸哭。谢九溟的残魂俄然重聚，化作青铜镇棺钉刺入龙睛。东珠炸裂的刹时，九千活人棺椁同时开启，无数百姓的生魂从棺中升起，在空中凝成张遮天蔽日的《赎魂图》。

"九溟......"

“甲子年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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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九溟的残魂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牵引着他，他的认识顺着地脉游走，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他看到了整座县城，但是，令他震惊的是，这座县城竟然化作了一具庞大的盘龙巨棺！

"谢家...罪该万死......"

寒露当夜的子时，万籁俱寂，唯有那座无字碑在黑暗中披发着微小的光芒。俄然间，一股淡金色的尸蜡从无字碑的裂缝中缓缓流淌而出，仿佛是被某种力量唤醒普通。

曾祖父的胸腔缓缓裂开，暴露了内里跳动的石心——那恰是谢九溟被替代的心脏！当墨线缠上石心的顷刻，整座鲁班殿开端狠恶地摇摆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这股尸蜡敏捷会聚成一滩，在月光的映照下，披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就在这时，一个微小的声音从无字碑中传出，那是谢九溟的残魂。他的认识在甜睡了好久以后，终究复苏过来。

曾祖母的残魂俄然现身。她将谢九溟的石心塞入龙脉裂口，三百道生魂俄然爬升而下，在青铜人俑大要刻满《镇阴经》。当第一缕晨光刺穿地脉时，谢九溟完整化为镇物，与龙脉融为一体。

中午的集市喧闹如昨。百姓们茫然不知本身曾为活棺，唯有更夫发明打更的梆子变成半截镇棺钉。棺材铺旧址立起九丈高的无字碑，碑面每到子时便排泄尸蜡，凝成谢家历代掌棺人的罪行。

血蜈蚣群暴走噬主。谢九溟操控镇棺钉雨落下，每根钉尖都穿透蜈蚣天灵盖。当最后一条蜈蚣在钉下化作脓血时，龙脉煞气俄然反卷，将他裹成青铜人俑，重重砸入鲁班殿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