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孽胎鼎

"该接生了......"

少女的尖叫混着雷声炸响。苏沉舟的柳尾残根俄然暴长，刺入少女腹腔。当他把青铜胎儿拽出时，孽胎俄然睁眼，瞳孔是跳动的五仙本源——灰仙鼠疫在左眼流转，狐仙欲火在右眼燃烧，黄仙贪念化作鼻梁，柳仙怨毒凝成唇纹，白仙绝望结成獠牙。

当晨光穿透乌云时，苏沉舟跪在饲仙鼎废墟上。他的双眼已成血洞穴，后背暴露的脊椎上钉着五颗本源珠。挪动戏台化作灰烬飘散，那些隆起的尸骨腹部逐步干瘪，暴露内里封存的《断仙契》残页。

山道绝顶传来铃铛声。穿萨满神服的老妪拄着人骨杖走来，她的神裙用蜕仙衣碎片拼成，腰间挂着七把骨梳。当老妪的手抚过苏沉舟的残躯时，钉在脊椎的本源珠俄然发烫，烧出新的《饲仙咒》。

孽胎的獠牙刺入苏沉舟咽喉时，怀中的阴皮鼓残片俄然熔化。鼓面人脸会聚成母亲临蓐时的模样，她正在血泊中扯开肚皮，取出的却不是婴儿，而是把刻满《净仙咒》的青铜剪。

"哥哥...饿......"

"沉舟...剖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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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髓河在现在断流。苏沉舟用最后力量将青铜剪刺入仙根，闻声六合间响起万千仙家的惨叫。孽胎躯体俄然收缩，五仙本源化作流光逃窜，却在暴雨中被青铜剪的咒文捕获，凝成五颗跳动的本源珠。

"不幸虫..."老妪的嗓音像百人合唱，"你觉得斩断的是仙根？"

母亲的残魂俄然从骨甲中排泄。苏沉舟的狐尾残暴躁涨，在鼎内烧出裂缝。当他撞破鼎身坠出时，血髓河俄然倒灌入天，暴雨中异化着燃烧的青铜碎片，每片都刻着苏氏新娘被迫与仙交媾的春宫图。

乱葬岗的坟包个人爆开。苏沉舟踉跄着躲过尸手，发明每具尸骨的腹部都鼓胀如分娩妊妇。最骇人的是十二岁本身的墓穴里，那具童尸的肚皮正在爬动，肚脐眼处钻出条衔着铜铃的尸犬——恰是先前拖他入鼎的那只！

阴梨园的皮影线俄然缠上苏沉舟手腕。他的复眼俄然看破本相——这孽胎是五仙本源的具象化，苏家百年血饲孕育的终究服从。现在三百个无骨皮影正在戏台上跳《接生舞》，它们的枢纽处排泄尸油，在空中凝成新的《饲仙契》。

鼎内的血髓浆俄然凝固。苏沉舟的复眼被孽胎黏液糊住，视野却穿透青铜看到空中气象——挪动戏台正在老宅废墟演出《五仙诞子》，台下观众是三百个腹部隆起的无骨皮影，它们的肚皮被皮影线缝成幕布，上映着苏家女眷被迫受孕的惨状。

最中心的襁褓俄然炸开，钻出个浑身长满嘴的婴尸。它的每张嘴都在啃食苏沉舟的骨甲，齿缝间残留着历代饲仙者的影象碎片——祖父用产钳夹碎双胞胎胞妹的头颅、父亲将打胎药混入母亲的安胎汤、大伯在祠堂地窖熬煮胎盘膏......

尸犬的铜铃俄然自鸣。苏沉舟的后颈蜕鳞斑个人暴动，重生的蛇鳞下钻出百足蜈蚣。当他扯断蜈蚣时，指尖俄然触到蜈蚣甲壳上的刻字——"丁未年七月初七，沉舟承仙胎"。

苏沉舟抓住青铜剪刺向孽胎。当剪刃触及胎头时，五仙本源俄然反噬，他的复眼炸裂，灰尾骨架粉碎，狐火燃烧，黄鼬尾断成三截，柳蛇尾化作脓血，白刺尾崩成铁砂。但青铜剪也顺势劈开孽胎天灵盖，暴露内里跳动的仙根核心。

暴雨中闪现出阴梨园的猩红肩舆。抬轿的纸扎孺子腹部鼓胀，肚脐处伸出脐带缠住苏沉舟的断尾。轿帘被尸犬扯开，暴露内里正在临蓐的蛇鳞少女——她的产道里挤着颗青铜胎头，眉眼与苏沉舟如出一辙。

她翻开神裙下摆，暴露腹部可怖的缝合口。当苏沉舟的残手触及伤口时，掌心俄然闪现幻象——本身正被泡在血髓河中重塑仙躯，而老妪的子宫里，正孕育着新的五仙孽胎......

苏沉舟被尸犬拖入饲仙鼎时，鼎耳处的萨满头骨俄然睁眼。鼎内沸腾的血髓浆中浮沉着九具青铜襁褓，每个襁褓都裹着半人半仙的畸形胎儿。当他的断尾触及鼎壁时，那些本该死去的孽胎俄然齐声哭泣，声波震得鼎身上的《饲仙咒》开端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