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断痋古刃

"陆家嫡血...痋刃祭品..."十八具巫祝尸骨俄然开口，石髓脊椎如蛇般扭动，"剜心剔骨...痋王重生..."

断痋古刃动手刹时，陆鸣修的视界被赤色覆盖。他看到百年前巫女持刃自刎，鲜血化作石脉封印痋王；看到祖父将婴儿期间的本身浸入石髓，在胸骨刻下饲痋咒文。刀刃俄然暴长倒刺，扎入掌心汲取鲜血，石髓顺着血脉直冲天灵。

陆鸣修的胸膛自行裂开。石髓痋虫托着跳动的心脏飘向青铜鼎，鼎中黑血化作烈焰。七截人骨在火中熔接，垂垂显出刀刃表面。把稳脏落入鼎心的顷刻，整座山颠响起金铁交鸣之声，一柄青铜刃从火中升起——刃身刻满《饲痋咒》，柄端嵌着颗石化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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痋王在火海中翻滚。陆鸣修破体而出时，左半身已完整石化，右半身爬满痋虫咬噬的孔洞。断痋刃柄端的石眼俄然活过来，瞳孔中映出苏映真最后的浅笑："该醒了..."

棺中躺着的不是尸骨，而是七截人骨。陆鸣修认出此中两截腿骨上的旧伤——恰是他十六岁坠马所留！当他把巫女残影指引的卦盘碎片嵌入棺椁凹槽时，人骨俄然暴起，将他钉在祭坛石柱上。

陆鸣修挥刃斩向复制体时，刀身俄然反向折转。刃尖刺入本身右眼，将石化的眼球挑出。剧痛中，苏映真残影俄然实体化，腐臭的双手握住他持刃的手："刺膻中穴...断痋脉..."

戌时·人痋同殒

酉时·痋刃噬主

陆鸣修跃入虫口。在滑入痋王食道的刹时，他将断痋刃刺入虫体七寸。巫女残魂化作青光注入刃身，刀刃迸发的血芒中闪现出统统被石化的寨民虚影。他们哀嚎着撕咬痋王内脏，将千年石髓化作怨火。

山体俄然裂开深渊。九具青铜棺椁破土而出，每具棺中都封着具陆鸣修的复制尸骨。这些尸身半人半痋，额间生着复眼，齐声诵念："痋刃既出...万蛊归宗..."

"陆郎...用你的骨..."苏映真的声音从鼎底传来，"重铸断痋刃..."

山崩地裂间，陆鸣修坠入祭坛下的万人坑。尸堆中心坐着具度量石婴的女尸，她的天灵盖插着半截断痋刃——恰是二十年前难产而亡的生母！当他的手触及冰冷尸身时，石婴俄然睁眼，口中吐出团爬动的石髓痋祖...

亥时·石髓焚天

血池俄然结晶化。陆鸣修挣扎着爬出时，左臂石甲片片剥落，暴露皮下缠绕的痋虫头绪。鼎中升起具青铜棺椁，棺盖裂缝排泄青烟，在空中凝成持刃巫女的残影。

刀刃入体的顷刻，陆鸣修周身石甲尽碎。万千痋虫从毛孔钻出，却在触及断痋刃时灰飞烟灭。山颠祭坛轰然崩塌，青铜鼎中升起痋王本体——那是由历代陆氏家主尸骨拼合的巨虫，每节虫体都嵌着颗跳动的心脏。

祭坛中心的青铜鼎积满黑血，鼎身铸着的断刃图纹与卦盘残片完整符合。陆鸣修用石化左臂触碰鼎耳时，鼎中俄然伸出条石髓触手，将他半个身子拽入血池。沸腾的血水里沉浮着无数青铜钉，钉头刻着的恰是历代陆氏家主的生辰。

"痴儿..."痋王收回祖父的声音，"你本就是最好的容器..."

申时·血骨铸刃

陆鸣修的石化右眼映出山颠血云。蛇盘山主峰形似断刃，嶙峋岩缝间排泄腥臭石髓。每踏出一步，山体便排泄黏稠液体，落地即化作手指长的石蛭。当他攀至祭坛遗址时，发明十八根断柱上钉着风干的巫祝尸骨——每具尸身的脊椎都被抽出，替代成爬动的石髓痋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