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万蛊朝宗
残腿伤口俄然钻出蛊藤。雪崖用青铜剑斩断藤蔓时,剑锋触及祭坛溅起火星,竟照亮岩顶倒悬的无数尸茧。这些茧壳大要充满血管,模糊可见内部伸直着长满复眼的蛊胎。
雪崖挥剑劈向骨轿,轿中幻象俄然化作团青烟。烟雾中伸出十条蝎尾,将他死死缠在虎魄柱上。蝎尾毒针刺入脊椎的刹时,渊底响起震耳欲聋的铜鼓声——八十八名赤足巫祝自虫胶中浮出,跳着诡异的祭舞。
"这才是真正的祝氏宗祠。"主祭巫祝的面具裂开,暴露杨三娘半熔化的脸,"三百代血肉养出的蛊神,本日便要借你肉身临世..."
"就是现在!"
这些巫祝的皮肤透明如蜡,脏腑间爬满发光的蛊虫。他们手捧的祭器竟是活体婴儿,脐带连接着地脉图中的毒虫经络。当主祭巫祝割开婴儿喉咙时,喷溅的血雾在空中凝成蛊神真容。
血池开端逆流。七具金棺同时开启,飞出七道刻着人皮碑文的符咒。雪崖在剧痛中挥剑斩断蝎尾,跃向水晶棺时,蛊神巨人俄然探出由万千毒虫构成的巨掌。
沿着地脉图坠入深渊时,雪崖的耳膜灌满黏稠的吮吸声。渊底是片由蛊虫分泌物固结的虎魄丛林,每块虎魄中都封存着祝氏血脉的残躯。他的断腿触及虫胶的顷刻,伤口竟自行生出蜈蚣状的蛊足。
血池中升起具水晶棺椁。雪崖的瞳孔突然收缩——棺中并排躺着父母尸身,他们的腹腔被蛊虫丝线缝合,构成个诡异的双生蛊胎。父亲手中的青铜匕首,恰是祠堂镇物"斩蛊刃"。
祭坛中心裂开九丈宽的豁口,蒸腾的尸雾中升起十二根人蛊柱。每根石柱都用活人浇铸而成,大要凸起数百张痛苦的人脸。雪崖认出第三根柱子上挣扎的面孔——恰是三年进步山采药失落的堂兄祝霜河。
地宫穹顶俄然裂开道光缝。雪崖攀着蛊虫藤蔓爬出深渊时,怀中卦盘俄然自行转动,指针直指老鸦寨祠堂方向——那边,最后块人皮碑正在排泄茶青色的蛊液。
"蛊神祭品..."抬轿尸骨收回蛙鸣般的笑声,"终究比及甲子循环..."
雪崖将青铜剑插入本身心口,蘸着心头血捅穿蛊神天灵。剑锋触及某块硬物的刹时,蛊神躯壳轰然炸裂,暴露藏在颅内的青铜卦盘——这恰是《祝氏虫书》丢失的"蛊奥秘卷"。
怀中的母亲银锁俄然灼烧起来。雪崖忍痛将其按在祭坛凹槽,空中回声闪现幅用蛊虫拼成的地脉图。那些毒虫首尾相衔构成经络,汇向渊底某个搏动的光点——恰是《祝氏虫书》中记录的万蛊巢穴。
那是个由万千蛊虫聚合而成的巨人,脸部不竭变更着祝氏先祖的面貌。祂的胸腔内悬浮着颗巨大蛊卵,卵中伸直的身影竟与雪崖分毫不差。
巫祝们的祭舞愈发癫狂。雪崖被蝎尾拖向渊底熔炉,那是个由人骨搭建的环形修建,中心沸腾的血池中沉浮着七具金棺。当他挣扎时,残腿的蛊足俄然反噬,沿着大腿啃食筋肉。
万蛊巢穴开端崩塌。雪崖攥着卦盘坠入血池,期近将溺毙时被股怪力托起。血水退去后闪现的地宫墙壁上,刻满用蛊虫尸身拼成的本相:祝氏先祖本是蛊神祭司,每甲子需献祭嫡子保持封印,而他恰是第三千个祭品...
"快...刺百会穴..."父亲尸身的喉管中挤出最后声响,"用祝氏嫡血..."
蛊卵中跌出具与雪崖完整不异的躯体。这具"肉身"的皮肤下涌动着蛊虫大水,眼眶中扭转着星云状的虫群。当祂伸手抓向雪崖时,父母尸身俄然合二为一,化作堵人墙挡住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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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钥匙在锁孔中碎成齑粉,飞溅的铜屑在雪崖脸上蚀出蛊咒纹路。整座蛇骨渊响起山崩般的轰鸣,历代家主遗骸的眼眶中钻出赤红蛊丝,在空中交叉成赤色坎阱。雪崖拖着残腿爬向祭坛边沿,发明那些膜拜的尸骨正在熔化,骨肉渗上天缝滋养着某种庞然巨物。
六十四具无面尸骨从虎魄中复苏,抬着顶白骨轿逼近。轿帘用蛊丝织就,大要闪现着雪崖出世那日的星象。当轿帘无风自掀时,雪崖瞥见十五岁的本身端坐此中,胸口插着把刻满咒文的苗刀。
母亲尸身俄然睁眼,缝合的蛊虫丝线齐齐断裂。她腐臭的手把握住雪崖持剑的手,将青铜剑精准刺入蛊神胸口的蛊卵。卵壳碎裂的顷刻,全部万蛊巢穴响起百万蛊虫的哀嚎。
杨三娘俄然惨叫。她的天灵盖被蛊神触须洞穿,脑髓化作虫群汇入血池。雪崖趁机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青铜剑的《祝氏虫书》咒文上。剑身迸发青光,竟哄动父母尸身狠恶抽搐。
"雪崖..."人蛊柱上的面孔俄然齐声呼喊,"该归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