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阴阳账簿

卷轴末端伸出血管状触须，将我的右手按在空缺处。皮肤下闪现姑婆的遗书笔迹："默儿牢记，账簿活页可改写命数..."笔迹未干便被父亲的血泪腐蚀，化作新条目："马上剜右眼填灯油，可抵利钱三成。"

「陈默赊阳寿三十九年零七个月」

我在潮流中抓住漂泊的账簿残页，上面用胎血写着终究条目："当世承契者若献祭嫡亲双生魂，可获..."笔迹被潮流泡化前，沈秋棠燃烧的残魂俄然注入阴瞳。视界冲破时空限定，瞥见初代沈淮安挥刀斩向双胞胎mm——刀锋落下时发作的怨气，恰是统统青铜灯的能源核心。

往生铃与镇魂铃同时自鸣，声波在虚空扯开裂缝。裂缝中涌出玄色潮流，每滴水里都封印着沈氏先祖被窜改的影象。潮流淹没堆栈时，父亲的身材开端石化，他最后的嘶吼在空间折叠中破裂："账簿末页...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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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棠的残魂俄然从灯芯里排泄，她的身材已变成半透明的烛油："公子快看灯底！"最末一盏灯的莲花底座埋没夹层，内里伸直着个胎死腹中的男婴干尸——他的脐带连接着统统灯芯，后颈烙着我的生辰八字。

潮流退去后的堆栈满地狼籍，人皮账簿浸泡在血泊中。墨迹重新摆列组合，闪现出超越千年的总账：

沈氏血脉三百二十一条

维系阴阳界门均衡

空中裂开深渊，升起具水晶棺椁。棺中并排躺着两个男婴，左边阿谁心口插着翡翠簪子——恰是沈秋棠的凶器。阴瞳俄然狠恶抽痛，视界穿透水晶看到可骇本相：被献祭的孪生兄弟灵魂，始终寄生在我的影子里！

「丙戌年七月十五子时三刻」

父亲的独眼在阴瞳视界里燃烧，堆栈地板俄然化作半透明的虎魄状物质。无数沈氏先祖的残魂被封存在此中，他们的脊骨延长成青铜灯阵的灯芯头绪。人皮账簿从父亲眼眶中钻出，在空中展开成三丈长的赤色卷轴，墨迹如蜈蚣匍匐：

地窖青铜灯阵收回病笃的嗡鸣，第七盏空灯的灯油槽伸出肉管刺入我右腿。当血液被抽吸时，阴瞳视界里闪现三百年前的炼灯场景：沈家工匠将活人吊在鼎上，用熔化的青铜浇铸成灯盏，惨叫声被封存在灯壁梵文里。

堆栈梁柱俄然闪现血管收集，父亲被无数脐带吊在半空。他的身材正在与鬼王左手融会，指缝间垂下写满左券的经幡："当年你娘怀的是双子，另一个孩子..."

父亲的独眼流出血泪："你觉得为何能瞥见阴物？因为你从出世就吸食着胞弟的魂力！"堆栈俄然狠恶摇摆，我的影子离开身材站起，面庞恰是灯座死胎的模样。他手中握着完整的镇魂铃，铃舌是半截翡翠簪头。

【支出项】

【支出项】

弹压鬼国法力耗损

「息以每时候三厘六毫计，立即偿付恶梦值一百零八两」

嫡亲骨肉相残四十九次

父亲石化的手掌俄然碎裂，暴露掌心封印的账目附录："统统'鬼王反叛'实为血契反噬，沈氏世代弹压的实为觉醒的族人。"残存的镇魂铃俄然飞向第七盏空灯，铃身上的沈氏族徽在火光中倒转——那底子不是镇邪符，而是血契的缔造印记！

剜目拔舌等琐细器官一千二百件

"客长可要典当？"朝奉的指甲划开我的太阳穴，"这段父子温情影象，作价恶梦值二十两。"当他用银镊子夹出泛着金光的影象丝线时，柜台后的多宝阁俄然传出婴儿哭泣——每个格子里都悬浮着沈氏族人被典当的脏器。

堆栈西墙在卷轴映照下熔化成黑玉柜台，穿长衫的朝奉从暗影里直起家。他的脸是不竭活动的水银面具，手中烟枪飘出的灰雾里沉浮着影象碎片——我认出此中有五岁那年父亲教我摇铃的画面。

点窜族史影象所需恶梦值

父亲俄然抓住朝奉的手腕，他右眼里的阴瞳开端流血："把我儿时给他做竹铃的影象抽走！"我的太阳穴传来扯破般的剧痛，多宝阁深处传来竹铃浊音——那是十岁生日父亲送我铜铃时的场景，现在正在被改写成他亲手将我押给当铺的画面。

"这才是真正的血烛..."沈秋棠的灵体开端燃烧，"每代承契者出世时，都会有个同胞兄弟被炼成灯芯！"火焰中闪现母亲难产而亡的本相：接生婆剪断的脐带另一端，正连着这具被封存在灯座里的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