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中元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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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三刻,地官免罪。"
"陆氏双生子,阳者镇魂,阴者养煞。"沈青梧的判官笔点向童尸,"本日中元,恰是阴阳易位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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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梆子声未落,殡仪馆的琉璃瓦已结满白霜。陆昭脚踏禹步登上七星坛,七盏本命灯在暴风中摇摆。手中的《赤凤髓》无风自翻,停在中元节"开鬼门"的忌讳篇。
"因为你就是陆观山!"陆昭的镇魂印拍碎虚影,"借尸还魂的孽障!"
"凡我血脉,生而镇魂。然镇魂非镇鬼,实镇己心之恶。"
香雾中闪现陆氏祠堂的虚影,那尊被雷劈碎的先祖像竟在主动修复。陆昭的右眼俄然淌血,视觉穿透地壳瞥见:三百焦尸正用尸油重绘祠堂的《酆都形胜图》。
陆昭将桃木剑插入乾宫方位,地脉回声开裂。七口青铜棺破土而出,棺椁大要的《度人经》正在退色,暴露底层的《血祭文》:"...每甲子需以陆氏嫡子心头血为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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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年陆观山铸此大错,今以嫡脉绝嗣为偿..."
殡仪馆的冷藏柜个人爆开,三百具尸身行僵礼。陆昭踏罡步斗登上钟楼,撞响往生铜钟八十一声。钟声与尸群的脚步声共振,地砖下浮出完整的《六甲秘祝》——"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九字竟被窜改成"陆氏镇魂千秋万代"。
陆昭分裂道袍下摆,蘸血画出《灵宝无量天尊像》。当神像瞳孔点亮的顷刻,殡仪馆统统镜子同时映出祠堂场景:陆观山的灵位正在吸食香火,牌位下的暗格里躺着具青紫的婴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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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梧的纸躯在月光下暴涨,化作三丈高的判官虚影。他手中的存亡簿翻开至1937年,朱笔正自行誊写陆昭的卒时:"丁亥年七月十五,子时三刻。"
"你改过命盘。"沈青梧的纸手扑灭犀角香,"本日中元,恰是逆推《镇魂谱》的良机。"
沈青梧的纸灰在香炉中聚成卦象:山地剥。卦辞被晨光染成赤色:"倒霉有攸往。"而卦象所指的方位,新完工的基因尝试室正亮起"甲子打算"的霓虹灯牌。
殡仪馆的地脉归于安静。陆昭抱着童尸残躯登上七星坛,按《灵宝领教济度金书》行施食科仪。当三百道往生符燃尽时,尸群的翡翠戒指尽数化灰。
沈青梧的残魂从铜铃碎片中闪现:"你可知...为何选你?"
殡仪馆地脉俄然震惊,青砖缝中排泄鬼域水。陆昭按《酆都科》布下"九软禁制",却见禁符刚触地即被腐蚀——地底的七口青铜棺正逆向扭转,棺面《度人经》渐成《召鬼咒》。
孟兰盆会的纸船从下水道涌出,每艘都载着翡翠戒指。陆昭咬破剑指在桃木剑上画"斩勘雷符",剑锋所指处,纸船纷繁自燃。火焰中传出1937年门生的号令:"还我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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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如此!"陆昭的镇魂印突然发烫,"你们用我的胞弟养尸!"
"寅虎位,破!"
沈青梧的判官虚影俄然崩散,暴露内里的日军军官魂:"支那羽士,毕竟是我..."话音未落,陆昭已将青铜剑刺入其灵台。
沈青梧的铜铃炸裂,碎片化作七只血鸦。陆昭按《五雷玉枢经》掐子午诀,掌心雷劈落处,血鸦坠地变成带戒痕的断指。他俄然明悟:每只血鸦代表一代陆氏镇魂人献祭的生魂。
他指向正在修复的祠堂虚影,那尊先祖像的面庞逐步清楚——恰是陆昭中元节出世的模样。
沈青梧的纸灰在坛下聚成人形,手中铜铃刻着"甲子重光"的篆文。陆昭的镇魂道袍无风主动,三百道符咒从袖中鱼贯而出,在夜空拼出《度人经》全文。
晨光穿透孟兰盆会的余烬。陆昭在祠堂废墟发明口枯井,井底沉着七具青铜棺椁。最末那口棺内放着本泛黄的《陆氏真谱》,扉页血书:
陆昭的瞳孔俄然分裂成双瞳,瞥见本身与童尸被红线缠成太极图。三百焦尸趁机突破禁制,翡翠戒指在尸群中构成庞大的卍字炼魂阵。
往生殿的铜钟自毁式轰鸣。陆昭将桃木剑刺入童尸膻中穴,黑血喷涌间,《镇魂谱》从棺中飞出。他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向谱中"陆昭"二字,古籍刹时自燃,火舌舔舐之处显出埋没的《赎罪疏》:
手机俄然收到产科告诉:老婆诞下双胞胎,宗子脚踝带青色胎记,次子右手小指缺失。监控画面里,护士正将翡翠戒指套向婴儿的断指...
往生殿的残钟在风中低吟。陆昭披着破裂的道袍,将镇魂印烙在殡仪馆正门。地脉深处传来锁链重铸之声,七口青铜棺隐入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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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王的吼怒从地底传来。陆昭翻开第七口棺椁,内里伸直着具未腐的童尸——那孩子与他七岁时的面貌完整不异,胸口插着柄刻"甲子重光"的青铜剑。